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整体的局势,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高涵虽然与帝姬相处不多,并不了解她,但是同为女人,她能够感受到秦宛丘的情绪。
“帝姬,请节哀。”
秦宛丘抬眸,眼中一片清明的恨意,一点点的眼泪和软弱都看不到,“你只需要将我的话转给他就好。”
“帝姬。”,高涵开口喊住了正起身离开的秦宛丘,“墨王他很爱你,所以你可以和他一起面对,不是吗?”
同为女人,高涵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羡慕帝姬,虽然帝姬的生活绝对比她想象的不容易。
可是她的身边,有一个那么爱她的人。
高涵脑海中浮现了陶君的相貌,但是很快便将其驱逐了出去,她不能够再这样想下去。
毕竟,她已经说了回去退婚,等墨王救出父亲之后,她便会离开崇临郡,再也不会回来。
她的未来,那么的不安,为何要带上他一起。
秦宛丘注意到了高涵的落寞,隐隐的猜到她是因为心上人才这般,只是,她以为高涵的心上人是墨王。
之前高涵对此对墨王示好,是她亲眼看到的,想到这里,她心中便升起一股气。
“你回去吧,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秦宛丘淡淡的说道,一股清冷的气息。
高涵回头的时候,秦宛丘便已经走了出去,微微蹙眉,便继续跟着秦宛丘走了出去。
明煦不认识陶君,对他很是介怀,十分谨慎又忐忑的坐在那里,不时的看看秦宛丘所在的方向,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对此,陶君倒是有些诧异,他今日算是第一次见到太子的真容,但是没有想到太子竟是这般小家子气。
若太子是这般模样,将来良夏的未来,可以说是堪忧。
虽然他往日看起来是有些纨绔,但是他身为臣子自然是要为朝廷,为万民担忧,陛下若是一个付不起的阿斗,作为臣子的他,不得不担心。
秦宛丘抬脚走了出来,明煦便立刻站了起来,“皇姐!”
像是感觉到明煦的慌乱,出声安慰道,“我在。”
“陶公子,还麻烦你送高姑娘回去。“秦宛丘的嗓音依旧是清冷的感觉,并未看陶君一眼。
陶君只是抿唇,答道,“臣遵旨。”
高涵叹了口气,定定的看着秦宛丘,开口说道,“帝姬,即便我将你的话转告,墨王也不会改变主意,最了解他的人,应该是您。”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办法改变你的决定,但是我始终希望,帝姬你能够想清楚,陛下去了,但是他一定更希望你和太子安全。”
陶君诧异的抬头,看向帝姬,他竟是不知道陛下已经殁了,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毕竟今日父亲上早朝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一点消息。
秦宛丘并未有任何的回应,高涵抿唇,说道,“帝姬和太子保重身体,臣女告退。”
陶君本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是最终只是张了张嘴,轻声叹了口气,说道,“臣告退。”
看着两人都离开房间中之后,明煦扑到皇姐的怀中,放声大哭,他已经忍了太久了。
秦宛丘轻抚明煦的头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消失在明煦的头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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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姬和太子离开之后,汤然便步入殿内,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帝姬和太子离开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
看到皇后坐在外殿,面色阴沉,汤然心中便有些明了,皇后不太高兴。
汤然将手中的茶盏放到皇后身旁的桌面上,然后立于一旁,便不再敢出声。
皇后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之后,才说道,“陛下殁,你出去宣布,然后命人开始准备国丧示意,并且,准备太子登基。”
皇后冷哼一声,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永远不要走了好了。
太子当了皇帝,自然是要用到玉玺和兵符,待到那个时候,她自然有机会拿到兵符。
秦宛丘这丫头难以对付,但是明煦不过是个孩子,对付起来,不就好太多了。
想到这里,皇后的心情好了许多,询问道,“陈林呢?”
汤然垂眉,答道,“回禀娘娘,陈大人已经出宫了。”
皇后勾起嘴角,“很好。”
然后继续说道,“你出去宣布消息去吧。”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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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君询问高涵,“陛下什么时候……”
高涵的精神不振,淡淡的说道,“帝姬和太子殿下是从陛下那里回来的,应该是不久之前,陛下的离开,对帝姬和太子打击挺大。”
陶君若有所思,为何陛下去世,太子殿下会这般的惊恐?
高涵不知道该如何跟墨王交代,毕竟她只是负责传话,却是不想出了差错。
她还指望着墨王能够将她的父亲救出。
陶君感觉到了高涵的失落,试探性的问道,“你和帝姬在殿内说了什么?”
他可不记得高涵和帝姬关系有那么好。
高涵抿唇,说道,“没什么。”
她在做的事情很危险,她并不想要告诉陶君。
只是陶君并不明白她的心里,心中有些疑惑,想到来的时候高涵的话,他不禁开口问道,“你是真的想要退婚吗?”
陶君定定的看着高涵,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些不情愿。
高涵眉角一跳,笑着说道,“对啊,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我嘛,退婚对我们都好,所以,我会抽时间去陶府找伯父伯母说明此事。”
高涵能够感觉到陶君灼热的视线,所以她并不敢直视陶君的眼睛,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话。
陶君轻笑,“知道了。”
这一笑,是笑他的自不量力,可是他仍旧不死心的问道,“你可有喜欢过我?”
高涵有细微的慌乱,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便调整好自己。
微微一笑,扯起嘴角,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年轻不懂事,都已经淡了,我已经喜欢上一个更好的人了。”
陶君蹙眉,“何人?”
他不死心,他看到了高涵的慌乱,所以他不相信,不相信高涵会变心一般。
“墨王。”高涵笑着说道,“我跟你说过的,我喜欢墨王,愿意给他侧妃,愿意和帝姬一同服侍他。”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说着自己喜欢旁的男人,恐怕是最痛的事情了,高涵第一次体会到,所谓的,锥心之痛。
陶君眨了眨眼睛,咽了口唾沫,抬手蹭了蹭鼻头,说道,“那我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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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舟带着仅有的二十多人,在皇宫附近安顿了下来。
之前因为血蛊的事情,他也曾多次打探皇宫,至于帝姬和太子的寝殿,他也清楚方位。
没错,他就是要进宫。
方才他已经见过高涵了,知道秦宛丘想要留在宫内,他在知道良夏皇帝逝世的时候便感觉到不安。
秦宛丘的这个决定,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不想要她留在宫内冒险。
若是今夜能够见到帝姬,自然是最好,若是见不到,那便实施最后一个计划。
夏禄去北泽送信,朱玉也在他的府邸内,所以这次他的身边,可以说是只有自己。
陆柏舟看着自己的手心,不久前他还用这双手抱着秦宛丘,短短不到两日的光景,一切都已经变了。
他后悔了,他想要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只为了能够重新拥有秦宛丘。
“王爷,以为自称是陈林的人想要见您。”
陆柏舟抬眼,这个暗卫似乎是叫张哲,陈林,他有印象,一个不安分的人,只是他此时来找自己,目的可谓是不纯。
但是既然他找上门,他自然还是要见的。
“请他进来吧。”
“是。”
得到墨王的许可之后,张哲便走了出去。
不多时,陈林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痞痞的笑意,“参见墨王殿下。”
墨王只是冷冷的说道,“你来找本王,是为了何事?”
秦宛丘不在的时候,陆柏舟便永远都是黑着一张脸,旁人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墨王殿下可是在为了帝姬的事情烦心?”他能够找到墨王的所在,自然是猜到了墨王的举动。
准确的说,并不是他猜到了墨王的想法,而是皇后。
“你想要说什么?”墨王的言语依旧冰冷,但是并不难听出,语气之中夹杂着一股不耐烦。
“我只是想要跟墨王殿下谈一笔交易。”陈林嘴角的笑意重新扬起。
陆柏舟蹙眉,“本王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这般讨价还价。
陈林此时才出声说道,“我知道帝姬现在定是不想要离开皇宫,她想要留在皇宫,毕竟只有待在仇敌的身边,才会有机会报仇。”
陆柏舟并未说话,但是也并未有任何的举动,陈林所说,的确是事实,他想要听听,这个陈林还能说出些什么。
偏生陈林在此时停了下来,并不打算开口,直到墨王不耐烦的回头,才开口继续说道。
“其实想要帝姬出宫的办法很简单,皇后觊觎他们手中的东西,只要他们不叫出来,皇后是不会放他们出宫。”
“所以只要帝姬将皇后想要的东西给她,一切不就都好说了?”
陆柏舟闭上眼睛,下一秒,他的佩剑便抵在陈林的脖子上,“所以你只是想要说这种废话?”
他没有想到,陈林是来做说客,若非他强忍着,只怕陈林的脑袋就已经不再他的身上了。
“并不是。”
陈林耸肩,“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不要这么凶的吧~”
陆柏舟收了剑,淡淡的扫了陈林一眼。
陈林激灵灵打了一个哆嗦,轻咳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咳咳~其实吧,皇后是想要我捉住你,然后威胁帝姬。”
“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不能够做的,所以这不就来找你投诚来了。”
陈林知道,皇后不过是想要他来送死,其实任务能不能完成,她并不在意,所以他也不想要再继续卖命。
若是此时陈府被抄,想必那个老夫人应该会气到颤抖吧。
“不想要,你在本王这里,没有任何用处。”
额……
陈林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急急的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暴露,我可以带你进宫,然后你就可以见到帝姬了。”
陆柏舟轻飘飘的看了陈林一眼,冰冷生硬的说道,“不需要。”
他和他的暗卫,轻功都很好,想要见到秦宛丘并非难事,不需要这样一个墙头草。
陆柏舟继续说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请吧,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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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明煦能够吃下食物,秦宛丘悬着的心,略微有些安定。
现在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知道陆柏舟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她想要等陆柏舟进宫的时候,让陆柏舟将明煦带走,
她一个人留下。
她这么做,并非没有原因。
明煦身中血蛊,她已经亲眼看到皇后操纵血蛊,也看到父皇的惨状,她不愿意看到明煦也会那般遭遇。
且明煦为人单纯,在宫内会不安全,她也不会放心,所以只有明煦走了,她才能放开手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只是,秦宛丘还不知道皇后的举动,皇后怎么会那么轻易让他们离开。
明煦抬眸,看到秦宛丘未动筷子,抿唇,“皇姐……”
秦宛丘一笑,拿起筷子,“吃饭,吃饱了才会有力气。”
秦宛丘很庆幸,她有一个弟弟,虽然这个弟弟并不省心,但是这让她感觉她还活着。
很多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梦中一样,这个世界,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一场梦。
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都担心自己睁开眼,会发现一切都是梦。
但是和明煦在一起,她会有一种责任感,和陆柏舟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感觉到甜蜜。
两人,都是她离不开的人。
突然,秦宛丘和明煦二人都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钟声。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都起身跪在地上,这是丧钟,代表皇族成员去世,他们二人清楚,从现在开始,他们的父皇,就真的殁了。
不知为何,秦宛丘的心中慌的很,捂住心口,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