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
将军府的人，命一定很值钱。
这是又要送银子吗？
阮梨有点儿期待。
“老将军，一千两银子已经很多了。姑娘分了我二百五十两，都能吃几十次烤全羊了。不过，这里的烤全羊还没有我们自己烤的好吃。”
江小月略带失望。
“那是你吃不惯。一个地方的人是一种口味，没准星洲城的老百姓就喜欢吃他们这边的烤全羊，不喜欢咱们自己烤的。”
阮梨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一方人做一方美食。每一味食物都有自己的灵魂，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你这丫头说的不错。”
相处过后，张老将军和阮梨他们亲近了很多，称呼上也从姑娘变成了丫头。
“三道沟子村的事，老夫已经知道。这是将军府的失职，是将军府对不住三道沟村子村的村民。”
张老将军话题一转。
“你们做的很好，老夫欠你们一个人情。”
阮梨：……
怎么又欠上人情了？
谁也没有插话，张老将军继续道：
“老夫近几年已经逐渐将军中事务交给了家里的那个混账，自己在府中偷懒。没想到那混账把队伍带成了这样，都是老夫教子无方，对不住外面的百姓。”
说起这事，阮梨四人就有很多话要说。
“老将军，在柳树村的时候，我们就听闻您英勇善战，治军有方，我们都对您万分敬仰。”
阮梨先将张老将军的高帽子稳住。
“老将军，请恕小子直言。三道沟子村的那九个村民本该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是守边将士渎职，才给胡人机会进村，才造成三道沟子村的悲哀。
被杀死的九人，被玷污的妇女……
阮家兴认为，这个悲剧是戍边将士的不作为造成的，他要跟张老将军告状。
可惜他还没说完，话头就被江小月给接了过去。
“就是，要是三道沟垭口的将士能按时巡逻，早就……”发现胡人了，哪还能让胡人进村。
江小月的语气充满抱怨。
“如果一次是失误，那么两次就是故意了。”
章明石截住江小月的话，正声道。
张老将军：“此话怎讲？”
怎么还一次两次的，这里面还有其他他不知道的事？
章明石：“前段时间，三道沟子村的一村民外出放羊，被胡人杀害抢走了羊群。不知道老将军您知不知道？”
“什么，还有这事？”
张老将军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不在阮梨四人跟前失态。
“确又此事。”
章明石继续道。
“也不知道驻守三道沟垭口的军营是谁在主事。出这事之后，不但没有加强巡逻，以防胡人来犯，反而纪律松散。我们在发现三道沟子村出事之后，曾去军营寻求帮助，竟找不到一个主事的人。”
“没错。直到我们杀死胡人，就要回城了，才去了个千户，带着几个小兵，是去收胡人尸体的。”
还想打马儿的主意，江小月都想告李千户一状。
李千户：冤枉啊，我只是稀罕胡人的马，不是想抢马。
“老将军，你久居城内，不知道军营的情况，可以理解。”
眼看张老将军的脸色越来越黑，阮梨出声安慰。
别把小老头气坏了。
人老了，气狠了血压飙升，会很危险。
“丫头，你们不用说了。是老夫的错，是将军府的错。那九个村民原本不该死的。要是在出现胡人杀人抢羊的事后，军营及时整改，加强布防，胡人都到不了咱大景的地界。”
张老将军语气里满满的自责。
江小月看不过小老头这个状态，道：
“张爷爷，这不是你的错。你要管那么多人，肯定管不过来啊。要我看，就是那三道沟垭口主事人的错，直接把他抓来杀了，给死去的百姓陪命。”
阮梨：……
万一主事人是张将军，或是将军府的其他人或者亲戚怎么办？
难道要把张将军杀了？
张老将军面色好了一点儿。
这丫头说的没错。
要是驻守三道沟垭口的各个将士，能各守其职，各尽其事，就不会出现胡人杀人抢羊和进村烧杀抢掠的事。
“小月说的没错。最可恶的就是三道沟垭口的主事人。”
阮家兴添上一把火。
阮梨再接再厉：
“老将军，三道沟子村的村民共二十多户，在出了胡人杀人抢羊的事后，村民们对三道沟垭口的军营已经失望，好几户村民怕胡人还会再来，都搬去了别的地方，就连村长一家都搬走了，现在村里只剩下十九户人家。经过这次的事后，可能还会有人家搬走。”
张老将军明白阮梨的意思，就是趁着老百姓还未对将军府彻底失望之前，抓紧时间整改，还是有救的。
不光是驻守三道沟垭口的军营，整个军中都必须好好整改。
“你们都是好的，我老头子会给外面的百姓一个交待。”
张老将军语气坚定道。
“张爷爷，我相信你。”
江小月喜欢这个小老头，感觉很亲切。
张爷爷也是不自觉就出口的。
“你这丫头。将军府的点心好吃吧？你要是喜欢吃，就多来，爷爷必给你们备上好吃的。老头子这府里光厨子就有六个，各有各的拿手好菜，什么淮扬菜啊，蜀菜，鲁菜等等，总有你们喜欢吃的。”
张老将军转移话题，气氛也好起来。
“张爷爷，那我能天天都来将军府和你一起吃饭吗？”
江小月得寸进尺。
“当然可以，我巴不得你们天天来，陪着我这个老头子比划比划。”
这四个张老将军都喜欢，最喜欢的还是小月丫头，就是想跟她多说话。
“不过，也不知道我这老头子什么时候有幸吃到你们做的烤全羊。”
阮梨知道，张老将军不是想吃烤全羊，而是想和他们多相处。
“老将军，我们要在过年前赶回家过年，估计七八天之后就出发。在这期间欢迎您随时来小院，必扫榻相迎。”
“老将军，我大妹做的菜好吃，欢迎您来小院吃饭。”
阮家兴鼓吹阮梨。
【作者题外话】：张老将军：阮家小子必有过人之处。
阮家兴：我的过人之处就是，会伺候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