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辰寥寥几颗，月亮倒是明晃晃的照射在大地之下，可过不了多久，便有着一团黑云笼罩在上面，让人看不明白这月亮是否也和人一样有了别样的心思，一会儿名一会儿暗的。
马婆子闲下来躺在炕上，这会儿怎么着也睡不着，钱婆子被她翻身吵醒，几下心里便生了不耐烦：“要睡便睡下，做什么翻身扰人清静！”
她以前可是伺候过王爷夫人的，那个丫鬟不是见着她就喊一声马嬷嬷么，这才过了几年，就现在沦为了安远侯家的粗实婆子，说出来岂不是叫她的哪一些老姐妹来看笑话？心下不满的骂道：“你当这里是你家开的？便是说什么你都要争个抢个，都是王府一同出来的，你现在不也跟我这死老太婆一样都是粗实婆子。还想过哪些让丫鬟们巴结伺候着是舒服日子呢？”
钱婆子今日听见那湘茶对自己问东问西，什么地方做什么的，自己又不是偷了东西的贼，用的找说那些话？心下早就已经憋着一股无名之火来：“自己作践看地自己，我这婆子可不跟你一样。主子把我当人我就是人，主子喊我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也就这点小心思，到时候回到大夫人……”
“咳咳！咳咳——”马婆子立刻狂咳道。
钱婆子想着自己说的话，五折胸口，这不是把她的老底儿给说出来了么，压低声音：“我没说出来吧。”
“你这作死的，说出来回去大夫人还不得把咱们给打一顿？这会子胡言乱语。”马婆子恨铁不成钢，冲着睡在醉里边的麻婆子喊了几声，又推了人几下。
型号，是个谁的昏昏沉沉的跟死人一样的老太婆，瞪了一眼钱婆子，二人起身走到外间去。
这会儿的玲珑阁内格外的安静，众人似乎都睡着了一样，几个守夜的丫鬟打着灯笼，其实灯笼早就灭了，依着柱子随意坐下。钱婆子摸了摸自己带过来的包裹，准备那处里面的东西来呗马婆子打了一下。
“又做什么，这不是好时候么？”钱婆子嘟囔道，摸摸自己的胳膊，直觉的这婆子下手太狠，这手边竟然已经肿了起来，个腌臜婆！
“说你脑袋就不够机灵，在王府那会儿做了多少蠢事，还不是有人给你兜着，那网页王妃去了外地享清福，咱们这些下人都是被前三了的，你在家中休息了个几年，竟然也不想明白一点，这会儿拿出去，还不是得被人看出来。真是蠢得很，那二小姐是个善茬？见她长得美若天仙，你今天早上还说什么……哦勾栏瓦舍的小姐，你还以为是那王妃注重的人呢？这么说还不得被人给你抓出去乱滚子打。”
钱婆子愣了愣，有缩回放在包裹上面的手。
……
张氏住处。
顾凉梦这几日老师了，知道自己哭闹无效，张氏现在是软硬不吃，自己这下子又哭又闹的反而是让她觉得厌烦。见顾凉琴嗨在玩着手边的帕子，不屑的撇开眼：“四妹，你瞧我这身上穿的一身好看么？”
“姐姐又想见那家的公子了么？”顾凉琴眨眨眼，看了一眼顾凉梦，衣服什么的她不感兴趣，饭食是吃食她觉得有意思，磕着话一说出口，顾凉梦神色变了变。
“哪家公子的事儿，你是不是和二娘说了？”
顾凉琴连忙摆头：“二娘现在想让你进宫呢，到时候和大姐姐一起，这不就快到了么但是爹爹没说是让谁进去，二娘就去求大夫人，大夫人有因为那小贱人……啊二姐姐说的话跟二娘置气呢。”
这事儿顾凉梦也听说了，她抓着袖子，还是想去见一眼那个人，这几日自己被管着花灯节有没有见到她。张氏虽然是把她给放出来了，可是有拍了很多人来看管自己，平时传递消息的子晴，这会儿是对自己避之不及。
“哗啦——”
子晴手上端着盘子，那群丫头又让他过来出头给顾凉梦送饭食，这么个苦差事怎么偏偏就轮到了自己的头上。她一汪就是放到顾凉梦的房门前面，这会儿谁知道有着一个小盘子，里面放了水，放下去的时候声音大了，竟然弄洒了。
“子晴？二娘来了没有！”顾凉梦几乎是第一时间先开帘子的，她这会儿想要见着张氏，最好是能够解释清楚，这样也好让自己和张氏没有那么太大的分歧。
子晴身子一抖，昨天晚上，就要一个丫鬟被挨了打给抬出去，原因就是送顾凉梦出去传递消息，这下无意识惹恼了张氏，顾凉梦去见公子的事情她们可都是兜着的，一顿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她怕啊。
子晴小心的放下饭盒，小心的抬起头来观察顾凉梦的表情，小声且结巴道：“二姨娘她，她去了大夫人哪里。”
“那也好，我这儿有一封信，昨日杏儿那个死丫头收了我的钱却没有吧信给送出去，型号这死丫头没说什么，你就把我这信送出去，去南桥上等人，到时候来人了给一个瘸了腿的……”
“不……小姐，这事儿姨娘说了不能。”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顾凉梦直接掀翻了饭盒来，身后边的顾凉琴都被吓了一跳，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说什么。
子晴下的不敢乱动，滚烫的饭贴着她的衣服，肩上还挨了一下锤打，这会儿信都跳到了嗓子眼李边儿，哪里还敢在说什么，一时心下觉得委屈，觉得还不如早早的溺死在哪荷花池里去。
“让你做个事都做不好了，你是我的丫头还是二娘的丫头？那杏儿是个蠢货，收了我的钱还不替我办事，这下我让你去做那是信任你，你敢不听从？别以为你这小贱蹄子有什么新本事，谁知道私底下咒骂我多少次呢，这信你必须给我传出去，要么传去，要么就被二娘给打死，我到时候就说你是我和公子的搭线人！”
子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双目低垂心下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