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莹似乎想把这件事情给闹一下，江少锦先开口来：“去东边的厢房吧，哪里有我大哥哥的一些衣物，都是新制的，让这位公子首先换上去，这样防止生病。”
顾凉莹却不这么想，拉着顾凉栀的手：“二妹妹，这件事情到底是妹妹你的错，快去同穆公子道歉，不能让被人知道是咱们女子失了礼数。”
顾凉栀冷冷的看着她，还是湘茶小跑过来，连连说是自己的错如何如何，方才一去误了事，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少锦疑惑道盯着顾凉莹，明明都是姐妹，方才那个穆公子，嘴里喊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怕是只有坊间的那些下等人，才可以说得出来的话。怎么说都是顾凉栀吃了亏，到底是女子嘛。
李怡拉着邱月的手，小声道：“刚才就是这个人还想轻薄我们呢，刚刚又不是没跟锦姐儿提起，怎的这时候开始怪罪起栀姑娘了。”
邱月也纳闷儿，正想开口说这浪.荡子如何如何。柳夫人和吴氏接到了消息来的快，让顾凉莹捏紧了帕子。这还没有让顾凉栀吃瘪，来这么快？
穆安良还在骂骂咧咧，说实在的，就连他的小厮都不想伺候这个少爷。给点钱吧，还扣扣索索的，有些时候还老是做一些让人不愿意去做的事。
不过身为穆家的奴仆人，他们也不好为顾凉栀辩解。嘴上勉强笑着：“我家爷喝多了酒，这会儿不成想竟然都开始说胡话了。各位夫人小姐们请不要介意，小的这就带着少爷去醒醒酒。”
“慢着！”
众人撇过头，顾凉莹捏着帕子，一时间嘟嘟囔囔扭捏的说着毫无章法的话。
吴氏低垂下眉眼来：“栀姐儿没事吧。”
见顾凉栀点头，吴氏才道：“没事就好，今日还想再次多呆一些时候，谁知竟然发生了这些事情。倒是叫你们笑话了。栀姐儿，莹姐儿且回吧。”
柳夫人的手抬在半空，她还想和这姐妹说会儿话。幽怨的瞪了一眼穆安良，早知道是这种人就不接此人的帖子了。
“等，等一下！”
顾凉栀看着她的‘好’姐姐，又要说什么话，也不知道分个场合。
“姨娘，这……栀姐儿和穆公子还有亲事呢，要是闹成了这个样子，以后栀姐儿和穆家可怎么办呢？”顾凉莹声音越来越小，他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让顾凉栀出丑的机会。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
顾凉栀轻笑，“姐姐是糊涂了？”
“我哪有。”顾凉莹不知她要说什么，但是，这种可以让她觉得丢人的事情绝对不可以放过。
吴氏转身：“好了，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亲自登门致歉。”
“可……”
“莹姐儿如此不知礼数，哪里有安远侯的半分大小姐模样？！”吴氏高声斥责，似乎很是不满她这样吵闹。
柳夫人立刻笑笑：“还不快，锦儿带他们把穆公子带去你大哥哥哪里。在吩咐仟吉去熬醒酒汤。其他人都散了吧今日倒是看了一幅有趣的场面。”
……
马车上，吴氏坐在顾凉栀的马车里。车子几下摇摇晃晃，吴氏闭目养神不曾言语。这是顾凉栀里吴氏最近的一次，仔细点观察着吴氏的面容，却发现她的脖子下有着一条浅浅的疤痕。
吴氏此时睁开眼睛来，双目之中犀利的眼神让顾凉栀愣住，随后低下头。
“是你推的？”
顾凉栀点头。
“若是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推了人便直接走。那人喝得醉醺醺的，你到时只需要说是他自己没有站稳所以跌入了池子之中便可。不必像今日这般让自己难堪。”
这什么意思？顾凉栀当时本来想反整顾凉莹的，这吴氏直接返回府中去，现在，是想教育自己还是警惕自己……
“莹姐儿如此不知礼数，哪里有安远侯的半分大小姐模样？！”吴氏高声斥责，似乎很是不满她这样吵闹。
顾凉栀微微张口：“大娘。”
吴氏眼皮动了动，但是这次没有睁开眼睛似乎是并不拒绝这个称呼。
“栀儿多谢大娘教诲。”
顾凉栀在脑海之中搜索关于吴氏的记忆，只记得她再后来几年就生病离世，彼时的她已经嫁给了许安。而且吴氏只不过是一个姨娘，而自己的身份算是一个正妻。
没有正妻要去看妾室的道理，即使妾室是生母也不可以。
她对吴氏的记忆还是太少，只是今日去丞相府，吴氏能和柳夫人谈得来，是柳夫人真性情不介意身份和尊卑。还是吴氏有什么身份。
“你到底都是安远候府的人，就连我也是安远侯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自从大理寺之刑回来，性情就大变。”吴氏睁开眼来。
“是，栀儿想，要是旁人也经历过栀儿身上所发生的事情的话。怕是也会和栀儿一样性情大变吧。”
“不。”吴氏轻声道：“你所能做的事情，若是想求得安稳生活。便需要你变回原来做小伏低的模，凡事不要太跳脱。”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顾凉栀，抢了什么人的风头一样。
“栀儿若真的是一成不变，凡事都做小伏低变回从前卑微的模样。怕是栀儿的生命和她腹中的胎儿早已……栀儿只得变，也知道后果会变成什么样子。”顾凉栀低下头，沉声：“这以往的事情我想了好多，每一次都觉得有些事情发生的是不是太过巧合。我们几个同是姐妹，但是除了大姐姐，又何曾说过同样的待遇？”
顾凉栀等着吴氏的回答，然而久久，吴氏掀开马车的帘子看见窗外，她伸出手来：“到了，下车吧。”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顾凉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忽然她道：“何氏被罚此事，是不是和大娘也有关联呢？”
你说，能这么凑巧？顾凉栀其实自己都没有把握，何氏会被关禁闭，自己肯定要吃一些苦头的。但是自己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