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要甩开,手腕却被人握住,垂眸便对上她双黝黑的眼眸,亮晶晶的,像一颗宝石般耀眼。
陈菀钳制住对方的手腕不许他乱动,霸道而又专注地替他吮吸毒液。
伤口传来细微的蛰疼,让他愣住了,随着越来越多的血液混合着毒液被吸出,发冷的身子逐渐暖和了些。
他垂下眼眸,看着正半蹲半跪在地上,捧着他的手专心替他吸出毒液的少女,谢天祺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抿着薄唇默认了她的做法。
陈菀当然知道对方想什么,在这种礼教森严的封建时代,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七岁就不能同席,更别说这样亲密的肌肤接触。
但是没办法呀,他中的是蛇毒,需要有人替他把毒液吸出来,不然此刻来的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铁衣在旁边瞠目结舌,就等着这臭丫头被丢出去,可是,等啊等啊,谢天祺居然——
没有反应?!!
这不符合常理啊,要知道谢天祺的外貌和他的脾气是成反比的,尤其是这小子在女色方面一窍不通,踏碎过多少青春少女的芳心。
可现在他居然接受女人对他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虽说对方还只是个毛丫头,但性别终归是女的呀。
“噗……”陈菀张嘴,将毒液混合着血液吐出,血液溅在周围的草木上,触目惊心。
嘴巴里微微发麻,舌尖有苦涩的感觉,陈菀舔了舔唇瓣,心道这毒果然很厉害,幸亏他们毒门血脉百毒不侵,否则人还没救活,她就快被毒死了。
铁衣见她吐血着实吓了跳,那句‘你该不会也中毒,快要死了吧?’硬生生改成,“臭丫头,你没事吧?”
她要真的被毒死了,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那是他的血。”
陈菀不屑,她是毒门继承人,承袭百年的神异血脉,对毒有免疫力,她魂穿后,这血脉力量跟随她而来,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她会被毒死,令她难受的是嘴巴里那股血腥味。
正难受,她面前多了个牛皮制成地简易水囊,虽说水囊外表其貌不扬,可用料做工可是很讲究的。
在这个阶级观念明确地封建社会,牛地用途很广,不仅可做农用工具还能当做交通工具,所以价格昂贵,能用得起牛皮制成地水囊,对方身份绝对不俗。
陈菀垂眸敛住心思,接过他手中的水囊,漱了几遍口才压下那股浓郁地血腥味。
谢天祺见她安然无恙,眼眸更深了深。
“真的没事啊?”铁衣见她面色红润并没有中毒地征兆,张了张嘴巴,又不确定地问:“你刚才只是为了吸出他的血?”
吸血?她才不吸血呢,她又不是吸血鬼!
陈菀觉得匪夷所思,“不然你以为我在干嘛?非礼他吗?”说完转头看着面无表情地谢天祺,一脸嫌弃地告状,“你这位兄弟的思想太龌龊了。”
“你才龌龊,你全家都龌龊!”分明是他俩举止亲昵,却反过来说他龌龊,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菀用大傻子地目光瞥了眼铁衣,铁衣对上她地视线,只觉得气更不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