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在一个破败的小房间里,放眼望去什么都没有,而我被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上。
脑袋上的刺痛传来,我沉了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对方先是制造车祸,然后把我绑来这儿,那一定是早有预谋,并且不是为色,那是……为财?
想到前段时间的网上风波,我预感并不乐观。
我动了动,对方竟然用的是军用打结法,根本挣脱不开。
汗水黏腻腻的粘在身上,难受至极。
正在这时,有人开门进来。
“哟,醒了?”
男人看起来不过一米七左右,穿着棕色的短裤和靴子,上身一件黑色短袖,蒙脸戴帽子,一副强盗装扮。
他肆意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转两圈,粗嘎的嗓音哼笑道:“倒是挺有胆识,换做一般的小姑娘,恐怕早都哭出来了。”
我冷冷看着他,视线越过他瞥向外面,隐约看到有两个走动的人影。
团伙作案。
“你把我绑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
男人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狞笑两声,“说实话,就你这身段和长相,我还真想做点什么,可惜啊可惜。”
我没说话,束缚在身后的双手不动声色的摸索。
手表有打电话的功能。
如果猜得没错,这种楼房旁边一般都有空地,他们的车不会停得太远,就算收了我的手机,手表应该还能保持连接。
凭着记忆摸到拨号键,我不知道能不能打出去,但总要试一试。
但是……
不管了!
我直接拨了报警电话,听不见对面说了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引 诱对方说话,手表就传来轻微的震感,挂断了。
男人见我我满脸呆滞,还以为我已经被吓傻了。
他又走近了两步,用那种很恶心的诱哄声音道:“你放心,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做,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安安全全的把你送回去。”
我手指一个一个的敲动数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按到了什么,但总得试试。
冷淡的目光看着他,问:“你们想要什么?”
“你说呢?”
男人起身,居高临下的叹了口气,“还是年轻啊,你说你年纪这么小,稳扎稳打的不好吗?非要冲什么前锋,那不是挡了别人的路?”
看来还真是同行的恶性竞争来了。
我还没说话,另一个黄毛男人又从外面走进来。
手里拿着我后备箱的飞行器,以及我的手机、平板。
“哥,能搜到的东西就这么多,够不够交差了?”
“交差个毛啊交差!”男人重重的在黄毛头上敲了一下,“你见哪个开发工程师会把核心机密放在手机里?”
“……噢,那放在哪里?”
“当然是电脑里!”
说完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倏然变得阴狠,“我们倒是不懂,你来说说,是不是在电脑里?”
我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是。”
“那就别废话,赶紧交出来!”
我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佯装被逼无奈的小声道:“电脑……在我公司的实验室里,我不可能带着那么重要的东西到处跑。”
“那就回去拿!”
他露出獠牙,暴吼道:“敢他妈耍花招,我弄死你!”
“……”
我又被他们带上了车。
刚才我已经拨出去了一个号码,是……沈裴之的。
现在信息交流都很方便,我没有刻意记过谁的电话号码,只有那一个是从大学时期就被灌输在我脑子里,他没有换,我也没有忘。
只是出来之前我就已经切断了。
他听见了吗?
或者能猜到吗?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数。
在车上黄毛蒙住了我的眼睛,感觉应该是在南北方位。
回星灿务必就要经过市中心,几个人都如临大敌,警惕的注意着外面的动向。
“看好了,别被人发现,这他妈要是有人报警,我们谁都别想跑!”
越是接近,我心里越是紧张起来。
今天全公司放假,这个点势必不会有人加班。
如果真的让他们到了公司,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
一家科技公司,核心技术好比心脏,代表着最高级别的机密,一旦泄露,将会是致命性的打击。
面包车到地下停车场,我看了眼门口的保安,只有他一个人。
车上有三个人,而且都是亡命之徒。
如果我现在做出什么举动,难免会牵连到保安,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安保亭从眼前划过,像堕入深渊一样进入昏暗的通道。
“告诉你啊小妞,哥几个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你要是敢耍花招,最后吃苦头的肯定是你自己。”
男人停好车,还不忘威胁我。
我双手被捆着,被他们押着上楼。
到实验室门口需要输入密码,我报了一串错误的数字,门上顿时传来叮的一声。
“臭娘们!”
光头男转头就给了我一巴掌,“耍我们是吧?”
嘴里的铁锈味顿时蔓延开来,我抬起头,淡漠的看向他。
“你应该知道,一家科技公司的核心有多重要,这公司不是我自己的,实验室的密码当然也不止我一个人知道,三天就要换一次,应该是我的合伙人换过了,还没来得及告诉我。”
“呵,还他妈整得像国家保密单位一样?”
“如果不重要,你们又何必铤而走险绑架我?”
三人面面相觑。
“倒也是这个理。”
光头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刀,在掌心里漫不经心的拍着,“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说:“当然是给我的合伙人打电话,问他密码。”
如果不能指望沈裴之,我就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陆尧身上了。
男人顿时皱起眉头,半信半疑道:“你们公司里不会有什么报警装置吧?想忽悠老子?”
“如果有,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应该启动了。”
我面不改色迎着他的目光,“如果不问我的合伙人要密码,你们就只有强闯,这道门才是最大的警报装置。”
这番话似乎说服了为首的男人,他朝旁边的手下递了个眼色,后者拿出手机给我。
“现在就打。”
“多一句废话,老子弄死你!”
终于拿到我的手机,我找到陆尧的电话拨通过去,没等他开口率先道:“实验室的密码你是不是改了?改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