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真的不想,也没那个勇气现在就直接面对陈志,可又不好拒绝谢菊芬的意思。
没办法,只好一咬牙,拼了。
反正这次到陈克俭这里来就是硬着头皮碰运气的,索性一碰到底,直接跟陈志见一面那又如何?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陈志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他岂能对自己这个前妻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再者说了,这可是在他爷爷这里,爷爷还没说什么的,陈志不可能自作主张把自己赶出去吧?
刘红提着小篮子走进果园。
她知道陈克俭果园里柿子树不多,只是在果园西南角有几十棵。
快到西南角的时候,她听到一阵女人的笑声,只不过笑得不大正常,确切说是在笑着尖叫。
嗯?
难道不是陈志一个人过来摘烘柿,还有女人跟他一块儿?
想起刚才陈克俭说的“小晴和萱萱”,刘红大概猜到了什么。
还用问吗,这是陈志又开始新的恋爱了,女的叫“什么什么晴”!
一瞬间刘红有一种被耍了感觉。
谢菊芬让自己过来给陈志送篮子,分明就是有意让自己看到陈志跟新女朋友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自己不就指知难而退了吗!
即使自己不说,那俩老家伙也能明白自己此来的真正目的。
“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一点不假。
刘红本想把小篮子一扔,转身就走。
可她又忍不住好奇心。
陈志又找了新的女朋友,凭他现在的财富和身份,那该是个什么样的绝色美女?
刘红必须要看上一眼。
她放缓脚步,尽量让果树掩藏自己的身形,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笑声当中,刘红终于看到了。
只见一个穿一身运动装的女的正在爬树,陈志在下面托着她的屁股往上推她。
刘红的眼神又是一缩,眼前这个画面,最具冲击力的就是那个女人圆圆的屁股。
太圆了,以至于刘红情不自禁背过手去摸了摸自己屁股,不小,但没有那么圆。
而且这个女子的腰很细,使得她的腰臀比例显得很夸张,很有视觉冲击力。
刘红作为女人,看着勾勒出绝美弧线的细腰丰臀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很明显,这个女的并不是爬树小能手,爬到一半就已经爬不动了,她想下来,可是下树比上树更难。
大概就是困在那里了,一边笑一边尖叫:“你个混小子故意的是吧?
赶紧的把我放下去,我快把不住了。
掉下去了啊——”
“放心放心,你掉不下来。”陈志托着她的屁股鼓励她,“你一定行的,稍事休息继续往上爬。
反正有我在下面托着你,你怕啥?”
“我松手了哈!”女子威胁,“掉下去把你砸成柿饼!”
陈志也看出她是真的没劲了,只好托着她的屁股往下放,等她往下了一点,顺势揽住她的纤腰把她抱了下来。
放在地上的时候还不忘在她嫩白的鸭蛋脸上亲了一口。
被女子踹了一脚:“任何时候都不放过借机揩油,没亲够啊!”
——刘红心里别提多酸了。
可是,当那个女子面朝这边的时候,刘红浑身一震。
怎么感觉这女的这么熟悉?
在哪儿见过?
然后,刘红就想起来了,是的,见过。
这个女的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女医生,就在自己原来住的小区旁边。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刘红完全想起了当时去卫生服务中心买套套的情景。
当时自己跟王秋阳处于最火热的阶段,在服务中心,当着好几个人,俩人都不忘打情骂俏。
刘红对这位女医生印象很深,因为看到女医生的第一感觉,就是感觉她很漂亮,而且情不自禁居然想起“卡戴珊”三个字。
王秋阳跟刘红打情骂俏,当时这个女医生的眼神有些异样。
刘红还以为女医生感觉俩人不检点,心里在鄙夷他们呢!
现在想来,那种眼神的异样,分明是另有意味——女医生早就认识自己。
或者说,女医生应该早就跟陈志认识了,并且她知道自己是陈志的老婆。
那么,自己跟王秋阳如此明目张胆的出双入对去买套套,女医生不会跟陈志说吗?
刘红似乎瞬间明白了一切。
她终于明白,陈志所谓的失业被封杀,所谓的欠债还不上,应该全是假的。
真相是,陈志早就发了,而且比自己更早就出轨,搭上这个女医生了。
只是这小子心机深沉,明明想离了婚跟女医生一块儿过,但他却不想背负骂名。
于是就制造破产的假象,让自己受不了,最后主动提出跟他离婚。
明明是他出轨在先,想离婚,却让要让女方来背这个骂名。
好心机,好狠毒啊!
刘红气得浑身颤抖,对陈志的仇恨也达到了极点。
可是,她能怎样?
冲出去大闹一场,揭穿这对奸夫淫妇吗?
别忘了,现在的陈志可是有钱人,家有豪宅、豪车,而且是尧天集团副总,捷路达公司的负责人。
有钱有势!
刘红知道,自己惹不起他。
就是再怎么心有不甘,惹不起,只好躲得起。
刘红把小篮子往地上一扔,转身快步离开。
也不去陈克俭的房子那边了,直接顺着园中小路,三拐两拐的走了出去。
上了奥迪Q5,坐在驾驶位上浑身颤抖。
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但有一点她能确定,自己这辈子也别想跟陈志复婚,别想再重回陈家了。
王秋阳又穷又没本事,明显靠不上,那么自己只能另外想办法。
姓陈的这边,从此彻底打消一切侥幸心。
断舍离!
她知道谭培梅还在焦急的等自己的消息,可她已经不想给谭培梅打电话了。
让那抛夫弃子的老女人等着去吧。
老女人当初造孽太多,她没个逼数吗?
竟然狗舔油壶还想重回陈家,别想美事了,让她的报应来得更猛烈些吧!
刘红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把谭培梅的号码和微信全部拉黑,然后发动汽车,掉过头来扬长而去。
可能,这就是她现在唯一感到一种恶意的快感的事了。
让谭培梅等自己的电话,等到心焦致死去吧!
是的,谭培梅在她三姨家等刘红的消息,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一颗心也是一点点往下沉。
刘红迟迟不来电话,分明是出师不利啊。
谭培梅实在坐不住了,跟三姨说:“好多年不回南坦村了,我上街上去转转,看看村里的变化。”
“好好好,你转转去吧,我现在就去烧火,中午你一定在这里吃饭。”
谭培梅戴上口罩,戴了一副大蛤蟆镜,把自己的脸全部遮住。
上午十点多钟,正是艳阳高照的时间,那副大蛤蟆镜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走在街上,游魂一样毫无目的的乱转。
很想去当年自己的家一趟,看看几十年前村里最好的砖瓦房,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可又十分胆怯。
这种矛盾和犹豫的心理当中,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个家东边的街口。
街口那里,是村庄情报基地,永远有一群不知疲倦的妇女在交流着各种信息。
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玩闹。
突然,谭培梅眼神一缩,目光盯在一个小男孩脸上挪不开了。
小男孩也就五六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这让谭培梅一阵恍惚,确定无疑的认为自己穿越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个小男孩,不正是小时候的小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