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红那面目狰狞,似乎要择人而噬的样子,她这些义正言辞的指责,不但没能让陈志有半分愧疚,反而激起了他的满腔怒火。
都说恶人先告状,一点不假。
自己跟她在婚姻存续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婚姻中的当事人最清楚不过。
现在不是打官司当着第三方各说各有理,只是两个人面对面交流,这个女人居然大言不惭地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害者,一个清纯无比的傻白甜。
而自己则被她指责成了一个婚内出轨、故意隐瞒财产的阴谋家。
最让陈志不能容忍的是,祸不及家人,可是这个女人不但歇斯底里地表示,她会一如既往地报复自己,而且还要报复自己的家人以及江潋月。
这个女人的心理到底有多阴暗?她到底是怎么长成一肚子狼心狗肺的?
不过陈志还是把自己满腔的怒火给压制住了,并没有跟刘红一样表现出愤怒、歇斯底里的样子。
他冷冷地说:“第一,我和你婚姻存续期间的财务状况是真实的,可以说跟你一分钱的埋伏都没有。
我现在有钱了,也是从跟你离婚的那一天开始的。
第二,我现在跟那位女医生的关系确实很不一般,但那也是在我跟你离婚之后开始的。
倒是你自从我失业之后开始欠债,你对我的态度一天比一天恶劣,不但出轨,而且明目张胆把奸夫带到家里来。
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心想跟我离婚,而且把野男人带到家里来,却在这里跟我装可怜,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傻白甜。
这样的谎话你都敢说,难道不怕死了进拔舌地狱吗?”
“胡说八道,是谁在污蔑我?”刘红顿时暴跳如雷,“我跟王秋阳有关系,也是在离婚之后。
在离婚之前,我跟他只不过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已,更别说我把野男人带到家里来了!
当今社会到哪儿开房不行?我有那么傻,要冒着被你发现的危险带着人到家里去吗?
我怎么就那么贱啊?”
“你还真是贱。”陈志点点头,掏出手机,翻开他从小区监控录下来的视频,视频已经配上了行车记录仪录下来的声音。
“你自己看吧,开着我贷款买的车,拉着其他的男人公然到我的家里去。
而且还把我从小受的苦难、我要为父报仇的事,当成你们的谈资、成为你们开心的源泉。
果然只有傻白甜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刘红看着陈志手机上的视频,不由的目瞪口呆。
她以为自己当初跟王秋阳的奸情做得十分隐秘,陈志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的。
直到那天在果园里看到陈志和江潋月在一起,她才恍然明白,自己和王秋阳到社区服务中心去买套套,早已经被江潋月认出来了。
也就是说,江潋月肯定会把这事告诉陈志的。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陈志竟然把自己当时带着王秋阳去家里的视频都拿到了,这视频他是从哪儿来的?
然后下一秒,刘红再次勃然大怒,“姓陈的,我说你处心积虑要跟我离婚呢,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
原来你早在车里安了监控,在监视我。
是不是家里的卧室也安了监控,把所有的事情都录下来了?
索性全部拿出来吧!”
“你可以滚了。”陈志声音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冰冷过,“再敢跟我磨叽,我一脚踹死你!”
刘红无比仇恨的目光再次狠狠瞪了陈志一眼,转身就走。
陈志对着她的背影冷冷地说:“你不是接下来还会不屈不挠地报复我吗?
那我也跟你预告一下,接下来我会让你尝尝被报复的滋味,敬请期待!”
刘红身体一震,脚步一顿,但是随即又继续快步咔咔咔咔走远了。
陈志给她预告的报复并不仅仅是口头上的威胁。
就在这个女人摊牌的时候,他已经下定了主动报复的决心,并且初步想好了报复方案。
农村老家有句俗话,叫做“拉屎扒地瓜,顺带扑蚂蚱——一举多得”,他就是要来个一举多得。
当天晚上,陈志就把陆明川和候非约到了郊外,三人开一个小会。
不得不承认,陆明川这位曾经的缉毒队长不是白当的。
他居然掌握了孙连奎越狱的详细计划。
孙连奎越狱,其中就有常安县县长邢光韬的协助。
其实,邢光韬最想要的结果,就是孙连奎暴毙在看守所。
只要孙连奎死了,所有的罪责就可以全部推到他的头上,而且邢光韬等人这些保护伞也就安全了。
但是让邢光韬投鼠忌器,最终不敢让孙连奎在看守所暴毙的原因,就在于一个流言。
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孙连奎有一个账本,还有一个优盘,上面记录了跟一些官员的往来账目,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视频。
如果这份东西拿出来,相信就会引起常安县官场地震,甚至还牵连到江州市的一些官员。
至于这份东西放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孙连奎意外死亡,这份证据就会被交到相关单位那里。
其实,这个消息是陈志让陆明川散布出去的。
就是不想让孙连奎这么痛痛快快的死了。
而且,就是因为有哪些孙连奎的保护伞存在,才让他盘踞常安县几十年,可以说坏事做尽,罄竹难书。
孙连奎该死,那些纵容他作恶的保护伞同样该死,也必须要受到应有的惩处。
邢光韬等人近几天之所以加快步伐帮助孙连奎越狱,是因为小清河沙场那边又出问题了。
问题的重点董庆明身上。
董庆明一直在调查北坦村两名村民失踪的案件。
综合各种线索,从逻辑上完全能够确定,这两名村民是被沙场的人弄死了。
另外据被抓的沙场小喽啰交待,他曾经隐约听说这两名村民的尸体被埋在了沙堆底下。
沙场挖沙子,在挖过的地方也会用下脚料填埋,尸体就埋在某一处下脚料填埋的地方。
那些地方既然已经被砂石填埋,从此后再也没有挖沙的价值,就再也不会被挖掘。
陈志曾经想过一个“打草惊蛇”的办法,准备放出风去,小清河那边的河道要清理改造。
这样的话沙场的人做贼心虚,就会想办法把尸体挖出来重新处理。
而那段时间派人严密监视沙场,在对方处理尸体的时候人赃俱获。
可是陈志一直没找到这样一个契机。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董庆明交流之后,董庆明受到启发,于是发挥了陈志的想法。
他开始帮助北坦村村民向上反映问题,主要就是反映小清河沙场为了挖沙,破坏了很多基础农田。
现在那些被破坏农田的村民要求上级给予整改,不但坚决制止沙场挖沙毁地的行为,还要通过挖掘、填埋等方式,恢复被破坏的农田。
这事已经反映到省政府。
现在省里有文件下发到常安县,要求政府尽快落实北坦村村民的诉求。
这个文件让邢光韬瞬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一开始,只是他老婆作为小清河沙场的股东而已。
可是等到这份文件下来,有人才通过某种渠道告诉他,小清河沙场里面埋着村民尸体。
董庆明推动这件事,其实目标在村民失踪这个案子上。
邢光韬顿时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