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被抓后,还以为自己会再次被送回都城。
却不想,她被送到一出庄园。
“你不抓我回去?”
姜宁诧异地看着四七。
四七借着火把看到她脸上的惊讶,轻笑道:“姜小姐这么想回去,就不怕回去的越快,死的越快?”
伴随着这话落,四周的暗卫目光幽幽地盯着姜宁。
他们的眼神充斥着仇恨,以及克制。
如果不是主子有令,不能就地诛杀这贱人。
他们早在抓到人时,就将人千刀万剐了。
姜宁也感受到四周投来如芒一般的视线。
不过她并没有害怕。
她心里很清楚,在没见到风北宸之前,她不会有性命之忧。
想着,她神情越发松快,“我为何要怕,你们要杀我,早在抓到我的时候,就跟我那些手下一样,就地格杀了。”
“可是你们没有。”
“这就说明,你们不能杀我。”
四七被这番话堵得无言以对。
其他人脸色也十分难看。
“没有被杀,你很得意?”
四七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姜宁正想说什么,眼前寒光闪过,就见面前的女人抽出随身佩剑,架在她脖子上。
空气里,更是杀意弥漫。
姜宁浑身僵凝了瞬间,就恢复了自然,轻笑道:“怎么?觉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就会怕了?”
“你要是真敢杀我,现在就一刀抹了我脖子。”
说话间,姜宁抬脚朝四七一步一步走近。
四七紧紧地捏着佩剑。
力道之大,指骨泛白。
眼里也燃起了熊熊烈火。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四七将佩剑用力往姜宁脖子贴了贴。
下一秒,就见姜宁白皙的脖颈流出鲜红的血液。
感受着脖颈传来的刺痛,姜宁沉寂地双眼,浮现出丝丝紧张。
这时,四周也响起其他护卫充满仇恨的声音。
“杀了她!”
“四七大人,杀了她,大不了我们一起去跟陛下请罪!”
“没错,杀了她,把她的肉割下来,去祭奠那些为大启战死的士兵,还有被饿死的百姓!”
他们至今都无法忘怀,两年前的凄惨。
土地被施了毒水,粮食颗粒无收,粮商哄抬粮价,百姓买不到粮食,吃野草,啃树皮。
最后实在饿得受不了易子而食……
还有边关将士,因为迟迟等不到粮食,又被围困,最终活活饿死!
漆黑的夜晚,护卫们的呐喊,仿佛要将天给喊破。
杀意更是快凝结成实质了。
姜宁原本还能强装镇定,此刻却是慌了。
四七没有阻止手下们的呼喊,似笑非笑地盯着姜宁。
“姜小姐,你看,大家都希望你死,甚至都不怕被主子责罚……”
“你不能杀我!”
姜宁最终是怕了。
她还不想死!
不就是低头吗?
她前些年也没少给人低头。
不差这一次。
姜宁开解好自己,旋即抬手捏住架在自己脖颈上的佩剑,试图把它移开。
可她刚刚用力,就遇到了阻力。
姜宁看了眼四七,毫无意外,女人脸上是肃杀之色。
她暗暗咬牙,随即轻嗤一声,“怎么,还真想杀了我?”
“可我就这么死了,你们解气吗?”
“我以为,凭我之前做的那些事,你们应该是想把我千刀万剐了。”
四七和其他人都被这话给惊到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给自己求死法的。
“你的确是该千刀万剐!”
四七凝视着姜宁。
随后她把架在姜宁脖颈处的佩剑收了起来,冷冷道:“记住,我现在不杀你,不是不敢杀,而是想让你死在大庭广众之下!”
姜宁眼眸闪烁了下,就哦了声。
于是接下来几天,姜宁都被关在这座庄子里。
四七也留了下来。
除了监视姜宁,也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失踪的‘姜妩’。
而在这几天内,也发生了不少事。
首先南地好几个地方,同时出现世族攻打县城。
不过这些人很快又被安排在各现场的将士收拾了。
同时,姜妩也终于抵达岳阳府。
一行人低调地进入府衙。
进去后,姜妩第一时间就去看风北宸。
“你们是……”
桑鹤与徒弟正在给风北宸针灸,忽然见两个陌生人走进来,立刻警觉地站起来,用身体挡在床榻前。
五三这时候也从藏身的地方跳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
他拔出佩剑,戒备地盯着姜妩和明月。
姜妩见状,连忙表明身份。
“我是姜妩。”
说话间,她看向身旁的明月。
明月收到她的视线,会意地拿出身份令牌。
“五三,我是明月,这位的确是皇后娘娘,只是出于安全做了伪装。”
明月那令牌朝五三示意,让他拿过去查看。
五三皱了皱眉,收起手中的武器,上前查看。
在发现令牌是真的,他立刻跪下请罪。
“请娘娘恕罪,属下刚才不是有意冒犯。”
“没事,我看看陛下。”
姜妩不在意地开口,接着急切地朝风北宸走去。
桑鹤师徒见五三确认了来者身份,当下也不在阻拦,纷纷让开,露出了躺在床榻上的风北宸。
也是时候,姜妩才看清风北宸的情况。
男人双眼闭着,好似睡着了一般躺在床上。
胸口白色里衣上,插着好几根银针。
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以往俊朗无瑕的脸颊,此时变得清瘦苍白。
姜妩看得心口一痛。
她轻声喊道:“陛下。”
“……”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姜妩眼眶忍不住红了,再次喊了一声,“陛下。”
说话间,她还伸手推了推风北宸的手臂。
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明月见状,扭头看向旁边的桑鹤,质问道:“陛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话一出,姜妩也侧头看了过去。
她问,“桑神医,陛下是怎么了?”
桑鹤也不隐瞒,歉疚道:“对不起娘娘,老夫也不知陛下怎么,出事前,老夫询问过陈福公公。”
“陈福公公说陛下睡觉前,一切都是正常的,但就是这一觉,陛下就再也没有醒来过,无论我们怎么叫,都无用。”
“老夫想着或许是中毒了,可无论是老夫把脉,还是用娘娘的那些仪器,也没有检查出任何中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