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将军他……”李主任紧张到不行。
虽然一开始就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现在方原得罪了白珊,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要是方原真的束手无策,别说什么开诊所的事情了,他还能不能在华国混得下去,那都得两说!
毕竟这个白珊的身份可不简单呀……
“放心,我已经知道老将军的病因是什么了。”
方原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几人都瞪大了眼睛。
白珊当即质疑道:“方原,你可不要信口雌黄!连杨兴兰都检查不出病因,难道你的医术比他还要高超吗?!”
方原对这个老女人是没有一点好感,当即也懒得跟她解释。
不过很快莫天就问:“小伙子,那你说说我这病是怎么来的呢?难不成你真比那杨兴兰还厉害?”
“那我当然是不敢当的。”方原笑说:“术业有专攻,我对一些疑难杂症比较擅长,所以也只是侥幸而已。”
听他这么说,几人倒是容易接受多了。
毕竟那位杨兴兰,可是华国公认的医道前三甲。
方原天赋再高,年纪总归摆在这儿。
就算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要说他能比杨兴兰还厉害,着实有些骇人听闻了。
他们却不知,方原还真想跟那杨兴兰比较比较,嘴上也只是在谦虚罢了。
然后莫天又问:“那你说说,我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
“准确说来这不是病。”
“不是病?”几人面面相觑。
而方原紧接着的话,却如一道惊雷。
“莫老将军——是中毒了!”
短暂的死寂后,白珊当先惊呼出声:“中毒!?怎么可能,谁敢给……”
“没什么不可能的。”莫天却是显得十分淡定,感叹道:“死在我手上的人多,怕我的人多,想杀我的人……呵,只是没想到我都退休这么久了,居然还这么恨我。看来我当年做出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可惜呀,年纪大了,世道太平,也不需要我这种人。”
方原不敢贸然打听他的过往,却也能感受到这短短几句怀念中的波澜壮阔。
就在几人心思各异时,方原又摇头说:“如果我猜的不错,老将军中的这个毒,应该不是人为的。”
“哦?不是人为的,那能是怎么中的毒?”莫天奇道。
他平常也不乱吃东西,更没有接触过什么危险物品。
就算不小心中了什么毒,难道也那么多专家的本事,还查不出来吗?
乃至杨兴兰,都断言他活不过今年……
“方原,你说话别大喘气了!既然不是别人下的毒,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主任急不可耐地问道。
其他三人也纷纷看向他。
方原想了想,这才解释道:“我曾经听说在西北戈壁滩上,有一种形似蝎子的毒虫。但其体型极小,成年也只比蚂蚁大上丁点。而一旦被其蜇伤,毒素就会在体内迅速蔓延,深入五脏六腑,基本无法清除,只能慢慢的死去。”
“毒虫?我在这待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莫天不禁有些怀疑。
最主要的是,他也不记得自己被什么毒虫叮咬过。
而且方原这个年纪都听说过,王兴兰没理由不知道呀?
却听方原又说:“我也不是很确定,因为被那种毒虫蛰伤后的症状,与老将军的有些不一样。根据古书记载,中毒者会常感奇痒难耐,还伴有头晕胸闷、四肢发僵等问题。而全身感到刺痛,倒是从无记载……”
“那你这不是胡扯吗?”白珊怒道:“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少本事,搞半天是在这唬人! 刚子,把她们给我轰出去!”
“等等。”关键时刻,还是莫老抬手阻止了白珊,然后微微皱眉,露出沉思之色。
“你说的这几个症状……我倒还真有过。只不过后来杨兴兰帮我看过后,用了些药,症状才变成刺痛感。”
也就是说,方原十有八九说对了。
“看来这位洋前辈也是知道您所中的毒。”方原感叹了一句。
而这句话听在白珊和莫天的耳中,却隐含着其他的信息。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帮叔叔治病?难道他是故意的?”白珊当即面露杀机。
方原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想这位杨前辈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根据记载,这种毒基本无药可医。而中毒者往往都在三年内就会丧命,那位杨前辈能帮老将军延长这么久的寿命,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听到这话,白珊和那个刚子顿时面露死灰。
“也就是说……老将军没救了?”李主任颤抖着问道。
没有过治愈的记录,杨兴兰也无力回天,就在任何人看来,都已经是无解的局面了。
好在莫天早已看开,随意说道:“没救就没救吧,起码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不至于做个糊涂鬼。行了,小伙子,谢谢你。时间也不早了,你今天就睡在这吧,明天一早我让刚子送你回去。”
知道方原救不了自己,还留他在这过夜,可见莫天对方原的喜爱。
但方原却是一动不动,捏着下巴思索过后,忽然问道:“老将军,你在发病之前,去过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莫天也不隐瞒,回想了一番后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当时送来了一批树苗,帮着去刨了几个坑。回来之后就……”
方原又问:“能告诉我具体的位置吗?”
莫天奇道:“怎么,你难道还想治好我?”
杨兴兰都已经放弃了,方原自己也说这个毒无药可医。
他又在坚持什么呢?
方原却无比坚定的道:“我没有把握,但我想试一试。”
“试一试?你拿我叔叔当你的实验品吗!”白珊当即不干了。
莫天却抬手阻止了她,点头笑道:“好啊,那我就当一次小白鼠,搞不好真让你治好了,下次有跟我一样的人,也就有救了。”
“叔!”白珊想要劝阻,可惜莫天心意已决。
原本如果不治,他起码还有大半年可活。
可方原这个试试,多半是九死一生。
而他表现的如此洒脱,不像是惧死之人。
“为了不出现更多的受害者?”
回想起莫天最后那句话,方原顿时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