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发泄了一通,孙连奎这才挂了电话,对吴丰年说:“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就是跟咱们不死不休了,坚决拒绝,表示不会停工,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放心,”吴丰年胸有成竹地说,“你在这儿好好养着,接下来看我们的。
事不宜迟,我必须马上赶过去阻止他们动工。
要不然挖掘机一旦开动,有可能要不了几下,就能让咱们的地下通道被发现!”
“对呀,对呀!”孙连奎气急败坏地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那就麻烦你赶紧跑一趟吧,无论如何必须阻止他们动工!”
吴丰年刚要往外走,孙连奎又把他叫住了:“唉唉,老吴,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就凭以前那点儿经济纠纷,真的能够让他们停工吗?
万一姓陈的那小子不认可怎么办?
毕竟这可是县里的决定!”
吴丰年自信的一笑:“这一点我们都有准备,你放心吧。
刚才没告诉你,这次孙超亲自回来了。
当然这点事还不值得惊动她的大驾,是因为她要回来老家看看他的父母。
顺便帮咱们处理一下这件小事。”
“哦,哦哦,”孙连奎连连点头,一听孙超都亲自出马了,这下他彻底放心了。
孙超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代替谭培梅上位,成为新晋小三儿的那个女大学生。
在她面前,谭培梅毫无竞争力,因为孙超学历比她高,长得比她漂亮,年龄比她年轻。
更关键的是,这个孙超工作能力特别强,而且特别有手段,她一旦成为俞瑞勇的小三,谭培梅立马失宠。
这些年来,俞瑞勇能够把他的公司越做越大,以至于做到现在上千亿的级别,孙超作为他的贤内助,可以说功不可没。
不但公司上上下下对她敬畏有加,就是俞瑞勇在这个小三面前,也是客客气气,对她特别倚重。
吴丰年赶到轻工机械厂的时候,这边已经开始动工了。
一台台重型机械正在轰隆隆的开进厂区,厂子的大门已经被完全推平,表示正式开始清理场地了。
吴丰年带着几名手下的工作人员下了车,快步冲进厂区,站到挖掘机前面举手示意他们停下。
陈志在一群人的陪同下,也已经进入厂区,正在厂区西侧讨论着什么。
看到有人冲进来阻止动工,这也完全在陈志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并不认识吴丰年。
于是扭头问同来的那几位本地干部:“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有认识他们的吗?”
今天陪同陈志一起过来的,有好几个单位的一把手,比方说建设局的局长,还有规划局的局长等等。
这些人在本县工作多年,都是认识吴丰年的,他们告诉陈志:“带头的那个是龙马兆宇集团的副总吴丰年。”
“龙马兆宇集团的副总?”这个人的出现,既在陈志的意料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
之所以在意料之中,因为他知道孙连奎跟俞瑞勇就是一伙的,打了俞瑞勇的小弟,当大哥的肯定会出面。
所谓出乎意料,是因为他没想到俞瑞勇这么快就出手了。
陈志不由得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龙马兆宇集团不是本地企业,他们突然过来横插一杠子,是谁给他们的底气?
理由又是什么?”
规划局的局长解释说:“轻工机械厂在破产之前欠下了好多债务,当时县里还为此专门成立了破产清算小组。
除了这块地县里收回了,其他厂里但凡能折现的东西,全部用来还债了。
但是依然有一部分债务无力清偿。
因为当时机械厂再也没有能够变现的东西,那些债务只能不了了之。
有一部分债主不满县里的清算方案,认为应该把机械厂的这块地拍卖用来还债。
但是机械厂欠县里财政的钱也是大头,县里把土地收回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也导致这块地虽然被县里收回了,但从道理上说,还存在一定的纠纷风险。”
陈志点点头:“我明白了,意思是说,以前的时候轻工机械厂还欠龙马兆宇集团的钱对吧?”
“也对也不对,因为当时机械厂破产的时候,破产清算程序已经结束,还不上的债也就那么回事了。
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龙马兆宇集团要是再回来要债,明显是不符合程序的。”
“那他站在车前好像还理直气壮似的,”陈志说着吩咐手下的员工,“叫人把那几个人轰走!”
几名工作人员立即上前,要求吴丰年他们立即离开。
吴丰年却是挥舞着手里的几份文件,大声跟工作人员争辩着,不肯离开。
正在争执当中,突然听到更加嘈杂的声音传来。
只见从勇祥酒业那边涌过来好多人,明显是酒业公司的员工,头前的人还打着条幅。
条幅上写着:“坚决抵制暴力拆迁,欠债还钱。”
“把钱还了再拆迁,不还钱就给地……”
看得出酒业公司几乎是倾巢而出了,男女员工有三四百人。
这么大规模的一支队伍冲过来,陈志这边的员工根本无力阻拦。
很快这些人就进入轻机厂区,跟吴丰年他们会合,堵在了挖掘机的前面。
这一幕,其实也在陈志的意料之中。
他知道孙连奎等人不会坐以待毙,绝对会想方设法让轻机这边无法开工。
他笑了笑,问那几个单位的一把手:“酒业公司也插一杠子,他们阻挠开工是什么理由?”
还是那位规划局的局长说,“应该跟龙马兆宇集团是一样的理由。
毕竟勇祥酒业真正的老板还是俞瑞勇。
轻机厂跟俞瑞勇有经济纠纷,勇祥酒业出面阻挠开工,也在情理之中。
没见他们跟吴丰年合兵一处了嘛。”
“这个应该好办。”陈志说着,先是拨通了县公安局一把手周国钧的电话,请求周局派防暴队过来维稳。
然后,陈志又拨通了县里一把手蒋炳坤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