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满春院,李长佑才觉得这里与一般烟花柳巷不同,这里虽然也是风月场所,但是与镇上的规格却不一样,表面功夫做得更足。
李长佑幼时被邻居哥哥带着去了一趟镇上的妓院玩,从此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甚至一直觉得妓院就是粗俗的肉与肉的碰撞的地方。
但是这个满春院,一楼是客人饮酒作乐的地方,还有人抚琴跳舞,就连装潢也比较素雅,如果不是某些姑娘说话的调调比较奇怪,还真看不出来这里是个妓院。
李长佑压着月其躁动的心,两人要了个包厢上二楼去了。
二楼能看见一楼的表演,环境比一楼更亲近,适合友人小聚谈事情。
月其颇为遗憾:“哥哥真是太害羞了,以后怎么跟自己的心上人相处?”
李长佑忍不住弹了一下月其的脑门,不是很重,但是也不轻松。
月其被弹的眼泪汪汪,无辜又可怜地看着李长佑。
李长佑硬着心肠:“小小年纪不学好,跟心上人相处怎么会是在这里学习呢?强词夺理。”
月其捂着脑门笑了,眼睛里面亮亮的,非常具有感染力。
“既然来都来了,咱们就好好看看嘛。”
月其最后还是叫了几个姑娘上来陪酒,还叫了一个满春院抚琴一等一的卖艺姑娘上来抚琴,两人伴着琴声,还有美人在旁小酌几杯好不安逸。
特指月其。
这边安逸了,另一边可心情不太好。
二楼对面的某一包厢的人自从看见什么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
虽然还是笑着摇扇子,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位祖宗不开心。
有人小心翼翼地凑上来,一边看这位祖宗的脸色一边说话。
“誉王,可是这酒不合心意?”
这可是今年刚上贡的桑落酒,总共就上供了不到十坛,可谓是珍贵非常了啊!这要是还不满意,他可真不知道这位心情不定的摄政王到底喜欢什么了?赵誉笑了笑,手边的折扇不曾停下,慢悠悠道:“不是这酒有问题,而是人有问题。”
话音一转,赵誉将酒一饮而尽,狠狠将杯子一摔,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砰的一声。
赵誉大吼。
“李兆!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这一坛酒酒能了了嘛?”
李兆冷汗一下,嗵的一声跪倒在地上:“誉王饶命,那件事下官真的是无意之举啊!”
那之前分明就将这件事情谈妥了,但这誉王如今却翻脸不认?!赵誉面色又是一转,突然呵呵笑起来,又伸手将李兆慢慢扶了起来。
“这件事情当然能了,只要李队长乖乖听话,规矩行为,谁会来找您麻烦呢?”
李兆面色几变,站稳之后一擦脸上的冷汗,点了点头苍白一笑。
赵誉挥挥手让李兆先离开了,等着李兆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赵誉一人,他的脸色终是黑了下来。
暗处有影子出现:“主人,那人就是当初从您手下跑掉的小妖,要不要抓过来?”
赵誉向外面看了一眼,没见那两人人影,想来是进了包厢。
“派人盯着他们,每天的事情都事无巨细报告给我。”
“是。”
那影子半跪鞠躬,突然消失了。
赵誉又喝了一杯酒,酒的确是好酒,看是和谁喝。
“来来来,再喝一杯哥哥。”
月其红着脸虎虎地敬了李长佑一杯酒,看样子都快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李长佑也脸红红的,看样子喝的不少,抿着嘴拒绝了月其的敬酒。
他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真的要醉了。
月其又是哈哈一笑:“哥哥,这样,最后一杯,咱俩一人一杯,喝了就回酒店、不是,客栈!休息!”
李长佑恍惚着没听到月其的口误,只听见了再来一杯就走人。
“你、你说的!最后一杯!”
“行!”
月其眉开眼笑,将最后一杯酒给李长佑满上了。
李长佑猛地接过来,一口酒进口。
“我干了!”
一句话说完,咚地倒在了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
月其笑得直不起腰,喝了口茶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哪里还有半分喝醉地样子。
这古代平时喝酒的确挺淡,哪里有之前她和何苗出去蹦迪喝的酒要烈?幸好她在这最后一杯酒里面加了东西,不然大概还灌不醉李长佑。
对,这个月其就是肖薇化作。
本来肖薇之前找到了李长佑,熟悉了一下这具身体带的法力就准备暗中保护他,但是猪猪对她说现在的月纪已经慢慢黑化了,是不太可能再继续默默跟着李长佑的,让她结合一下给她的资料酌情行动。
肖薇挠破头皮才想到公主这一茬上。
给肖薇的剧情上写着最后李长佑被皇帝招为驸马,与公主结了婚。
肖薇在李长佑停留的京城转悠了一圈,竟然发现了公主。
与公主接触的那一瞬间居然触发了支线剧情,也就是公主与李长佑相识的剧情。
原来李长佑到了京城之后不常出门,偶尔出门,大部分都是在客栈里写字看书,偶尔有一次到了茶馆喝喝茶晒晒太阳,遇见了茶馆里面说书人出对联。
李长佑技痒,于是跟说书人比了一比,李长佑出的对子绝妙而又生动,引得满堂彩,人又谦逊不强出头,在公主心里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后来公主小巷遇险,又是李长佑保护了他,于是对李长佑有了那么点意思。
其实是跟着李长佑的月纪保护了他,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后来李长佑高中状元,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而肖薇要做的就是在李长佑心里对月纪充满悔恨之情。
清晨,今天距离考试还有一天,也就是今天是最后一天。
李长佑头疼地从客栈的床上醒来,他挠着头正在思考他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半天没想起来,他翻身下床,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下之后稍微醒了醒神,李长佑只记得他与月其喝酒似乎喝醉了,后面也许是月其将他运回来的吧。
他穿戴好衣服到隔壁敲了敲门,意外地没有回应,月其是个非常活泼的人,按理来说他醒的应该比李长佑才对。
李长佑挠挠脑袋,大概还是月其还没醒,于是李长佑又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