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长离开皇宫,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回去的路上,仅次于他的副手,小声询问,“首领,我们不留两个人贴身保护小小姐吗?”
“小小姐不需要我们保护,反而我们留下,才会给小小姐带去麻烦。”
林山长说着,眼眸闪烁了下。
他想到之前在宫殿里跟小小姐的交谈,心中生出一股激荡。
将军,属下虽无能,没保护好小小姐,但小小姐自己成长得很好,聪慧手腕都不输您和夫人。
甚至小小姐已经看穿了姜柏堰的狼子野心。
副手闻言,也知道林山长说的麻烦是什么。
他抿了抿唇,释然道:“也是,小小姐如今在大启,好不容易靠才华才站稳脚跟,可不能让我们给毁了。”
说话间,一行人消失在夜幕中。
与此同时,风北宸和姜妩也踏上回倾羽宫的路上。
两人一路无话的走着。
微风拂过,吹起了他们的发丝与衣袍,倒是难得的有几分悠闲。
风北宸和姜妩内心很平静。
也很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正当他们漫步宫道中,一个禁卫军匆匆走了过来,跪下行礼道:“陛下,我们在御花园抓到庆国丞相的下属。”
听到这话,风北宸和姜妩没有任何意外。
之前宴席上,他们看到姜柏堰属下离开,就猜到对方应该是要搞事情。
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那么蠢,竟然被抓到了。
姜妩有些好奇地看向风北宸询问,“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人?”
风北宸回视过去,勾唇反问。
“知道怎么杀人诛心吗?”
“当然知道!”
“知道就对了。”
风北宸应承姜妩,旋即对着禁卫军吩咐,“把人送回庆国丞相身边,告诉庆国丞相,念在来者是客,这次孤不杀他,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禁卫军领命,立刻转身离开。
姜妩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眼珠子提溜转了下,啧了声,“陛下还真是杀人诛心。”
刚才那话,就差没直接告诉姜柏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
风北宸瞥了去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没多久,两人回到倾羽宫,然后叫人抬水,准备洗漱。
另一边,宴席上。
姜柏堰一直暗暗关注着大启的官员,以及宫殿外的动静。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安排来扰乱皇宫秩序的人还没有行动?
连他身旁庆帝的心腹也察觉到不对劲,蹙眉靠近质问,“你不是说今晚有行动,怎么回事儿?一点动静都没有?”
姜柏堰正想说我也不清楚,眼角余光就瞧见宫门外有人走进来。
只是当他看清楚走来的人是谁后,面色大变。
这时,其他人也都注意门口的动静,纷纷停下交谈。
很快,秦衍带着姜柏堰心腹来到姜柏堰面前。
“庆国丞相,这是你的人吧。”
伴随着话落,秦衍身后的禁卫军将姜柏堰心腹往姜柏堰面前的案桌推了推。
那心腹被推得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却不敢抬头看向姜柏堰。
姜柏堰见状,哪里还不知道行动失败了!
而让他恼火的是,这人行动失败不知道自我了结,还让人大启的人抓住送了回来。
眼下他是否认也不行,承认又给大启送去把柄。
姜柏堰越想越气,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认下,“这的确是我的属下,不知他可是犯了什么事?”
“是庆国丞相的人就好,这人在御花园鬼鬼祟祟,差点被禁卫军当此刻处置了,后来听他说是你的人,陛下念在使者刚来,怕是不懂我们大启的规矩,所以给他一次机会,以后出门在外,可不要乱走,尤其不要行为鬼祟。”
秦衍皮笑肉不笑地转达着风北宸的话。
而他这话,犹如一巴掌煽在姜柏堰脸上。
姜柏堰只觉得脸颊此时火辣辣的烫,压下想要杀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对秦衍拱手道:“是本官御下不足,让大启帝看笑话了,大启帝的话,本官记住了,以后一定好好约束属下。”
秦衍深深看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转身离开。
姜柏堰狠狠松了口气,随后狠狠瞪了眼心腹。
那眼神仿佛在说,回去再跟他算账。
心腹眼中满是畏惧和绝望。
他知道,他活不过今晚了。
姜柏堰瞪完心腹,便拱手对四周的大启官员打官腔,“对不住,本官没管好下属,打扰了各位的兴致,本官在这里自罚三杯。”
说完,他一连喝了三杯酒,算是赔罪。
可惜,大启官员买账的不多。
燕洵和卫冬青见状,纷纷在心里摇头。
原以为与庆国结盟,得到神兽和大启皇后消息容易些,如今看来,这是一个臭棋。
姜柏堰也看到了大启官员的冷漠,虽然觉得难堪气愤,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这不是庆国,容不得他放肆,于是放下酒杯重新坐回位置。
宴会再次继续。
只是这次没维持多久,便有官员不胜酒力开始离席。
庆国使者和燕国使者见状,也主动提出告辞。
礼部尚书也没有挽留,安排宫中禁卫军亲自将他们送到宫门口,就让人去给风北宸传消息。
此时风北宸和姜妩刚刚洗漱好,一个坐在床上擦头发,一个坐在桌子旁想故事。
毕竟讲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故事,姜妩肚子里的那点墨已经消耗完了。
这时候,陈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陛下,礼部尚书让人传来话,奕福宫的宫宴已经结束,庆国使者和燕国使者已派人送出皇宫。”
“孤知道了,下去吧。”
风北宸说完,同时放下手中的毛巾,抬眸看着桌子旁的女人,薄唇轻启,“皇后,你对今晚的事怎么看?”
姜妩眨了眨眼睛,道:“今晚姜柏堰的计划阴差阳错被林山长他们破坏,肯定不会放弃,但接下来短时间内,他应该是不会动手,再动手,应该是等其他三国使者抵达都城的时候。”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几分心疼。
“等那三国使者赶来,还得举行一次宴席,想想就肉疼,这都能买多少粮食了,早知道这宴席还不如等其他三国来了一起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