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做过的事,千梅当然不会认,连忙为自己辩解,“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找.小姐是有别的事情,你凭什么说我是去告黑状?”
“死丫头,你还不承认!”钱婆子气不打一出来,生生扭着她的耳朵,直到耳根处发红发热,她也不肯停下来。
“钱婆子,你住手啊!”
千梅疼的失声惨叫,又不敢叫的太大声,生怕吵到屋里的顾良栀,但这时候,顾良栀已经看在眼中了。
“这钱婆子,欺人太甚了!”
湘茶气愤的搅动着手帕,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千梅救下来,但没有顾良栀的命令,她不敢擅自做主。
外面二人一开始还有点顾忌,毕竟这是半夜,可渐渐的钱婆子被千梅激怒,她再顾不上什么,高声喊叫起来。
从前在王府时,除去主子们,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虽然来了安远侯府,她还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即使是下人,也是那最尊贵的下人。
“住手。”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良栀抱着汤婆子站在那,眼神虽然淡然,却又疏离无比,明显对钱婆子不满了。
看见是顾良栀,钱婆子吓了一跳,赶紧住了手来到跟前行礼。
“你们在干什么?”顾良栀佯装不知。
“这,二小姐,我们……”钱婆子语塞,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她说她怀疑千梅告她黑状吗?
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动手打人,这不是罪加一等吗?
可不这样说,还能怎样?
不等钱婆子想出合理的理由来,千梅就快速的爬过来大喊,“二小姐,钱婆子毫无证据的冤枉奴婢,还动手打人,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其实前因后果顾良栀都知道,她在房间里看的很清楚,湘茶也是,所以现在她对钱婆子很厌恶。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千梅知道顾良栀来真的了,她故意什么都不说,把目光转向钱婆子,想听听她能说点什么。
钱婆子犹豫了好一会,见避无可避,才小声道:“二小姐,这都是误会,误会……”
“钱婆子是听不懂我的话吗?”顾良栀又重新说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是,是老奴的错,老奴以为千梅嘴巴不干净跟二小姐说了什么,一时着急才会动手……”
“哦?钱婆子这话是何意?如果你没有错处,又怎会害怕千梅说你坏话,难道你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这么紧张?”
顾良栀一步步给她设下陷阱,钱婆子头上的汗都快滑下来了,心里更是不知道咒骂了千梅多少遍,面上却不敢造次。
这大冷的天,顾良栀却浑然不觉,她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摆明了要把这件事深挖到底。
见钱婆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千梅突然上前,大声喊道:“小姐,钱婆子这几日一直偷懒,她还咒骂小姐让她去扫院子,她说自己是管事嬷嬷,做这种事实在掉价,言语难听,令人不忍耳闻!”
“你这贱婢,为何要诬赖我!”钱婆子气急,一巴掌直接扇在千梅脸上,她朝旁边倒去,顾凉栀也被她吓了一跳,随后,心头涌出一股怒火。
就算她是庶出,但也是二小姐,这钱婆子倒好,在她面前就动手打人,分明没把她放在眼里。
“二小姐,您也看到了,千梅这丫头说话口无遮拦,肆意诬陷,老奴气急了才打她几下,想教训教训她而已……”
钱婆子说话大有一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但是今天,顾凉栀一定要把这件事闹大。
这钱婆子来这里虽然才几天时间,但她做的坏事可不少,人老了嘴就碎,总喜欢说些什么,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谁都烦。
这也就算了,还处处嫌弃,好像待在顾凉栀这里是委屈了她似的,实在让人不爽。
虽然顾凉栀不管下人们平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但钱婆子实在太过分,类似的话也有不少传进她的耳朵,今天算是撞个正着了。
“难道顾家已经没有主人了吗?我竟不知道,教训下人这样的事情还要劳烦钱婆子亲自动手,这份差事如此辛苦,我怕钱婆子年事已高,担不起这份责任。”
顾凉栀说出的话柔柔弱弱,可在这寒冷的天气中平白添了一份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钱婆子也震惊的看了顾凉栀一眼,在她的印象中,这个二小姐一向都是很柔弱的,跟在顾凉莹身后唯唯诺诺,什么时候竟说出如此骇人的话来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来得及回过神,顾凉栀一招手,湘茶已经从身后站出来了。
“千梅,你先下去。”
千梅点点头,千恩万谢的站起身,临走前还不忘看了一眼钱婆子,眼神中充满着快意和痛快。
被钱婆子骂了这么久没想到今天可以扬眉吐气了,顺便还从顾凉栀那里借到了钱,双喜临门,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
等千梅走了之后,顾凉栀从楼梯上下来,对钱婆子道:“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你不要告诉我只是一个偶然,平时我也听过你钱婆子对在我这里当差很是不满,一直絮絮叨叨……”
“小姐,冤枉呀,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来了这样的谣言,定是那起子小人在背后嚼舌根,他们肆意冤枉老奴呀!”
顾凉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婆子打断了,她虽然跪在地上,可那气焰却比顾凉栀还高,嘴里分明在喊冤,可怎么听都像是在警告顾凉栀一样。
这样的态度惹得顾凉栀很是不满,眉心一皱,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而那钱婆子也是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分明顾凉栀都已经不悦了,她还在那继续秘絮絮叨叨地说着。
“够了!”顾凉栀轻喝出声,“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在跟前伺候了,外院有落叶,你去打扫干净吧!”
她最后冷冷的看了一眼钱婆子,转身对湘茶道:“湘茶,扶我进去。”
湘茶应了一声,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