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不知道段月心里的小九九，听她说看不懂，立刻上前解说她画的图纸。
“前厅我是这样想的，后续我们会有大量的表演节目，还需要跟客人互动，所以舞台必须贯穿整个大厅。”
“这里是主舞台，这里是副舞台，然后这里是普通会员观看的地方，这里是VIP区域，这里是至尊厢房。”
“普通VIP只要消费满三百两黄金就可以置办，VIP区域则是需要有官身以及一千两黄金存银才能置办。”
“至于至尊厢房，也是整个馆内最好，唯一的位置，每年就只有一位，由每年消费榜单第一的人得到。”
姜妩说了许多。
段月已经听得恍惚了。
这最低消费都是千两起价。
还有那什么会员，竟然是按黄金计算。
这是把那些客人当冤大头吗？
想着，段月一时没忍住，讥笑道：“温公子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
姜妩歪头不解地看着她。
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段月对上姜妩迷惑的眼神，嘴角的讽刺又深了几分。
“不可否认，来凝香馆玩的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可他们并不是冤大头，就算你把凝香馆进行了一番改造，可要让他们花费比之前贵十倍百倍的价钱来玩，没人愿意。”
“温公子，我知道你想帮主子赚钱，可也要考虑实际情况。”
“这一条街，这么多花楼，客人们并不是只有我们一家选择。”
姜妩听到这些话，立刻就明白了段月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她把那些客人当冤大头宰了，觉得不会有客人买账。
于是好脾气地解释道：“段月姐姐放心，我既然将价格定高，自然会让它物超所值。”
“而且姐姐经营凝香馆这么多年，还没看透男人的劣根性吗？”
“越是不让他们做的事，他们越会去做，尤其是猎奇的事，只会一个比一个积极。”
“而且，我之前说过，我要改变凝香馆的经营，以后我们凝香馆，只走高端路线。”
段月看着面前自信张扬的女人，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她抿了抿唇道：“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也不再说什么，我会让人按照你的图纸重新装修前院。”
“嗯，这就对了，你只要相信我，将来我们一定能把花楼做大做强，然后在全国开连锁店。”
就像现代的KTV一样。
到时候人们想到出来玩，首先想到的是她们的凝香馆。
段月，“……”
她只是客套一句，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自信。
而且还做大做强，这怕不是忘了主子的交代。
想着，她不由冷声提醒道：“你不要忘了主子说的话，赚钱的同时不能惹事。”
姜妩心梗了下。
她是真忘了这回事儿。
不过低调是不可能低调的。
毕竟低调了还怎么赚钱。
至于风北宸担心太过高调，被人针对，从而被人查出来凝香馆跟他有关，其实也很好解决。
到时候直接把凝香馆挂在他忠心的心腹身上就行了。
她见那个秦衍就不错。
“放心，这些我有数。”
姜妩一脸让段月不用担心的样子。
段月不再理会，招手叫来管事，把图纸给了出去。
接着姜妩又跟她聊起凝香馆姑娘们的改造和龟公奴婢们的培训。
他们要走高端路线，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去招揽客人。
相反要在客人面前有礼仪。
还是那句话，雅俗共享，是最让人流连的。
段月原本觉得这位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根本不懂如何经营生意。
可听着她对姑娘，还有婢女们培训安排，忽然又觉得收那么多钱，好像也没那么贵。
毕竟一份钱一份货。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段月姐姐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姜妩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而后盯着面前的人。
段月回视着她，想了想道：“你想创新乐曲和编舞，半个月怕是完成不了，而且可能维持不了多久的热度，那些客人就会再次觉得索然无味。”
这些年，她不是没请人编过新乐曲和舞蹈。
一开始，大家还能有几分兴趣，但唱个几次，还是会腻。
慢慢的，她也就不在这里花心思，学着其他花楼，弄些诗会，噱头来捞钱。
姜妩撑着下巴听得认真。
她没听过这个时代的音乐，也没见过这个时代的舞蹈，不过段月作为过来人的建议，肯定不是白说的。
想来她应该是在这里撞过南墙。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这些。
她本就没打算用中规中矩的音乐和舞蹈。
想想现代酒吧里的各种玩法，肯定能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钓成翘嘴。
别问为什么。
问就是她曾经也是翘嘴之一。
“放心，音乐和舞蹈我来。”
“你来？”
段月诧异地盯着姜妩。
姜妩点头，“对，我来。”
看着胸有成竹的女人，段月也不再说什么。
她也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能力，能让主子如此放心任用。
于是接下来半天，姜妩见了楼里的姑娘们。
她将今后的运营模式做了个解释。
“所以，温公子的意思是，以后我们只要完成楼里的表演，接不接客，都按照我们的意愿，并且还会给我们按照客人的打赏分成。”
有聪明的人，一下就提炼出了姜妩话里的重点，眼里绽放出奇异的光芒。
虽然之前楼里也不会勉强她们接客，但这两点是不一样的。
之前她们空有美貌，却没有才艺，若是只当清倌，怕是留不住客人，也就没有收入，这让她们心安理得留在馆内，享受主子的庇护，会使她们变得不安。
毕竟没有价值的人，最容易被人放弃。
她们要成为对主子有价值的人。
可这位温公子提出来的培训，似乎不难，只要她们用心，就能完成。
到时候既能帮到主子，也不用违背自己的内心。
她们怎能不激动？
姜妩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有一点我要跟你们说清楚，参加舞蹈表演的人，会有些夸张的动作，衣着也会有些露，当然，只是一点点，但可能会让你们觉得羞耻。”
“羞耻算什么，总比跟人睡觉好。”
有人小声地嘀咕了句。
其他姑娘虽然没说话，眼里也露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