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姬的手沿着桓晟的裤脚,小腿的曲线,带着些许颤抖轻抚上去。
桓晟的呼吸从刚才开始便不再平稳,他眼眸深邃地看着苏月姬垂眸的脸。
她何时需要这样讨好自己?仅仅只是因为想离开吗?
苏月姬将右手与桓晟垂下来的手,十指相扣,她温柔地用指腹一点一点与桓晟的手紧密交叉。
滚烫的泪水滴在桓晟胸膛,桓晟将苏月姬从地上拉入自己的怀中,阻止她下一步的动作。
他解开领带,覆在了苏月姬的眼眸上,遮住了两人时不时交汇的目光,他用唇轻柔地吻着苏月姬的耳鬓,然后是嘴角。
略过苏月姬的红唇,沿着颈间再到锁骨。
他起身将蒙着眼的苏月姬温柔地放在床上,只有这样,他们两人谁都不会看见对方的眼睛,也就不会在这种温情下,忍不住质问对方为什么。
他们已经没有机会问为什么了,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学会承担,学会背负。
这是桓晟从未有过的温柔,从前的他尽管再克制,依旧是那样强势与霸道,仿佛要将苏月姬揉进骨子里。
可今天不同,他仿佛是山涧的河水,带着一波一波的涟漪,将河上的小船温柔的,越推越远。
他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尽数褪下,就那样抱着苏月姬,一次一次的索取,一次又一次的心伤。
苏月姬终于在极度的疲惫与温暖中,昏迷在桓晟滚烫的怀抱中。
梦中的苏月姬又变回了短手短脚的模样,有一个人将小灵通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告诉她这是礼物,她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
眼前的高高大大,像一座屏风一样挡住了苏月姬眼前的光,所以苏月姬依旧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是感觉的到,这个人自己很熟悉。
熟悉到自己张开了双臂,那人就将自己抱了起来,就在苏月姬快看清那个人的脸时,她从梦中醒来了。
纯白的天花板,手背的异样感,提醒苏月姬现在的她已经离开了那个桓晟囚禁她的房间,她缓缓睁开眼睛,便听见了连秋的声音。
“你好点没?”
苏月姬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哑到说不出话来,她只能虚弱地看着连秋,点了点自己的头。
连秋身旁,是双眼有些赤红的江厘,他紧紧捏着拳头,不发一言地看着苏月姬。
他从来都是温和阳光的,从来没有这么生气的眼神。
自从巴黎回国后,苏月姬便发现自己精神时常恍惚,对桓晟的感情更加模糊,很多时候甚至不再出于本心。
虽然已经被桓晟告知,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可是脑海中的记忆是那样真实,苏月姬又该如何去判定真假呢。
况且那日在桓晟办公室看见的,有关绑架的事件,还有让小叔直接跑路的那条人命。
以桓晟的性子,包括之前苏月姬知道的一些行为,他是不会放过小叔的。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觉得桓晟时常阴晴不定的性子,让她觉得格外疲惫。
可是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却在暗中哭泣着,尽管再这么压抑,它还是操纵着苏月姬的心,让她忍不住在桓晟的爱里沉溺,到窒息。
连秋将苏月姬慢慢扶起来,然后将病床边的水递给了她。
喝了水后,苏月姬感觉自己的嗓子好一点了,至少能说出话时,她才开口:“我怎么在这?”
连秋叹了一口气:“有人联系了我,我过来时你便在这了。”
看见苏月姬欲言又止的样子,连秋继续说道:“他没在。”
苏月姬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江厘再也忍不住:“桓晟是疯子吗?”他的声音像是极力压抑着怒气。
连秋见江厘生气,不免有些担心:“他怎么回事,将你带走消失,最后把你送到医院就消失,忒不是人了吧。”苏月姬只是深呼吸了一口:“反正都结束了,就当做了一个美梦吧。”
连秋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是噩梦好不好,怪不得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呢,说不定你这种冤大头多了去了。”
看着苏月姬的眸子暗了暗,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了,连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连秋这时才看了看江厘,江厘在苏月姬醒来之前便去找过桓晟了,自然是没有见到,她担心的是,以江厘的脾气和对苏月姬的维护,铁定会和桓晟发生矛盾。
可是江厘的背景再强大,他怎么可能斗得过只手遮天的桓晟。
“你放心月姬,我一定会帮你讨个说法。”江厘严肃地说道。
连秋在心里果然了一声,然后忙给苏月姬使眼色。
苏月姬也一下子理解了连秋的意思,也不想因为自己连累身边的人,于是虚弱地笑着说:“江厘,我和他只是结束了,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你现在人在医院怎么解释?”
苏月姬哑口,总不能告诉江厘,是桓晟太行了吧。
“我们两个都有错,所以都不欠谁,你如果去找他,那就代表他欠我,这样我们两个又有瓜葛了,那多划不来。”苏月姬故作轻松地说道。
江厘像是默认一般,闷闷地说了一句:“那你好好养身体。”然后转身朝着病房外走去。
连秋见江厘离开,这才俯身在苏月姬耳边问道:“你和桓晟不会是来了个分手炮吧。”
苏月姬立刻脸红,推开了连秋:“胡说什么呢!”
连秋的眼睛飘在了苏月姬衣领之间:“你知道江厘为什么这么赌气吗?”
连秋见苏月姬一脸懵的样子,从病房的另一个柜子里,拿出一面镜子,然后递给了苏月姬。
苏月姬这才知道为什么连秋说自己是冤大头,江厘的眼眶为什么会赤红,还捏紧了拳头,最后还冲出了病房。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眶有些下陷,像一个脱水几天的人。
最重要的是,衣领一直到锁骨为止,尽数是吻痕,青青紫紫,锁骨处还有一个小小的牙印,像是啃噬后留下的痕迹。
是个人都知道,她出现在医院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月姬叹气将镜子放下,看着窗外出了神,就连离开也要留下无数痕迹吗。
桓晟这极致的占有欲,会这样安然的同意彼此放过对方吗。
苏月姬自从看到桓晟不平常的一面,易怒暴力的情绪,以及小叔的绑架事件,她便明白,两个人如果不到此为止,那便再也分不开了。
最后越爱越深,越伤越深,可桓晟真的爱她吗?她从前从未怀疑过,但此刻也没有那样坚信了。
连秋见苏月姬一直没有说话,想着她可能也想静一静,然后退出了病房关上房门。
苏月姬见连秋离开,拿起电话拨通了小叔的号码,无论如何,她要知道的,是当年的真相。
“月儿,好几天没联系到你了。”苏年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模样。
苏月姬犹豫了半晌才问道:“小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边瞬间就安静了,过了很久苏年才说道:“你知道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知道你们绑架的人,叫桓晟。”
苏年在心里暗自地松了一口气,对旁边的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那个人没事后,才继续对苏月姬说:“我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但是的确姓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条让小叔跑路的人命,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