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
姜妩连忙摇头否认，而后转移话题道：“既然没研究出来，那算了，我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简单的东西，即能发展大启，又能惠及百姓。”
她皱起眉头，努力在脑海里回忆。
还有什么配方，可以两者兼顾呢？
姜妩思索着，下意识嘴咬住炭笔的顶端，结果下一秒，她手里的笔被抢走。
耳畔传来男人嫌弃地声音。
“你也不嫌脏。”
“唔……你干嘛突然抢走我的笔，害我咬到嘴巴啦。”
姜妩说着，抬手小心翼翼碰了碰唇瓣，随即幽怨地看向风北宸。
因为疼痛，她的眼眶有些发红，隐隐泛着水光，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风北宸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
也不知是烛火的缘故，还是什么，此时姜妩的唇瓣格外殷红，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鬼使神差下，风北宸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唇瓣。
姜妩整个人都僵住了，瞪大眼睛无措地看着面前男人，“陛，陛下？”
略显慌乱的声音，让风北宸回过神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明显紧张不自在的姜妩，眼神深沉了几分，随后淡然地收回手。
“不是你说咬到嘴了？孤帮你看看，免得被你敲诈。”
“呃……”
姜妩有点语噎，还有点不知所措以及淡淡恼意。
她刚刚还以为这个男人是要亲自己呢。
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真是的！
不就是敲诈了你一笔，至于记得这么清楚吗？
真是小气吧啦。
姜妩在心里不停吐槽，那点旖旎心思也彻底消失。
同时也越发肯定，这个千古暴君，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男人，眼里除了雄图霸业，再也没有其他。
不过这样也好。
专注霸业，她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主线任务完不成。
风北宸瞧着小女人变来变去的脸，不用想，都知道这人又在心里骂自己。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于是主动开口，将话题再次拉回之前的难题上，“你刚才想那么久，想到可以帮助百姓又能提升大启国力的办法了吗？”
听到这话，姜妩立刻收起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暂时没想到。”
说着，她抬手擦了下因为疼痛而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只是当她看到手背上的水痕，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陛下，我想到了一个。”
姜妩连忙激动地看向风北宸。
风北宸有点意外，于是追问，“你想到了什么？”
“盐！”
姜妩郑重地吐出这个字，而后继续道：“这个时候，我们用的盐，应该很贵吧？”
这话虽然是问句，可她的语气却是肯定。
风北宸见状，点了点头，“的确很贵，尤其是如今大启缺粮的情况下，一两粗盐已经卖到了七百文到八百文。”
“七八百文？”
姜妩惊呼。
风北宸点了点头，“这已经是孤管控下的价格，否则盐的价格还要高。”
听到这话，姜妩忍不住很吸了口气。
还要高，莫不是要卖到一两银钱一两粗盐？
许是看出了姜妩眼里的困惑，风北宸声音低沉道：“孤没有控制盐价时，价格已经盐商炒到了一两粗盐二两银子，一两精细盐五两银子。”
“我去，这价格，是让百姓都不吃盐了吧。”
姜妩没忍住吐槽。
风北宸看了她一眼，道：“不吃盐是不可能的，没有盐，人就没有力气，也就做不了活，因此那段时间，很多百姓都卖儿卖女，或者贱卖自身到大户人家。”
“不止如此，大量的土地流入各大世族，造成粮税锐减。”
在古代，只要中了秀才，就能免二十亩地的税收。
再加上粮食产量不高，因此只要有机会，百姓们都希望自己的田地免税。
更别说一切以自身利益为重的世族，各大官员。
如此以来，朝廷的税收只会一次比一次少。
姜妩想到这些，不知怎么的，脑海里闪过曾经在一个短视频上看到的话。
封建社会，没有任何朝代能存在超过三百年。
因为一次利益分配，只能维持到两百多年。
“真是总结的到位的。”
风北宸忽然听到姜妩说了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皱了皱眉头，问：“什么总结？”
“啊……”
姜妩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一个没注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对上男人黑沉的眼眸，又想了想他的野心，于是选择了坦白，“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书。”
“书上说，任何朝代，都不会超过三百年。”
“其中缘由除了后代子孙不努力，还有资源的缘故。”
“因为每次王朝更替其实就是一次资源重置……呃，我这么说陛下能理解吗？”
姜妩觉得自己说得比较现代话，担心风北宸会听不懂。
却不想风北宸点了点头，“孤听懂了，你说的资源，是土地这些吧？”
“对！”
“呵，如此，倒是总结的不错，同时也的确是个问题。”
风北宸眯起了双眼，旋即视线落在姜妩身上，“后面呢？书上没有说怎么改善这种办法吗？”
姜妩眨了眨眼睛，“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对我们现在的情况来说，太难得。”
这简直比削弱各大世家还要难。
甚至可能引起世族们的抵死反抗。
风北宸去仿佛没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声音低沉道：“无妨，孤就是听听。”
姜妩见状，知道自己要是不说，这男人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便把后续删删改改说了出来。
“办法就是，取消奴隶制，以及对官员与世族的优待，把资源分配到每个百姓手里，让百姓做自己的主，这样世族无法从百姓手中正和资源壮大自己。”
“当然，这样也有一个坏处，就是百姓会成为无法掌控的因素。”
“好时，它是能载舟的水，坏时，它亦能覆舟，不过我对这个坏处有另外的理解。”
“大多百姓，其实更希望有个安稳的生活环境，甚至为了这个目标，他们愿意付出努力，以及忍让一些不算过分的欺压。”
“因为在他们看来，好日子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