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侠,您听我说。”
水荣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叙说自己的丰功伟绩,以证明他和阮梨他们是一路货色,甚至他还可以比他们更坏。
“我收受贿赂,徇私舞弊,压榨百姓,陷害同僚,栽赃同窗,JY妇女!”
水荣乐一口气说完自己从大到小做的亏心事,等着阮梨他们的夸奖。
他很有自信,他认识的人里面就没有比他还更坏的。
他最坏,肯定能满足大变态的要求。
这把能活着出去,稳了!
水荣乐一副快夸我的表情,看得阮梨想吐。
阮家兴已经被气得牙痒痒:“老大,杀了他吧!杀了干净!”
姓水的就就不该活着祸害人,他多活一天,老百姓就多一分危险。
这样的祸害,必须杀掉,才能为那些被他害过的人报仇,才能平他心里的怒火。
只JY妇女这一条,他就该死。
张悦榕:“老大,我来弄死他,咱们把他丢到乱葬岗去。让他的尸体被狗啃,被老鼠吃,被乌鸦叨。”
水荣乐:……
事情走向好像不对,难道是他太变态,反而与他们格格不入?
“有意思,有意思!”
阮梨鼓起掌来。
水荣乐:吓死我了,还以为自己不够坏,达不到变态的要求。
“嘿嘿。大侠,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阮梨:“不急,我就喜欢听故事。收受贿赂,徇私舞弊,压榨百姓,陷害同僚,栽赃同窗,JY妇女!那就从JY妇女开始说起吧,从后往前说。故事讲完,再看你有没有资格活着。”
随便一条就能判你死刑,你没资格活在这世上。
不管你与陆先生有没有牵连,他们都不会放过他。
水荣乐:“明白。大侠,您听好了,那就从我读书时候说起。”
他真的明白,很明白,说话粗里粗气不男不女这个,是这伙人中的老大,也是最变态的一个。
不光自己做坏事,还喜欢听别人讲故事。
他这就满足老大的要求,只要让老大满意,放不放他还不是老大一句话的事情。
没看,其他几个都听老大的话吗?
老大不发话,其他几个都不敢动他。
“嘿嘿,那还是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城里有一个很漂亮小媳妇,年纪轻经就死了男人,带着个儿子独自过活。城里的男人们都看上了小媳妇,就我一个人得手了……”
水荣乐得意地说了他如何奸污小寡妇,并以她儿子作要挟,威胁小寡妇闭嘴的事。
这故事没讲完,阮家兴已经气到要暴起杀人,被章明石一把按住,用目光警告他冷静。
听到小寡妇和她儿子两人的可怜样子,张悦榕都要杀人,她手里的火把差点儿点着水荣乐的衣服。
现在还不是让他死的时,阮梨拿过火把。
要是火把一直放在张悦榕的手里,下一刻说不定她就真把水荣乐点燃。
杀死一个水荣乐容易,他死了,先生身上的污名会背一辈子。
阮梨一副鄙夷的口吻,道:
“就这,跟我家老二没法比。
死在我家老二手里的女人,我是说不光是成亲的媳妇子,还有未婚配的姑娘家,甚至还有两三个幼童。
这些人加起来,没有一百,至少有五十。你就一个都不够看!”
章明石、阮家兴和张悦榕三个你看我,我看你,他们三个谁是老二来着,他们都不想担下这个恶行。
水荣乐:……
他们有一个变态就算了,居然还有一个色魔,这到底是个什么组合?
现在是他不够变态,才与他们格格不入吗?
水荣乐额角的汗珠子往下滚落。
这可怎么办,他还不够坏吗?
冰冰凉的刀刀这会儿贴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小命危矣!
呜呜呜呜。
“大侠请饶命,饶命。我年轻的时候一直困于书本上,没有那么多时间出去作恶,还请大侠再给我一次机会。”
阮梨:“行啊,那就给我讲讲,你和你的同窗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水荣乐长舒了一口气,喜欢听就行,他还有很多故事没讲。
“大侠,告诉您,我这辈做的最痛快的一件事,就是把我们学堂有名的大才子打入尘埃,埋葬功名,差点儿还搭上他的性命。虽然那人现在还活着,但是他活着估计比死了还难受。我现在想起来当年的事,心里就一阵痛快,哈哈哈……”
阮梨:……
目的就要完成。
你的死期将至!
“可以啊,说来听听!”
受到阮梨的鼓励,水荣乐将当年如何陷害陆先生的事情一口气说完,还作死的做了个结束总结:
“你都不知道,我前些日子还见到他人了。没想到他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名满金城的大才子,夫子眼里的大红人,未来省试的第一名,现在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哈哈哈……”
阮梨:你这种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都有脸活着,陆先生更应该好好活着,活着找你算账。
事已至此,阮梨已经听明白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水荣乐这个阴险小人,一直嫉妒陆先生的才学,想找方法对付他。最后想到的方法就是在省试上陷害陆先生。
为了达到目的,水荣乐拿住了陆先生好友苗修文的家人,以他们的性命威胁苗修文在陆先生的考篮里放置夹带,也就是考试作弊的小纸条。
为了保全家人,苗修文昧着良心做了这事。
省试入场时,陆先生被发现夹带,不仅没有进去考场,还被取消了功名,剥夺了参加科考的机会。
陆先生的家里人知道此事后,把陆先生赶出了家门。
苗修文本来就身体不怎么好,经此一事,良心上过不去,怀着对陆先生的愧疚病逝。
而罪魁祸首水荣乐,却美滋滋在京城做官,欺压百姓,陷害同僚。
都这样了,还能好好的做官,这人和其家族的实力应该不一般。
不一般,他们也要把他弄死。
现在,就让他再多活几天。
“坏,真坏,大大的坏!我喜欢,我就喜欢你这种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你可以活着了。”
目的已经达成,阮梨早已没有听下去的欲望。
几人出了地窖,把水荣乐往巷子里一扔,回家。
永宁伯府前院,万籁俱寂。
今晚心情起伏较大,阮梨四人都没有睡意,聚在一起商量水荣乐的事。
他们可以想象,陆先生当时受了天大的委屈。
心疼!
“为啥不让我杀了他?”
就在放走水荣乐之前,阮家兴的刀就要划破水荣乐脖子上的血管,被章明石阻止。
他到现在,心里还一直气不过。
章明石:“不能图一时之快,误了大事。”
张悦榕和阮家兴异口同声问:“啥大事?”
阮梨:“当然是为陆先生洗脱罪名,还他清白的事啊。”
张悦榕:“哦!”
阮家兴:“怎么还?”
阮梨:“时间久远,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除非水荣乐自首,要想翻案,难。”
苗修文已死,当年参与此事的人就一个水荣乐还活着。
张悦榕:“他不自首,我就打他,打怕了,他就愿意自首了。”
阮家兴:“对,小悦说的对,咱们就这么干。”
章明石:“先不急,我们去问问苗修文的家人,看他们知不知道当年的事。”
按水荣乐所说,他就只是吓唬吓唬了苗修文,没有对他的家里人动手,他们很有可能啥也不知道。
但他们是苗修文的家人,苗修文死前,说不定留下啥遗言和遗物也说不定。
阮梨:“这事不能惊动先生,咱们怎么找苗修文的家人?”
章明石:“你忘了赵通判,他也是先生和苗修文的同窗。”
张悦榕:“麻烦,按我说,就打姓水的,打到他怕为止。”
阮家兴十分赞同张悦榕的想法:“就是。”
阮梨一锤定音,“就按石头哥说的做。”
四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才散。
再说水荣乐。
这人回家躺在床上后,还在一直想着被绑架的事。
总觉得这事是他想简单了,他们不只变态那么简单。
他越想越心惊,这几人在套他的话,抓他的把柄,很有可能是对家派来的人。
又觉得不是,如果是对家派来的人,都已经抓住他了,为何不把他干脆杀了。
那他们到底是谁?
是真的变态,还是仇家?
水荣乐又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过了一遍,越想越放心。
他就抖落了两件事,JY寡妇和陷害同窗,其他的事,只是提了一嘴。
这伙人在听完陆大才子的事后,明显就对其他的事情没有了兴趣。
或许,他们和陆长风有关系?
如果是,那他就放心了。
十几年前,陆长风拿他没办法,十几年后,陆长风照样动不了他。
陆长风一个没有家族,没有朋友的平头老百姓,想为难他这个有家族撑腰的五品官,难。
他的家族虽然在京城上不了台面,在金城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这几人没有杀了他,就说明不是和陆长风站一起的,要不然,为何不杀了他给陆长风报仇?
陆长风这边,没什么惧怕的。
小寡妇那边,他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