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看看,看看!台阶这不就来了么。
只是这家人做主的好像不是说话的老爷子,而是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姑娘。
王管家顺着老爷子的视线,才开始正视起阮梨。老爷子不说话,他还以为这就是个伺候茶水的丫头。
阮梨:……
“爷爷,喜来叔虽然捡回一条小命,可是以后再也不能干重活。你说他家的地谁来种,他以后吃什么?”
二百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个人命了吗?
赵喜来的命不值钱,看来王三少爷也不怎么值钱。
不是她黑心。
对于王员外这样的恶霸,恶行罄竹难书,你就是不收银子他也不会感恩,而是找到机会该捏死你还是捏死你。
不让王员外出出血,都对不起喜来叔流的血。
早上出的事,下午了才打发管家来处理。
中间这段时间王家在干嘛,无非就是在查阮家呗。
阿谀奉承,欺软怕硬,这就是王员外的行事风格。
从王管家这赔礼道歉的姿势,可以看出在王员外的眼里阮家还不算弱小。
阮梨拿起桌上的银票,笑道:
“看起来王员外也不怎么看重他这个三儿子啊!还是王管家你认为我们庄户人家的命就只值这二百两?”
“姑娘误会,是小的大意,方才未看清楚。”王管家说着上前又往桌上放了一张银票。
五百两?
阮老头惊了!
可怜阮老头的小心脏承受不来,他在心里不停咆哮:
梨丫头,你爷我还想再多活几年!
王员外是咱惹不起人。
咱能不能见好就收?
阮梨收起银票。
“看在王管家你诚心诚意道歉的份上,这银票我就厚颜收下了。可惜我那两亩地的花草,本来下个月就可以开花的。可惜了!”
王管家:……
那是两亩地吗?
他又不眼瞎,路过的时候都看见了,明明就是屁股大一块地乱七八糟的,其它都完好无损。
“多谢姑娘宽宏大量。小的这就带少爷回去向老爷复命,就不多打扰了。”
收了银子就该放人了吧。
再晒,人可就晒脱皮了,他家少爷的那张小白脸会变成小黑脸,还是局部脱皮的那种。
阮梨带着王管家去广场。
几将晒晕的王三少爷看到阮梨就破口大骂:
“贱人,敢这么对爷,爷迟早要弄死你!我……”
吓得王管家立马捂住他的臭嘴,一个劲的给阮梨道歉,说自家少爷晒糊涂了说胡话着呢。
江小月解开绑着三少爷的绳子。
小厮这下很机灵,立即将他塞进了马车。
这王家的车夫也是个秒人,不等王管家吩咐就赶着马车一溜烟跑的没了踪影。
连跟另外两家道别的机会都没给王管家。
尔康手的陈少爷和丁少爷:……
“要人,就交七百两银子,王三少爷就是这个价!”太晒,阮梨也没跟丁家人和陈家人多废话。
丁家人和陈家人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掏银子。
你见王管家啥时候跟个乡下丫头这么低头哈腰过?
今天,他们就见到了。
阮梨怀揣银票,哼着小曲回家。
至于马和弓箭,那是凶器和凶手,收缴。
想要?
拿银子来换。
她就是这么的好说话!
同样怀揣银票的李老头却不怎么开心!
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总感觉对不住他阮老哥!
这不,阮梨拐过弯就看到李老头在她家门口徘徊。
想进去,又怕被别人发现的样子,像极了偷窥心里人的少年。
不知道的还以为院子里有他喜欢的人呢。
阮梨:“李爷爷,你有事吗?”没事就赶快回家,晒太久,你头顶那几根头发也会离你而去的。
“没事,没事,我就是找你爷爷说说话。帮我把你爷爷喊出来就行。”
李老头抹了把头顶,尴尬道。
有什么话是不能进去说的?
“那你等下,我这就去喊。”
阮梨说完便进了家门。
阮老头听说李老头邀他去门外说话,也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带着满头问号出了门。
实在好奇这两个老头有什么话是需要背着人说的,阮梨便让江小月偷偷去盯着。
没一会儿,阮老头一脸激动的回来。那高兴劲儿,藏都藏不住!
能不激动吗?
他这辈子私房钱就没超过二十个铜板过。
一下子得了二十两银子,都不知道往哪里藏!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李老弟是个实诚人。
有啥对不住他家的,不就是说了一些实话嘛,他家确实跟白六少爷有些交情。
怕李老弟心里过不去,他就勉强收下这二十两。
可怜阮老头不知道狡猾的李老头收了王管家的一百七十两,要是知道,这二十两他收的可能就不那么勉强了。
阮梨很快知道了这事,包括阮老头藏了二十两的私房钱,以及江小月敲诈了阮老头一只十里香酒楼的香酥鸭。
江小月压根儿就不瞒着她,包括她威胁阮老头要把他藏私房钱的事告诉吴婆子。
至于为什么告诉阮梨。
她认为她只是答应了阮老头不告诉吴婆子,又没说不告诉阮梨。
她没错!
是。
逻辑上一点错没有!
阮梨大写的一个佩服。
阮进福兄弟俩去百草堂照顾赵喜来,阮家兴和章明石才得以回家。
阮梨继续主抓学问、业余射箭、偶尔打猎摘花骑骑马的幸(ku)福(bi)生活。
生活回归平静。
只是村里人看待阮家的眼神再也不跟以前一样了。
怎么说呢。
是又怕,又敬!
村民:这是敢跟王员外硬刚的人家,谁不害怕?谁敢不敬着?
阮老头和村里老一辈的关系是越加亲密,他经常在村民的恭维声中差点迷失自我。
还好吴婆子是个清醒的,时不时在他飘起来时拿针戳破。
吴婆子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她知道这次阮家是借了白府的势,才躲过一劫。
要是没有白家,破财消灾都不一定保全得了阮家。
被王员外整得家破人亡的人家还少吗?
赵喜来在百草堂住了七日后,回家修养。
刘大夫说至少要养个把月,才能干些轻活。以后怎样,得看恢复程度。
阮梨跟着吴婆子去看望赵喜来。
赵喜来家在村西头。
跟村里大多数人家一样,都是茅草房,两间住人,一间厨房,还有一个仓房。
赵喜来的娘靠在枕头上,看到吴婆子很是高兴,拉着她的手姐姐妹妹说个不停。
她猜到儿子可能出事,在赵喜来回家后才确定。
对阮家,她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感激阮家没放弃他儿子,不惜大把的银子花在他儿子身上。她可是听儿子说了,那人参他都吃了不老少,人情真是欠大发了。
别跟她说她儿子是为了护住阮家的地才受伤的。
这事要是放在别人家,你看人家管不管?
人死了,最多就给你五两银子善后,这还算是稍微有点良心的人家。
有那丧良心人家的不仅不会管你死活,还会嫌弃你给他招事,招惹的还是那村里人人惧怕的王员外。
所以说,阮家仁义。
两个老婆子从柴米油盐聊到娶亲老大难赵喜来,尴尬的赵喜来脚指头差点抠出二亩地。
好不容易说完话,阮梨和赵喜来都松了一口气。
出门之前,吴婆子塞给赵喜来老娘二百两银票,吓得赵喜来老娘差点从床上站起来,成就医学奇迹。
看着互相撕扯着的两个老太太,阮梨头大!
吴婆子:“大妹子,赶快收下。喜来这次受苦了,这是他该得的。”
赵喜来老娘:“老姐姐,你把我当啥人了?我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你给这,就是看不起妹子我。”
吴婆子:“大妹子,你听我说。
那王家陪了七百两银票,本来应该全给喜来的。
我想着这次咱总归是借了人家白府的势。所以大头我拿了,以后过年过节的给白府准备礼品,表表咱的谢意。便宜的我怕白府那样的人家看不上。”
赵喜来老娘:“老姐姐,我明白,这银子合该全拿去给白府送礼,喜来好好的,我还有啥不知足的。”
吴婆子:“大妹子,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喜来想啊。喜来这都二十七八了吧,咱得盘算着给说个媳妇啊,赵家的根不能断。还有,你这腿,咋说起不来就起不来了,你要么再看看,百草堂刘大夫的医术好,再治治说不定还能站起来。你自己跑东村奔西村的给喜来张罗媳妇,多好。”
趁着赵喜来老娘陷入美好的想象,吴婆子撒手就跑。
阮梨:奶,现代传。销。组。织差你一员!
还有,就很庆幸没告诉家里,她这里还有陈家和丁家给的一千四百两。
不敢想象两个老太太互相撕吧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溜了,溜了。
这次出事,村里人前所未有的团结,虽然没把那三个祸害怎样,至少在阮梨到达之前没把人给放跑。
这就很不错。
现在正是各种鲜花争相斗艳的季节,也许可以在花田的花盛开之前先收几波野花。
附近的野花没多少,基本被英子包了。
但是往远处走,多啊。
回家就和爷爷提一下。
扩大生产,家庭小作坊可以升级了。
自家多赚,白六少也多赚。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