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谢殊的孩子,在六月出生。
是大马士革玫瑰盛开的季节。
宝宝满月的那天,我和谢殊补办了婚礼。
那天来了很多宾客,在我忙到焦头烂额之际,接到了律师的电话。
沈城在狱中畏罪自杀了,据说是因为吞了水龙头。
他没有留下遗物,只委托律师交给我一封信。
我对沈城恨入骨髓,听到他的死讯后,心里只剩平静。
谢殊单手抱着孩子,问道:“要拆开看看么?”
“不用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把信连带着信封一起撕碎,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窗外突然刮起风来,秋风卷起无数落叶,像是沈城无声的控诉。
信里写了什么内容,我无从得知。
只记得那张纸的背面,有三个字印出墨迹。
“对不起。”
他带给我的伤害,无法用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抹平。
我也不会大度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沈城曾不止一次的嘲讽我的年纪。
案板上的老咸鱼、身上有老人味,诸如此类的话更是成了扎在我心里的刺。
已经根深蒂固,没办法释怀。
直到现在,我还是常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害怕容颜不再,害怕谢殊也会离开。
人在缺失安全感的时候,就会急于寻求他人的认同感。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问谢殊,会不会因为年岁增长,磨灭对我的感情?
但当他下班后,左手捧着大束玫瑰,右手牵着从幼儿园放学回来的儿子,笑意盈盈地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
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