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栀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魏氏接受这件事,想想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开口道:“这件事情我只说到这,还希望三娘能够好好考虑一下,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前途。”
顾凉栀说完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而魏氏却陷入沉思。
她一直都是一个很犹豫的人,只要别人不来招惹她,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哪怕有时候别人都已经欺负到她头上了,魏氏也能一笑了之。
也正是因为,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顾凉栀之前才会是那样的性格,不过幸好,她重生了,一切还有机会改变。
而第一步,就是要改变魏氏的思想,如果她不配合,顾凉栀的复仇计划很难开展。
已经是下午了,老夫人的寿宴也已经接近尾声,府里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柳夫人要走,所以吴氏去送了送她,何氏还在前院忙着寿宴的事情,整个府上也只有顾凉栀最落得清闲。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天才刚擦黑,从魏氏的院子里传来几声惨叫,她要生了。
临盆的日子比预计的时间一下子提前了好几天,众人还没从老夫人的寿宴中回过神来,又要开始着手魏氏这边的事。
老夫人早已等不及了,第一个来到魏氏的院子在门口等待着,而何氏也开始操办起来,叫了好几个产婆过来给魏氏接生。
“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老夫人在椅子上坐不住了,忍不住起身到门前去看,手中的拐杖敲了又敲,可见她心里有多么着急。
旁边的丫鬟连忙过来,劝道:“老夫人不要着急,产婆都在里面呢,兴许马上就好了。”
可这样的话,对老夫人完全没有起任何作用,她焦急地走来走去,正在这时,顾凉栀过来了。
她一上前就赶紧询问里面的情况如何,老夫人简单的说了两句,顾凉栀想进去,却被下人拦住。
女人生产时,太多亲人在旁边,反而会影响心神。对产妇身体不利,所以房间里除了几个产婆和下人在,没有其他人了。
听着里面一声声的惨叫,顾凉栀太心急了,她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希望孩子可以平安的降生。
偏偏这时候很不巧,顾清河去外面办事,少说也得两三天才能回来。
而府上只有老夫人一人能主持大局,现在连她也慌了,还有谁能稳住阵脚。
“热水来了,热水来了。”几个丫鬟从外面匆匆进来,端着热水走进去,开门的一瞬间,顾凉栀往里面看了一眼,几个产婆忙的不行,双手都是鲜血。
这刺眼的颜色让她心里咯噔一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手上的血是那么的真实,前世魏氏难产而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
“不可以!”顾凉栀突然惊叫一声,再顾不得旁边下人的阻拦,直接推门就进去。
这动作把老夫人也惊住了,她正想拦住顾凉栀,可她已经进去了。
“怎么样了?”顾凉栀焦急的询问产婆,那产婆擦了擦手,叹息道:“魏姨娘突然生产,气血逆转,这是难产的征兆啊!”
“什么!”顾凉栀愣住了,没想到,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前世,魏氏就是因为难产死的,没想到这次又要再来一回。
“不,这绝对不可以……”顾凉栀拼命地摇头,她抓住产婆的衣服,大声喊道,“你不是产婆吗?你要救人啊,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吗?”
产婆没想到素来维维诺诺的二小姐居然会动这么大的火,一时惊吓的愣住了,回过神来后就拼命点头,赶紧回去继续接生。
魏氏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顾凉栀听得心惊肉跳,可她却不愿意出去,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壶茶水,见到顾凉栀也不行礼问安,直接走到产婆跟前。
本来顾凉栀因为魏氏难产的事就受尽打击,按说这样的小动作她是看不到的,但因为提前知道何氏很可能会动手,所以顾凉栀还是长了个心眼,当那下人从她跟前过去的时候,顾凉栀立刻叫住了她。
“你手里拿着什么?”顾凉栀走到她面前,一脸严肃。
那丫鬟看到顾凉栀,肩膀忍不住缩了缩,仍然镇定道:“回二小姐的话,这是产婆吩咐奴婢熬制的催产药,待三姨娘服下后情况就会好转,出血情况也会好上许多。”
“是吗?”顾凉栀心里的疑惑并没有打消太多,她半信半疑地揭开盖子,想看看是真是假,而就在这时,那下人却往后退了一步,不想让顾凉栀看盖子里的东西。
“你在怕什么?”顾凉栀步步紧逼,“不过是催产药而已,这三娘可是我亲娘,难道我连看一看的权利都没有吗?”
越是不让看,就越是有古怪,再加上这丫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自己,顾凉栀更确信这一点。
那丫头听到顾凉栀的质问,早已吓得不行了,而旁边魏氏的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更加重了她的紧张心理。
“二小姐,只是寻常的催产药而已,没什么好看的了,产婆还在等着奴婢,奴婢这就送进去……”
“站住!”顾凉栀快步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直接把催产药夺了过来。
“小姐……”丫鬟惊讶的看着她,还不等说点什么,顾凉栀的脸色已经变了。
“这是催产药?”顾凉栀把碗举到她面前,面色冰冷异常。
她在这药碗里分明闻到了红花的味道,红花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产妇忌用,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产婆不可能搞错。
“哗啦!”顾凉栀愤怒的把碗扔在地上,“你还不说实话!”
“二小姐,您在说什么,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丫鬟吓得跪在地上,可她还是咬死口的不承认。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湘茶也怒了,她正要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丫鬟,老夫人突然从外面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