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霞光洒落一地, 我们在床上拥抱、翻滚、亲吻。
仿佛这一刻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深深的坠进深渊里。
我的呜咽声都被他化开,他扣着我的手腕滑进指缝里十指紧扣,磁性沙哑的嗓音带着笑意,“小点声,别把扫黄办的招来。”
我脸色骤然涨红,恼怒的瞪着他。
这人……不正经的时候未免也太不正经了。
沈裴之抬起手,粗粝的指腹细细抚过我的脸,明明看不见,那双眸子却时定定的、幽紧的。
我轻轻笑了笑,指尖扫过他的下巴。
“干嘛啊你。”
“瑜宝。”
“嗯?”
“叫老公。”
“……”
这大哥,时不时电视看多了?
我一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半天没等到我的回答,再度深吻下来。
明明喝酒是昨天的事,我却觉得今天醉得更厉害。迷迷糊糊里他又逼着我喊了几次,我忘了有没有叫。
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打碎了重组一样,快要散架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
沈裴之留了张字条,说去公司开会。
我简单收整一番下楼,打了辆车回家。窗外的场景飞快往身后划过,像是在时光里迅速穿梭。
开门的一瞬间,小丫头像猫儿一样窜出来抱住我的腿,兴奋大喊:“妈妈!”
我低头看她,心也跟着柔 软下来。
两岁多的孩子,总是觉得一天一个变化。
明明只有两天没见,她好像又长大了,明眸皓齿,粉嘟嘟的脸蛋和精致的五官,越发带着沈裴之的影子。
我弯身把她抱起来,“想妈妈?”
“嗯呐!”
奶糖搂着我的脖子,叽里咕噜又开始告状,“婆婆看手机,看手机……@#¥%……不理宝宝!”
“……”
应该是说,婆婆只顾着看手机,都不跟她玩。
我哑然失笑,进去的时候果然看到林娇拿着手机发呆,满脸的愁容,在看到我的一瞬间马上收了起来。
奶糖又瞪大了眼睛,说:“婆婆!”
这个意思是在告诉我,她没有撒谎。
林娇把手机放在旁边,走过来佯装生气的拍拍她的脸,“小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告状,不是说最喜欢婆婆的吗?啊?”
“唔唔唔!”
奶糖从她手里挣扎出来,坐着鬼脸往我身后躲。
我忍俊不禁,拉着她的小胳膊把人拽出来,“外婆是大人,大人有大人自己的事情,小朋友不可以说,明白吗?”
奶糖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糖糖先自己玩会儿好不好?妈妈有点是要跟外婆说。”
“好哦!”
奶糖蹦蹦跳跳的去了玩具房。
我扭头看着林娇,沉声问:“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当初柳晴骗她的时候,她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林娇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双手不自觉的搅动在一起,看看我又低下头去,“我……我是有点事情要跟你说,但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啊!”
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没好事。
双手环起,我靠在沙发上。
“你现在不说,等想说的时候我不一定想听了。”
“姜瑜!”
林娇顿时板起一张脸,但抬头凝视我不到两秒就垮了下去,“说就说嘛,你总这么凶干什么……本来就不敢说,你一吓我更不敢说了。”
呵。
还用上了【不敢】这两个字。
看来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舌尖顶了下腮,耐着性子问:“好,那我不凶,你说吧,等下我还想带奶糖出去走走。”
林娇盯着我看了两秒,咬牙切齿的模样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
她往沙发上一坐,“你左叔叔想见你一面!”
“……”
这倒是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左叔叔?左安森?
我试探性的开口:“他……打算跟你求婚了?”
不然我实在想不出他见我的理由。
林娇眼神躲闪的摇摇头,“那倒不是,你还是自己见见他再说吧,你们亲自聊会比我传话好。”
想了想,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有林娇的关系在这儿放着,这个面子我怎么也得给。
第二天,我简单梳理一番就和林娇一起到了左安森的公司,但我下车才发现她没有动。
“你不打算跟我一起上去?”
“你们谈事情,我上去做什么?”
林娇双手死死抓着安全带,摇头,“我不去,我还要回家带奶糖呢。”
我只当她是不放心让阿姨自己带孩子,没有强求。
“那好,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关好车门上楼,左安森的秘书出来迎接我。
我不动声色打量着身侧高挑干练的女人,一身利落的职业装,肉眼可见的经营气质。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侧目微微一笑,“姜小姐以前应该没见过我,我早前负责国外分公司的项目,您叫我琳达就好。”
我点头,收回目光。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左先生身边人才辈出。”
琳达附和:“董事长有一双慧眼。”
慧不慧眼不知道,只是大公司的办公室让我也大开眼界。
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后,琳达站在门口微微颔首,“董事长在里面恭候多时,姜小姐请。”
我进去,昂贵办公桌里的老板椅背对着。
隐约能看到一丝不苟搭在扶手上的手臂,高定西装一丝不苟。
等琳达关好门出去,左安森才不紧不慢转过身来,眼神看向我的那一瞬间,仿佛是精锐到无可躲避的网从四面八方收紧过来。
“小瑜,坐。”
我镇定的扯出一丝笑容,坐下。
“不知道左先生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你妈妈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按照辈分来算,你应该叫我一声伯父。”
左安森温和一笑,将那双眼睛里的漠然冲散了些,“其实我们早就应该见一面,但是你忙,我也腾不出时间,才不得不拖到今天。你妈妈告诉你了吗?”
我垂在桌下的手蜷握了一下。
左安森让林娇告诉我,但她却没有说。
这只能说明,左安森要说的事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至少让林娇为难到难以启齿。
左安森见我不说话,也没着急,那种成功商人的运筹帷幄之感,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仿佛一个顶级猎人,静静地守在设好的陷阱旁边,眼看着猎物自投罗网。
我暗暗深呼吸,浅笑道:“伯父既然要见我,还是由我们面对面聊比较好,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