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石确实一脸为难。
阮梨生气了:“怎么,你做不到?”
章明石:“做梦这条,我不能保证。”
阮梨:“你还想梦到谁?”
章明石:“不是这样的,我没想梦到谁。就是梦,我又控制不了,万一梦不到你……”
阮梨噗嗤一声笑出声:“傻子!”
看到阮梨笑了,章明石也傻兮兮的笑着。
鬼使神差一般,阮梨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留下一吻。
得逞之后,阮梨跑出了园子,留下章明石如雕塑一般站了大约有一刻钟。
好吧,这个晚上,章明石兑现了对阮梨的承诺,他真的梦到她了。
她的呼吸就跟羽毛一样,扫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嘴唇轻轻触碰他的脸,软软的,暖暖的。
天还没亮,章明石就起来收拾床铺,偷偷洗床单和洗衣服。
还把好兄弟的衣服一起给洗了。
阮家兴起来,看到挂在院子里晾晒的衣服。
他就说起床咋找不到衣服穿,原来是被石头哥给洗掉了。
这是他昨日才穿了一天的衣服,他准备今天再穿一天的,没想到就被石头哥给洗掉了。
还真不是一般的勤快,他要向石头哥看齐。
昨日因为一个亲脸吻,耽误了阮梨问章明石他们在鹿山书院的事。
明显他们也是遇到了事。
阮梨一早就到前院来找章明石和阮家兴。
章明石看到阮梨就想起昨晚上的梦,脸自动染上红色。
阮梨:……
这丫是发烧了?
阮梨摸了摸他额头,温度是有点儿高。
“石头哥,你感染风寒了?”
章明石:“没有,刚耍完长枪回来。”
阮家兴:……
石头哥好像学会说谎了,他明明刚洗完衣服,还没来得及去练习枪法。
他早前就发现石头哥不对劲。
不让小悦喊大妹阿梨,还霸道地说只能他一人喊阿梨。
阮家兴的视线在阮梨和章明石两人的脸上来回扫视。
这两人,有问题。
阮梨:“昨日你们在书院遇到了什么事,我看先生心情不怎么好。”
阮家兴:“先生遇到了他以前的同窗,一个姓水的。”
章明石:“这个姓水的,不像是个好人。”
说话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口一个陆才子,嘲笑的口吻实在太明显。
不帮先生出了这口气,他们枉为先生的学生。
阮家兴:“昨日我就想打他了。”被先生拦住。
章明石:“过几日,等他淡忘昨日的事,咱们等到晚上,把他抓来打一顿,再问问他做过的亏心事。”
现在就去抓他,很容易怀疑到陆先生身上。
阮家兴:“就是问不出来啥,把他打一顿,也能给先生出气。”
阮梨:“这么好玩的事,你们别忘记喊上我和小悦。”
阮家兴:“小悦都快长在将军府了。”
阮梨:“那是她得家。”
章明石:“等你们成亲了,她自然就会长在你的跟前。”
想想以后美好的日子,阮家兴一下子开怀。
他和小悦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现在就不和丈母娘抢人了。
吃完早饭,阮梨、阮家兴和章明石送弟弟们去学堂。
这次没坐马车,而是骑马去的。
刚到学堂门口,阮家兴三人就接收到来自同窗们羡慕的目光。
因为他们三个都有自己的马匹,家里人还允许他们骑马。
哪像他们,还不被允许自己骑马,很多人都没有马。
阮梨直接找的是山长。
上次入学考试的时候,山长和丙班的夫子都在。
听阮老头的描述,山长好像是个近视眼。
阮梨理解视物模糊的痛苦,就让柳师傅给打磨了一副近视眼镜。
不一定有用,先送给老山长试试再说。
老山长对眼镜很好奇,阮梨说可以缓解视物模糊的毛病。
老山长在阮梨的指导下戴上了眼镜,然后朝窗外看去,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感叹,“奇也怪也!”
然后又低头翻开一本书。
“神了。”
阮梨:“山长,可还有用?”
老山长:“甚好,甚好!此物甚好!”
老山长摘下眼镜,还给阮梨。
“姑娘,你这物件得来不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阮梨:“山长,我三个弟弟在您的学堂读书,受您教诲。这眼镜是我特意给您寻来的,您要是不收下,那我就只能将它束之高阁,接灰尘了。”
老山长开了几十年的学堂,从未收过学子家人的赠礼。
难道这次要破例?
老山长爱惜自己的羽毛,又喜欢眼镜,陷于两难之地。
章明石:“山长,我们还要去看看弟弟们,就不打扰了。这眼镜您要是用不到,就帮我们丢掉。”
阮梨:……
这么做合适吗?
阮梨三人出了山长书房,在外面等到乙班下课,才进入讲堂。
阮家兴装作很凶的样子,站到了讲堂最前面。
“哪个是李公子?我是阮家和与阮家康的大哥。”
李公子没想到阮家人会找来学堂,他恨不得消失在讲堂里。
他不就打碎了个琉璃吗,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他就是。”
有那看不惯李公子欺负人的学子,指出了李公子所在。
阮家兴三人走到了李公子跟前。
李公子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站在阮家兴跟前,气势上就输了一头。
“找我作甚?”
阮家兴:“听说,你看不上我们泥腿子?”
李公子浑身上下就嘴最硬:“没错,你们永宁伯府就是泥腿子。”
阮家兴:“敢不敢和我二弟比一下?”
这是阮梨想出来的办法,只有实力碾压了他,他才能服。
他居然连自己一直看不起的泥腿子都不如,那不是戳他的肺管子么。
“比试,比试……”
在其他学子的怂恿下,李公子的嘴越发硬。
“比就比,谁怕谁?你就说吧,怎么个比法。”
阮家兴:“先是比文。你们两个,随便选一篇文章,谁先背完,谁就赢。”
李公子:“可。”
讲堂内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隔壁丙班的夫子也进来看情况。
夫子翻开他们正在学习的课本,随手翻到一页,一问,是他们学过的内容。
那就比赛背这个。
这是四书里面的一片文章,大约两百个字,认真学过的,应该能顺畅背下来。
李公子看到夫子翻到的文章,人懵了。
这篇这么长的文章,他哪能记住啊?
这也是个头铁的,就赌阮家和跟他一样也没有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