“确实是我让他进来的。”
此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楼梯的方向传来。
陈安妮迅速回眸,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是桑若下来了。
桑若来到客厅之后,陈安妮的眼底,依然涌现着不可置信。
她快速靠近,扯着桑若的衣裳,用仅有两个人的声音问:“小若,你怎么把他放进来这里住啊?”
“你先去做早餐,一会我再跟你解释。”
“好。”
陈安妮离开之前,朝着薄津州的方向瞪了一眼,眼底全是不悦。
薄津州用同样不悦的神色回瞪着她,气场瞬间变得极其低迷。
等人彻底走远之后,桑若才扭头看向薄津州:“该回去了吧?一会宋琳琳醒来了,看到你在这里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薄津州从沙发上起身:“好歹留我吃个早餐吧?”
“那你得问问安妮,愿不愿意做你的份了,早餐一般都是她承包的。”
桑若伸手指了一下厨房的方向。
薄津州下意识的咽喉。
他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那女人不把他刀了,就很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给他做早餐呢?
“昨晚谢谢你愿意收留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薄津州的脸上,扬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打算想要走的时候,桑若喊住了他:“等一下。”
男人脚下的步子,骤然间停了下来,回眸睨的她。
他的眼神当中,带着一丝期许:“怎么了?”
“以后再有喝醉的情况,不要再过来找我!虽然我们两个曾经确实是夫妻,但是眼下我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你在这里过了夜,要是被你小叔知道了,回头他连我一起收拾……”
桑若神色严肃地看着他:“听明白了吗?”
薄津州看着他脸上略显为难的神色,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嗯,好。”
他昨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太想念她了。
所以在喝醉的情况下,也要想方设法过来看她。
桑若伸手指着大门的方向:“早点回去吧!”
薄津州什么话也没有再说,迅速走向了门口。
桑若睨着他远去的背影,眸色幽暗到了极致。
此刻,琴园湾。
薄烬延才刚刚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人,正是阿城。
“薄先生,有件事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薄烬延阔步走向餐厅的方向,头也不回的问道:“什么事?”
阿城沉思了一瞬,终究还是开口道:“昨天晚上,薄津州在有风楼过夜了。”
此话一落,男人脚下的步子,骤然间停下来。
他不可思议的回眸,震惊的看着阿城:“你说什么?”
阿城抬起视线,看到他眸底的那片震惊之后,再度开口道:“昨夜我因为没有睡意,所以在有风楼停留的时间相对长,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薄津州出现在有风楼里,是桑小姐亲自给他开的门,他今天早上才离开。”
因为薄津州在那个时间点出现,让阿城多留了一个心眼,所以就没有开车离开,没想到守了一夜都没见人出来。
薄烬延的上睫,止不住的轻微一颤,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他花了将近半分钟,才渐渐地缓过神来,抬起眼眸看着阿城:“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在我回来的前半个小时。”
“为什么昨天晚上不给我打电话?现在才跟我说!”
薄烬延浑身的气压骤降,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些许分贝。
阿城快速的低下头,甚至有点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阿城嗓音带着一丝紧张:“我以为他只是待一会就离开,没想到直接在那里过夜了,等我想到要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怕打扰你休息,所以……”
接下来的话,阿城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视线一直看着地板,都不敢抬起头来。
薄烬延怒视着他:“什么事情轻,什么事情重,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他的声音很大,几乎传遍了整个客厅。
阿城下意识的道歉:“对不起,薄先生,下次再也不会了。”
薄烬延念在他平日工作很艰辛的份上,并没有跟他计较。
转身之后,他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别墅。
上车之前,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表。
眼下已经是九点多了,这个时候估计桑若早就已经去了医馆。
他毫不犹豫的踩下油门,开车去医馆。
在前往医馆的路上,所有坏的念头,都在他脑海中呈现了一遍。
他甚至也想过,他们昨天会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要怎么办?
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桑若不可能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原本要三十分钟的路程,二十分钟就开到了。
薄烬延抵达医馆的时候,陈雾野正在收银台里面打扫卫生,看到他来之后,眼里涌现一片诧异:“薄先生,您怎么来了?”
薄烬延将视线环顾了一眼四周,毫不犹豫地开口:“她人呢?”
“小若姐正在治疗室里面……”
陈雾野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跟前的男人,就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个方向走。
他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推门而进。
“砰——”
响亮的关门声,震耳欲聋。
几乎惊扰着整个空间,也把桑若给吓了一跳。
她听到动静之后,迅速回眸看向身后,一眼就看到男人极致阴沉的脸。
她的眼底,涌现一片诧异。
他怎么突然来了?
薄烬延见到她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好像在刻意压制着情绪。
桑若正打算开口说话时,男人却毫不犹豫地走上来,开始扒拉着她的衣服。
男人宽大的掌心,扯开她的衣领时,桑若瞬间受惊了。
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栗:“薄烬延!你在干什么?”
薄烬延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在她的身上翻翻找找,似乎在寻着什么。
桑若抬起眼眸,看向他的眼睛时,才渐渐地反应过来,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