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点身手的人,但今天才明白,在绝对的差距面前,不管什么身手都不可能敌得过男人。
周彦凛单手控制着我的两只手腕,抢过我手里的钥匙打开门。
咔的一声,绝望的弦在我脑子里绷紧。
“周彦凛!”
我头皮发麻,勉强维持着理智,“我没有联系你,是因为在山里,山里没有信号……我们有什么话好好说,行不行?”
“好好说?”
他冷笑,走廊里打过来的光罩着他一半侧脸个,邪气满满,“我跟你说的还不够多吗?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道歉也道了,就差给你跪下了!”
门打开又合上,我被周彦凛大力甩到沙发上。
他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开始抬手脱西装。
“阿瑜,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没关系,等我们把事情办完,我再好好给你解释……小别胜新婚对吗?我很想你,你应该也很想我,对不对?”
我本能的往后缩,眼神却动也不敢动的停在他身上。
眼前这个人,先前的修养儒雅全然不见,宛如一个偏执无法自控的疯子。
“是,我想你。”
我额头上冒着冷汗,顺着他的话说:“但是我今天太累了,你能不能,先让我休息一下?”
“休息?”
周彦凛眸光幽幽。
往前一步单膝跪在沙发上,伸手拉住我的脚踝,轻而易举就将我重新拖了过去。
他朝我压过来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完了……
“哭什么?”
周彦凛停下动作,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我睁开眼睛,他沾着眼泪的手指举在我面前,“跟我接吻,做、爱,对你来说是很痛苦的事?嗯?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我心里的慌乱如潮涌,颤着声音道:“男女朋友,也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能强迫我。”
他捻了捻手指,随后慢条斯理的解皮带扣,金属的声音在空气里格外刺耳。
声音如同来自地狱。
“可是阿瑜,凡事总要有个适应期。”
他抽出皮带,无视我的反抗绑住我的双手,“我会让你心甘情愿适应我的。”
“不……不要!”
“滚开啊!!”
我近乎破音的大喊,也没有唤起他的一点良知。
就在周彦凛低头吻下来的那一刻,泪眼模糊中我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大力将他踹翻在地。
“谁!”
周彦凛爬起来一声怒吼。
然而还没等他站稳,男人就先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单手拽了他脸上的眼镜,随手一扔,冷锐的嗓音掷地有声,“谁?你爹!”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挺拔的身姿,同样没有想到,沈裴之竟然没有走,还上楼来了。
沈裴之没看我,抓起桌上的水果盘就砸了下去,随后揪着周彦凛的衣服后领,连拖带拽的把人拉去了洗手间。
一开始还能听到各种叫骂声,到最后,周彦凛叫都叫不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
洗手间的门打开。
沈裴之从里面走出来,我目光呆滞,看着他越走越近。
“吓傻了?”
他舌尖顶了一下上颚,低头看我。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洗手间的光线渗透过来,他身上的戾气未退,衬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越发不近人情。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眼神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光亮,如果今天不是他出现,后果必然是我承担不起的。
“还能动就先起来,今天先去酒店住一晚,能听明白吗?”
我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好。”
沈裴之抬了抬手,似乎是想安慰我。
他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转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电话。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扶着沙发起身,目光不经意扫过洗手间的方向,周彦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墙壁有明显的血印。
大概两分钟时间,门从外面被推开,司机看到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
“沈总,这……你们没事吧?”
“没事。”
沈裴之抿唇,挂了电话走向洗手间。
周彦凛已经被卸去了浑身力气,胸膛起伏,嘴角有乌青也有血渍,他扯开嘴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沈裴之,敢动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沈裴之面不改色的顶了下后槽牙,冷冷道:“是么,这几年能让我中真正动气的人,你也是第一个。”
“我跟姜瑜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你不过是个前任,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你……”
高大的身影微微俯身,周彦凛再次被揪着衣领拽起来。
沈裴之手背青筋暴起,瞬也不瞬盯着他的眼睛。
“这个女人欠我的太多了,只要没还完,别说她跟你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就是结婚了,只要我想,我也想管就管,你算什么东西?嗯?”
低沉的嗓音逐字逐句,透着难以言喻的薄凉和危险。
周彦凛嘴唇动了动,却没有接上话。
沈裴之重重将他往墙上砸去,漫不经心地拍拍手,“你用哪只手碰过她,说过什么话恐吓她,又打算对她做什么?没动你是最近没打算犯案,挨这两下就开始叫唤,是准备激一激我?”
“呵,沈裴之,难不成你还敢杀人?”
“不敢。”
沈裴之嗤声,漆黑的眸子在阴影下泛着冷光,“不过周总神通广大,调查我的时候难道没查出来,我是从牢里出来的?”
以沈家的势力来说,想要隐藏一个消息太过容易。
周彦凛查不到也实属正常。
他愣了半晌,眼神里隐隐有忌惮在浮动,撑着双手往后面挪了一些,“那你是又想回去?我会报警抓你,你进去,还能护得住她么?”
沈裴之慢条斯理的擦擦手,嘴角含笑。
“既然都要报警,不多打两下我岂不是亏了?”
他抬脚一踹,幽深的眸底仿佛有冰渣在流淌,转眼又是一脚落在周彦凛脸上。
我在客厅里见证了这一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但眼看着沈裴之的拳头一下下落在周彦凛身上,最终还是跑过去抱住他的手,“沈裴之……别打了!”
他转眸看向我,眼眶通红。
我满身是汗,惶恐摇头。
“再打你要把他打死了。”
沈裴之没有再动,照在他身上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几秒后他扒开我的手,沉沉的声音裹挟着沙哑:“不把他打服了,下次还是会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