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去的相安无事,月纪跟着李长佑和秦拾一队人一同回京,没有再自己走。
本来李长佑还担心过这件事情,但是月纪以自己是个妖怪,舟车压根不劳顿的理由说服了李长佑,于是答应带上月纪一起走。
这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要轻松多了,该送的东西都送过去了,此时回去一身轻松,一队人决定走来时没有走的那条小路。
虽然有乱,但是他们不打算在乱处停留,快马加鞭,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被抢,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担心呢。
毕竟还有个武力值爆棚的秦家小队长带领的秦家兵,保障实在是高了很多。
月纪也不麻烦,跟李长佑同骑一匹马,适应能力比李长佑还好,回去的路上一路狂奔,基本上少有休息的时候,李长佑最后还是靠着月纪才勉强撑了下来。
水路的时间都花费了十天的样子,走旱路,却直接缩短了一半以上。
加上这一队人马的舟车劳顿,四天时间不到,他们就赶回了京城。
秦小队长首先与李长佑进宫面圣,将在北方的一切事情和猜想都告诉了皇帝,皇帝眉间沟壑深重,立马派人秘密向那边派下官员,填补空缺,再秘密令人着重调查此事。
这件事情绝对无法大肆宣扬,将会造成民众的恐慌。
皇帝稚嫩的脸上已经拥有了很多成年人都不曾拥有的成熟,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开头,很多事情也许还藏得很深,无法让人挖掘出来。
皇帝见李长佑和秦拾两人风餐露宿的样子,忍不住缓和了脸色,让他们先行回去休息。
李长佑呆在宫中一时就不自在一时,不是因为面见皇帝,而是因为月纪已经先行回府,她好像有些不舒服,但是这边事情紧急,李长佑无法脱身,只好让人带着月纪先回去。
李长佑先行告退,皇帝见李长佑走了,才询问秦拾关于李长佑的事情。
“臣认为李队长心怀天下,光明磊落,非小人之流,公主的眼光着实不错。”
秦拾冷静而恭敬地回答皇帝的话,虽然两人关系亲近,但是皇帝日渐成长,需要的是一个可靠的臣子,他会好好地做到这一点。
皇帝看见秦拾的恭敬却暗暗叹了口气,对于这件事情也不再那么上心,挥挥手让秦拾下去了。
皇帝也快要到选妃的年纪了,到时候,长公主也是时候该选择一个驸马。
李长佑回到府中,忙询问下人关于月纪的情况。
“队长,月姑娘从回来之后一直卧床休息,似乎很不舒服,但是却又不让小的请大夫,您看……”李长佑稍微思索了一番就让下人准备一些热水过来,忙急匆匆向月纪的房间去了。
月纪不想请大夫自然有他的道理,她不是人,贸然请大夫要是坏了事就不好了,还是让李长佑先去看看再下定论。
月纪躺在床上,如果现在来一个非人的家伙来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花妖面上黑气缠绕,一看就是魔气深种,将要魔化了!但是李长佑却是看不出来,他只看的到月纪面白如纸,冷汗不停地流,甚至都要打湿衣裳。
他知道月纪不舒服,但是他竟然不知道月纪这么不舒服,明明刚才在马上的时候还仅仅是面色失了些血色,怎么现在忽然成了这样?“月纪!月纪你这是怎么了?”
李长佑忙用下人端上来的热水给月纪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月纪勉强睁开眼,看见慌忙地李长佑,摇了摇头,对他示意她不碍事。
“这、是正常的,你守着……”肖薇知道自己要魔化,但是从来不知道魔化是这么的难受!剧情上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自己会魔化,肖薇还以为这是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没想到这魔化还真是魔化!月纪作为花妖,全身的筋脉都是为妖而生的,日夜吸收日月之光华,上下吸收天地之精气,而魔却截然不同,她无法再吸收天地纯正的精气,只能吸收邪恶的怨气以及阴气。
她身体里的那股魔气正在她身体中蛮横地四处冲撞,而每到一处,她的经脉尽毁,她甚至能够听得见她身体里小小的爆裂的声音,让她疼的浑身颤抖,没办法再吐出一个字来,甚至想要将自己体内的筋脉挖出来!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就是白育他丫的!月纪面色扭曲,她甚至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中找到了动力,那就是暴打白育一顿!月纪忽然的暴动让李长佑吓得魂都没了,他看见月纪这么痛苦的样子却手足无措,只能紧紧地抱住月纪防止她伤害自己。
“我守着你!我守着你……”“乖,月纪,我在这里,不要伤害自己,很快就不疼了……”月纪疼的冷汗淋漓,李长佑一边抱住月纪,一边用热水打湿毛巾为月纪擦拭身上的冷汗。
身边的仆人看见这一切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甚至悄悄地离月纪稍微远了一点点。
热水很快就变冷了,李长佑摸着冷水,一边紧紧抱住月纪,一边忍不住怒吼。
“你站在这里当佛像吗?!还不快去打热水!”
仆人吓得身子一抖,立马灰溜溜端上盆子前去打热水去了。
月纪疼的意志模糊,不断地喊疼,握成拳头的手,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去,鲜血淋漓。
李长佑心疼地将月纪地手指一只一只地掰开,看着月纪扭曲地面容,忍不住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月纪,月纪,你要是疼,你就抓我,咬我,你别掐自己……”“哥哥、哥哥,我好疼,好疼呜呜……”月纪疼得眼角含泪,泪眼婆娑地看向李长佑,但是还是坚持住了不咬他,她眼前一片黑雾,什么画面都看不真切,只能紧紧抱住自己身前的人,索取一些温暖。
李长佑心疼地无以复加,月纪是多活泼地一个人啊,现在被折磨地不成人样,竟然还强忍着不伤害自己。
李长佑和月纪之前分别了这么多天,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听见月纪叫他哥哥,一瞬间之前地所有记忆瞬间浮现上他的心头。
从他们*见面月纪叫他哥哥,到月纪化作月其叫他哥哥,现在月纪疼的叫哥哥,实在让他心里越来越难受,忍不住抱住月纪,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月纪疼的迷迷糊糊,只感觉自己的五感快要渐渐消失,身体逐渐变得轻飘飘,她强打精神,只来得及对着李长佑说一句话,就瞬间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