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北宸自然是没有收回成命。
他这是故意杀鸡儆猴,让那些想打他后宫主意的官员都安分下来。
当然其他官员也都看了出来。
有人安分了下来,也有人不甘心。
于是站出来求情,“陛下,此举不妥!”
“有何不妥,还是爱卿认为孤只赏赐了他们,没赏赐你,你觉得不公平?”
风北宸故意曲解大臣的意思,冷笑地勾起唇角,“如此,孤可以成全你,陈福,记下这位爱卿,下朝后,也给他夫人送去十名美男。”
陈福瞥了眼下方跪着男人,低眉垂眼地领命,“奴才记住了。”
“陛下?”
求情的官员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风北宸。
风北宸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视线一转,看向其他人,“还有谁认为不妥的,可以站出来,孤一起赏赐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后,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安安分分跪着,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毕竟他们可不想主动给自己送绿帽子。
风北宸看着老实下来的大臣,不禁在心里冷哼。
这些老狐狸,真是不能闲下来。
一闲下来,就想给他找麻烦。
既然如此,还是都给他去干活。
于是接下来,风北宸给朝中大臣安排了许多事,才宣布散朝。
只是他走之前,还不忘提醒陈福,给之前谏言的官员夫人送美男的事。
涉事官员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比哭还难看。
他们等风北宸离开后,第一时间来到盛鸿海面前求助。
“丞相大人,您可要帮帮我们啊?”
“我们也是按照……”
这话还没说完,盛鸿海脸色一凛,厉声呵斥,“闭嘴。”
他说完,又朝姜妩的方向看了眼。
姜妩这会儿还没有离开,实在是她太想知道这送男人的后续了,打算跟着陈福出宫去看戏。
此刻她发现盛鸿海投来的视线,眨了眨眼睛,有着疑惑。
不是,你看我干嘛?
难道是想让我帮忙吗?
也不知是不是看懂了姜妩的眼神,盛鸿海眼里闪过暗芒,随后对着谏言的三名官员道:“出宫再说。”
说完,他对着姜妩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算是行礼后,就转身离开。
谏言的三名官员则是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姜妩,神情顿时僵住。
好在三人反应也不慢,一个个拱手行礼后,立刻追着盛鸿海离开。
姜妩看着他们走远,也不在意,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门外,明月瞧见自家娘娘出来,立刻迎了上去,顺便汇报刚刚收到的消息。
“娘娘,今早您跟陛下离开后没多久,秦衍大人带人搬来了许多器具到宫中,说是您要的。”
“另外,他们还送来了一些盐矿,还有三名匠人,奴婢暂且将他们安置在另一个空置的宫殿,让人看守着。”
不管怎么说,倾羽宫都属于后宫。
那三名匠人都是外男。
若是让人知道皇后宫中有外男,那些朝中大臣怕是又要弹劾她家娘娘了。
姜妩听完这些话,有点意外。
她原以为风北宸让人送来制盐的工具以及匠人,哪怕再快,也得要下午。
没想到,这一早就给她送来了。
她想了想,说:“先让他们等着,我带你出宫去看一场好戏。”
说完,姜妩拉着明月的手,就朝宫门走去。
明月被拉着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却不敢用力阻止姜妩,只能在后面着急劝说,“娘娘,您忘了吗?这几日您答应了陛下不会出宫。”
“而且这几日,外面有许多打探娘娘您行踪的人,此时出宫,十分危险,奴婢无法保证能将娘娘安然带回宫。”
姜妩一听这话,顿时停下了脚步。
是哦,她怎么忘了这件事。
现在出宫,恐怕是有去无回。
明月见姜妩停下来,也暗暗松了口气。
她再次劝说道:“娘娘,我们先回宫吧,您想看什么戏,你告诉奴婢,奴婢让人去安排,把唱戏的人请进宫。”
“呃,我这个戏非彼戏,不过你也可以派人去帮我看看后续,然后回来告诉我。”
姜妩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后续。
明月自然是答应姜妩。
与此同时,陈福也带着手下搜罗来的三十名美男,大摇大摆穿过热闹繁华的主干道,来到谏言官员之一的家门外。
门内的小厮从门缝中瞧见外面的情况,一边打发人去通知夫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打开房门。
他并不认识陈福,但是认得陈福身上的衣服,是宫中有品级的公公才穿的。
所以开门后,他立刻恭敬地对陈福行跪拜里,“小的拜见公公。”
陈福淡淡地瞥了眼地上的小人,嗓音尖细道:“起来吧。”
小厮闻言,道谢后站起身。
看着他站定后,陈福才继续道:“咱家是奉旨来赏赐的,还请你们家夫人出来接赏。”
“小的已经让人去通知夫人了,想来夫人很快便出来……”
了字还没说完,小厮身后就传来一道温婉恭顺的女声。
“臣妇吕氏迎接来迟,还望陈福公公海涵。”
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匆匆从门内走出来。
陈福看着来人,唇角勾起淡漠地笑,“夫人严重了。”
吕氏松了口气,又客套道:“陈福公公是来找我家老爷的吧,只是我家老爷还未归家,还请公公进屋稍坐片刻,我派人去将老爷叫回来。”
说完,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陈福却摇头拒绝,“我不是来找吕大人的,我是来吕夫人的。”
“吕大人在朝堂上向皇后娘娘谏言,应当大度为陛下选秀纳妃,陛下觉得吕大人能说出这番话,定是大度之人,所以特派咱家来给吕夫人送上十名美男。”
几乎是这话落,四周一阵哗然。
“刚才这位公公说什么?”
“他说给吕夫人送十名美男!”
“扑哧……”
有人没忍住笑出声。
这些声音虽然不大,可架不住人多。
霎时间,吕氏精心保养的脸,在这一刻,犹如调色盘,变来变去,难堪至极。
而这样的事,在都城又接连发生了两次,顿时成为整个都城饭后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