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华安宫派人收拾一下,以后华妃搬到那里去住。”虽然性急,但是他也算是知道,华妃终究只是妃,住在立政殿不合适。
宁华心中虽是不甘,但是她也清楚,有些事情,急不得,反正这皇后本就是一个好拿捏的角色,她丝毫不放在心上。
“陛下~不要急嘛~”
看着这皇帝性急的模样,宁华的心中有些作呕,但是她必须忍着,她还没有报仇,陆柏舟和秦宛丘的尸体,她也都还没有见到。
而一旁的皇帝,则是早就已经完全陷入温柔乡内,什么都顾忌不得了。
宫外的王公公则是早早的退出了立政殿,这两日皇宫的变动,他都看在眼里,陛下虽然和皇后多年情分。
但是终究只是表面夫妻,皇后一直都是知书达理,遵照礼节,那些越矩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做的。
如今华妃的存在,正是弥补了皇帝心中这多年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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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丘的心中有些紧张,蓝家会怎么回答,若是答应了,他们三人自然安然无虞,但若是不答应……
蓝妙允两人眉头均是紧紧的皱着,没有想到这左丘王爷和墨王爷竟是如此的难对付。
方才,她还在为陆柏舟来寻她而感到高兴,但是现在,她反而不希望了,背后是太子,而蓝家绑架她。
也不过是为了用她来威胁墨王。
可是,若是因此拖累了左丘王爷,凤沐阑岂不就是要一生孤苦?
不行,她怎么可以如此自私。
“妙儿姑娘。”秦宛丘转头看向蓝妙允,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帮助。
“王妃?”蓝妙允本也是在担心这件事,听到秦宛丘唤自己,怔了片刻。
“妙儿姑娘,太子这桩生意,对你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秦宛丘定定的看着蓝妙允,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
“是……”
“父亲的决定,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听到兄长的话,蓝妙允立即收回了自己想要说的话,父亲的决断,他们这些做子女的,的确不能妄加揣测。
对此,秦宛丘只是笑了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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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丘的话,蓝承允越想越不对劲,开始她一直强调自己过得很好,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但是在他执意要帮他的时候,她便提起了蓝妙允,他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别人看不祈自己,蓝家人的态度。
他早就习惯了。
但是秦宛丘不同,她是自己最在意的人,她和那些人为伍,他怎么还能冷静的下来。
但是现在细细想来,一切都有可能是秦宛丘不想让自己遇到危险,所以才会那般说辞,他竟是没有分辨出来,还径直离开了。
他真的是……
想到这里,他又怎么还坐得住,他要找兄长为秦宛丘说情,要是不行的话,他就是死,也会把秦宛丘带出去。
显然,蓝承允还不知道陆柏舟已经到蓝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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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坪允淡淡的笑着,“墨王殿下如何以为的呢?”
从一开始,就一直是左丘王爷在说道,这墨王爷看似冷静,但是方才左丘王爷的急切,已经暴露了,他们二人事先并未统一口径。
陆柏舟微微抬眉,看向蓝家的几个人,“王妃,我是一定会救出去的,我不管你们说的什么生意。”
蓝天冶对蓝坪允的自作主张并未阻止,也就是说,他支持他现在的作为。
蓝景允有些不明白蓝坪允的做法,但是既然父亲都没有阻止,那就说明,蓝坪允的办法并非无用。
蓝坪允心中是有一点偏向,“墨王你执意要从蓝家救人,可蓝家也不是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左丘玉泉微微皱眉,问道,“你想如何?”
“家主方才已经说了,阁主的条件可以保下左丘王爷和墨王妃安然离开蓝家,但是墨王爷,我们蓝家也不能让其离开,只是……”
蓝坪允的眼神从左丘玉泉和陆柏舟两人的身上划过,停在了陆柏舟的身上,“只是,要墨王爷付出一点代价,这样,我们蓝家对外也有交代不是。”
左丘玉泉皱眉,这蓝家人竟如此的得寸进尺!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陆柏舟竟是先行回答,“你想如何?”
蓝坪允唇角微动,“蓝家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听闻墨王爷也是会武术之人,若是你受得了我蓝家少主的一剑,不论是死是活,都可以离开墨王府,如何?”
对于陆柏舟的自作主张,左丘玉泉本就有些不乐意,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陆柏舟竟是答应了下来,“成交。”
陆柏舟他想的很简单,他想的,只是秦宛丘平安,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而左丘玉泉那边,他已经欠了他的,不能欠他更多了。
以后,他还要找他左丘玉泉报仇。
蓝天冶没有想到,这墨王爷竟是如此好对付,心中一喜,“如此便是说定了,阁主可还有什么异议?”
左丘玉泉冷冷的看过去一眼,“墨王爷都已经开口了,本王自然不多说什么。”
蓝景允心中也是略显喜色,他如今的剑术,一剑要了陆柏舟的命,并不难,今日这墨王怕是不能平安离开了。
“只是,本王有个要求。”左丘玉泉的语气依旧冰冷,丝毫看不出之前笑意盈盈的模样。
“左丘王爷请说。”蓝天冶不相信他还能搞出什么猫腻来。
“少主哪一剑,必须避开要害,且我们要先见到墨王妃无恙。”若是一剑命中要害,他刚刚的唇舌岂不是都白费了。
“好。”蓝景允对自己的剑术有十足的把握,即便不是要害,他的剑气自带寒气,这墨王,依旧活不了多久。
至于秦宛丘,既然答应了左丘玉泉不会伤她,蓝家就定不会动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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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画琅不知道过去多少个时辰,没有见到师父的尸骨,她就相信师父还活着,只是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去救他。
陈将军听到自己的下属禀报,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画廊姑娘是救了他母亲的大恩人,恩人蒙难,他自然是要相助。
“画琅姑娘,您先回去休息一时,这边交给下官来做。”
“不!师父还在等我,我不能走!不能走……”这木屋附近,她不知已经找了几遍,但是她始终坚信,师父一定就在附近。
“可是画琅姑娘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啊!”画琅姑娘的面色苍白,未施粉黛的模样更显得憔悴,陈将军心中实在不忍。
“不行,师父还在等我,我不能休息,不能……”
陈将军亲眼看着画琅姑娘倒下去,立刻伸手接住了昏倒的画琅姑娘,“姑娘!”
心中郁结,再加上过度劳累,终究让她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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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墨王为了她,竟真的连命都不要。
心中若是没有触动,便都是假的了。
随着蓝妙允从侧室来到了前厅,抬眸看向陆柏舟,眸中的情绪颇为复杂。
陆柏舟看到秦宛丘的时候,惊艳是有的,她竟是要比母妃还美上三分,以往的她都是不施粉黛,发髻也是一塌糊涂。
今日这番模样,让他甚是喜欢。
唇角微微勾起,若是他还能活下去,这样的妙人,他怎么能够错过呢?
还好,他能够救下她,这是他的荣幸。
看着这个人的笑,秦宛丘更加想不通了,这人……
怕是脑子有些问题。
“左丘王爷,如今人也见到了,那接下来的事情……”蓝天冶知道这三人跑不了,只是,没多少时间了,若是火真的着起来,对他蓝家可是不妙。
“少主,请吧。”
陆柏舟已经答应下来的事情,他自然是没有办法更改。
秦宛丘眸中的忧色,却是愈加明显,蓝妙允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但是,“大哥,手下留情。”
她不想看到秦宛丘太过难过。
蓝天冶并未听到蓝妙允的话,但是蓝景允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淡淡回眸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
“谢谢。”秦宛丘觉得这个姑娘虽然是蓝家人,但她是个好人。
“阁主,日后蓝家还是要仰仗左丘王爷,还请王爷不要忘了今日之约。”蓝天冶和左丘玉泉站在一处,看着站在院中的两人。
左丘玉泉面上并无太多的表情,淡淡的回道,“本王答应的事情,向来都会做到,庄主不必忧心。”
看着院中的两人,秦宛丘心中的担心更深,古代的事情她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小说也看了那么多,这一剑下去。
陆柏舟就算是不死,恐怕也要重伤。
蓝坪允看着秦宛丘担心的模样,心中有些不痛快,但是还是趁旁人观战的时候,在她手里塞了一瓶药。
“捏碎外用,整颗内服。”
说完就往一旁挪了挪,站回了蓝天冶的身旁,若非秦宛丘看到了手中的药瓶,恐怕会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蓝景允拔剑,“受教了。”
陆柏舟并未言语,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迎接该属于自己的那一剑。
蓝承允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大哥。”
但就是这轻飘飘的一声,让蓝景允略微失神,剑身上的剑气减弱了几分,他意识到的时候,剑身已经没入了陆柏舟的腰间。
这一剑,已经结束了。
秦宛丘立刻迎了上去,“……”看着蓝景允收了剑,陆柏舟腰间立刻涌出鲜血来,鼻尖有些发酸。
蓝景允看向自己的父亲,自然是看到了他眼中失望的神色,心中有些自责,但是这件事,他必须承担承担下来,不然的话,承儿就……
“父亲,是景儿失神了。”
蓝天冶白了他一眼,看向了左丘玉泉,“既然此事已经解决了,就还请左丘王爷通知庄外的人收手。”
“本王出去之后,自然会通知,既然蓝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本王便告辞了。”
“我没事。”陆柏舟的手摸了摸秦宛丘的脸,嘴角带着笑意,不想要她担心,其实这伤对他来说,却是不重。
“对不起。”秦宛丘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什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若是她不出府,今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陆柏舟也不会受伤。
可是,若是她不被绑架,她也无法看到陆柏舟对他的真心,所以,万事都有两面性。
蓝承允心中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他是真的担心,若是陆柏舟死了,秦宛丘恐怕也会伤心欲绝,他不想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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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沐阑抿了抿唇,看着左丘玉泉和陆柏舟离开的方向,始终一个人影也看不到,难道说,遇到不测了?
“啊呸!”
“凤沐阑你在说什么呢!”
“啊呸!”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吉利的话,会影响到左丘他们的安全。
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她不能有所耽搁,一刻钟前,她就已经命人将酒撒上,为的就是方便引燃火种。
既然时间到了,那她就不能再耽搁。
“王妃。”左丘玉泉轻声唤道。
“嗯!”凤沐阑猛地抬头,以至于手中的火把从手中滑了下去。
左丘玉泉伸手接住,才让它没有落在地上,不然的话,这火,恐怕就要着起来了,那蓝家,恐怕会气死。
凤沐阑有些惭愧的吐了吐舌头,看到了左丘玉泉身后的秦宛丘和陆柏舟,看陆柏舟的有些踉跄,“他受伤了?”
“嗯。”对此,秦宛丘也是有些愧疚,“都是我的错。”
“你若是要这么说,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宛丘,这件事过去了,就当它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
明明是想要安慰秦宛丘,却不知道自己说的都是什么。
“我这里有药!是那个蓝家的一个公子给我的,说是捏碎外用,整颗内服。”秦宛丘把之前蓝坪允给的药拿了出来。
凤沐阑有些担心,看向了左丘玉泉。
左丘玉泉看到之后便拿了过去,开盖之后,只是略微一闻,便知道这药的成分,“这药没有问题,你放心给他用。”
不要说秦宛丘他们搞不懂蓝坪允在做什么,就连蓝坪允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