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个更好的交易?
宋血使的耐心好像已经被消磨殆尽,手中血剑重新亮起。
“有屁快放,放完还不走的话,就死在这吧,老子没闲工夫跟你在这瞎耗!”
一边的王血使也开始蓄势待发,显然宋血使所说并非虚言。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只有宁落不紧不慢,用拇指指向背后的洞穴深处道:“隔墙有耳,两位血使有什么隔绝探查的术法,先用出来,咱们才好聊下面的内容。”
两位血使神色一阵变换,但看到宁落的动作之后,纷纷瞳孔收缩,相视一眼之后,各自动手。
先是宋血使单手往胸口一拍,吐出一股红色的雾气。
这雾气迎风便涨,很快就笼罩了五丈方圆,形成一个空心的半球,将三人的身形藏在里面,这个范围之外,无人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况,显然是一门隔绝视觉的术法。
而后王血使又单手一招,手上蓦然出现一颗血色圆珠。
这圆珠在王血使血元灌注之下,妖异的红芒四射,似乎让人的神魂都隐隐作痛,大概是用来针对神魂探查。
两位血使如此各自施展了四五种手段,似乎才放下心来。
“小友要谈之事,是否与血祖大人有关?”
王血使开门见山,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宁落则不紧不慢地打量了那血色圆珠好久,才开口道:“事到如今,你们还管他叫大人?”
两人听到宁落如此说话,通体皆是一震,忍不住面面相觑了好久。
“小友这是哪里话。我二人资质平平,原本只是一介御气境的散修,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只能止步于此。幸蒙血祖大人拔擢,传授圣门神功,这才修为一路突飞猛进。”
“如今我二人已经达到一品聚魂境,在常人口中也称得上一句仙人,拥有三百年的寿元。这一切都是拜血祖大人所赐,我二人哪有不敬之理?”
王血使振振有词,宁落却连连摇头。
“王血使,我诚心交易,你若这般说,我便先走一步了。唉,可怜你二人出生入死殚精竭虑,却免不了身为炉鼎,为他人做嫁衣的下场。”
“我本想助你二人斩杀血风老鬼,既然你二人对你们的血祖如此尊敬,想必也是心甘情愿,那我们便没什么好谈的了,告辞。”
此话说完,宁落转头便走,竟然没有丝毫留恋,宋王两人当下大急,宋血使最先沉不住气。
“小子,你怎么知道圣门的功法的妙处,又怎么知道我们要对付那老王八?”
宋血使一言既出,王血使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只好面带疑问地看向宁落。
宁落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道:“蛛丝马迹,步步推敲。”
说话间,宁落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以你二人如今的修为,若是拼命,未必不能将我留下。但是你们竟然不但愿意放我走,还愿意答应我得寸进尺的请求,显然是在为了对付什么人而保留实力。”
“第二,你二人又不想放走太多人,显然要对付之人实力太强,你二人也没有把握,不想放弃任何增强实力的机会。”
“第三,如果这个威胁来自其他人,你二人大可以请求血风老鬼出手,若血风老鬼也对付不了,也可以逃之夭夭。但你二人却从头至尾只想依靠自己,惟一的可能便是,你们要对付的,正是血风老鬼。想必那老鬼有让你们无所遁形的法子吧,你们跑都跑不掉,只好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宁落这番话说完,宋王两位血使全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我了个乖乖,你小子是算命的吗?这都能被你看出来!”
宋血使指着外面的江封令等人道:“我冤枉他们了,和你小子比起来,谁脑子都不好使。”
王血使也目露赞叹之色。
“初见之时,小友便识破我精心布置诱敌之计的破绽所在,当时便觉小友不凡,如今又闻小友一番高论,王某拜服。”
说话间,王血使当真向宁落作了一揖道:“如今小友既然提议联手,敢问小友,是否已经有了行动的计划?”
面对王血使的高帽子和问题,宁落忍不住翻起白眼。
“你们真当我是神仙吗?你们先说说,这血风老鬼什么修为,都有什么手段。”
……
红雾之内,宁落与两位血使紧张交涉,红雾外,众人却更加紧张。
“大师兄进去这么久,会不会已经遭了毒手,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童休来到令狐青鸾身边有些担忧地问道。
一直面无表情关注红雾动静的令狐青鸾闻言看了童休一眼。
童休心中奇怪,仔细回味自己方才那句话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察觉自己方才无意识之间竟然称宁落为大师兄。
不过既然叫了,童休也没什么好后悔。
宁落今日真正救了他不止一次,而且能不能活着走出千蝠洞,也全要看宁落。
跟生命相比,以前的一些矛盾和委屈,也全都不算什么。
令狐青鸾见童休没有改口,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然后缓缓摇头,继续看向红雾,并不说话。
江封令却有些着急。
“这宁落竟然跟魔道妖人鬼鬼祟祟,糟了毒手才算活该呢!依我看,说不定他背着大家偷偷跑了,童师弟,青鸾师妹,你们被他丢下喽。”
江封令语气中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杭天河闻言暗暗皱眉。
或许是因为心态的转变,或许是因为真正遇上事才能看清一个人,如今杭天河越来越觉得宁落比较靠谱,而江封令却怎么看怎么可恶,至少江封令想出那个脱身之法,让正道之人不耻。
当时杭天河没有言辞斥责,如今想来,真是说不出的自责与难受,好像一把刀子在心上慢慢割一样,
“江师弟莫要乱说。宁师兄若是要走,方才就可以带青鸾师妹和童师弟离开。如今宁师兄只身犯险与魔道妖人交涉,定是在设法营救我等,我们耐心等待便是。”
话音刚落,只见冉兴急匆匆的从远处赶回,面色阴沉地犹如锅底一般。
“二师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