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微往前。
“已经七天了,宗主到底怎么样?”
“对啊,宗主到底性命如何,这可真让人担心。”
结界外,落霞宗五大堂主愁容满面地看向结界的方向。
从宁落和大长老进入结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的时间。
这七天之中,五大堂主无时无刻不担心着万雷的性命。
而此刻,将目光转向一阵骚动的人群之后,五大强者脸上的担忧之色又增加了几分。
“万宗主怎么样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万宗主恐怕凶多吉少了吧。”
“万宗主出事了,我们可要早些另谋出路,另选共济盟盟主才是啊。”
……
众人议论纷纷。
对于化虚境强者来说,一连数月不眠不休往往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再加上万雷的生死事关重大,因此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七日,此地聚集的各宗代表却不减反增,到了今天,更是除落霞宗之外的三百零四宗代表全都聚集于此。
而且,在某些人的推动之下,“万雷已经死了,应当抓紧另选盟主”这个说法,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甚嚣尘上。
“这些人已经坐不住了!我堂长老探查到,有不少宗门已经决定在今日倡议重新遴选共济盟盟主,再加上万兽宗与焚香谷的推波助澜,估计会站出来发难的势力,要超过总数的七成以上!”
“一旦如此,应当如何应对,还请司空师叔拿个主意!”
一个国字脸、面容方正之人沉声开口。
此人名唤李百机,本是落霞宗九堂之中杂事堂的堂主。
只因为在之前的魔乱兽潮当中外务堂长老常威远陨落,外务堂损失惨重,李百机这才接过外务堂剩下的烂摊子,并且一直留心参加六宗会武各宗的动向。
如今发现各宗蠢蠢欲动,李百机不由一阵忧心忡忡。
“是啊司空师叔,这些天我一直帮李堂主盯着万兽宗和焚香谷两宗的动静。两宗一直上蹿下跳,可一直没闲着,尤其是那个东方祝,更是诡计多端,一旦他们当真有所动作,恐怕不简单!这可如何是好?”
万法堂堂主丘处玄也满面忧色地开口。
其余两大堂主纵然没有掌握什么特别的信息,但是看到场面明显逐渐脱离掌控,也纷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司空见。
毕竟作为落霞宗目前最为德高望重的人,又因为武宗的关系身份尊崇,在宗主与大长老不在的当下,司空见无疑成了几人的主心骨。
“这……倒是难办!”
司空见满脸凝重地看向在场之人。
这些宗门代表足有千余名,而且每一个都是修为不弱的化虚境强者,其中连一品化虚境,甚至半步炼虚境的强者都不在少数。
虽然这里是落霞宗的主场,五堂强者在他们五位堂主的带领下配合阵法禁制压制甚至斩杀这些人都不在话下。
但是几乎不用想,司空见便不打算这么做。
因为这样做的话,那么无异于落霞宗公然自绝于正道。
若是惹恼了这些人背后的宗门,被这些势力拧成一股绳群起而攻,那么就算全盛时期的落霞宗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如今落霞宗已经遭受重创,而且,四大炼虚境强者和他们背后的宗门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至少,万兽宗和焚香谷一定乐于落井下石,彻底将落霞宗踩得一蹶不振。
于是面对这种情况,连阅历丰富的司空见一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重重叹了口气。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宁落那小子真的能够有办法挽救宗主的性命了!”
宁落?
李百机闻言眉头一皱。
“司空师叔,恕我直言!晚辈这些日子也关注了六宗赛,不得不承认,宁落所的表现的确惊才绝艳。”
“但宁落再怎么厉害,毕竟也只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娃娃。作为一个不能修炼玄气的体修,他如今能在六宗会武上有这种表现已经十分难能可贵。”
“在这个基础上,还要求此子有治伤救人,甚至起死回生的能力,这有点太过难以置信,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李百机满脸不信,一旁的育药堂堂主王耘灵则更加直接。
“司空师叔,连大长老和马化云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我看还是不要指望一个无礼狂妄的小子。”
“九劫丧魂雷之下,活命者万不存一,若无修为更强者护法,更是神仙难救。哼哼,我看为今之计,还是应当做好宗主陨落的准备。”
王耘灵毫不客气,说出的话,直接让其他四位堂主面色大变。
“王耘灵!我父……宗主大人修为冠绝天下,岂会轻易陨落?宁落此子惊才绝艳,手段也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揣度。宗主大人必会在宁落的手段下化险为夷,你现在便言宗主陨落,到底是和居心!”
“莫非你弟王耘药一家日前被宁落教训一通之事被宗主压下,你心中不服,想要在此时诋毁宁落,甚至诅咒宗主,动摇军心吗?”
万华愤然开口,却只换来王耘灵一阵冷哼。
“哼,我说得是实情,你要怎样想随你!宗主大人说得没错,你这样子,比你那死去的兄长差远了!”
“你们去指望宁落一个区区小子创造所谓的奇迹吧,竖子不足与谋,恕不奉陪!”
丢下这一句话之后,王耘灵竟然直接腾空飞起,聚集到了马化云身边。
与之一同聚集过去的,还有宁如风和罗战这两个四脉当中的一脉之主。
“嘶!”
司空见见状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五堂加在一起,在势力上也比三脉要弱一头。
如今王耘灵转换立场,此消彼长之下,在大长老重新出现以前,落霞宗的话语权,岂不是真的落到了马化云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身上!
但仔细想来,其实王耘灵说得倒也没错。
他们一帮修炼了一千多年甚至两千多年的老家伙,竟然要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宁落这样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后辈身上,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太离谱了一些。
可是,真的离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