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还真是巧啊,这家人你居然认得。”
农家小院里,众人围坐在一个圆桌旁。
玄霄不住的感叹,却也看出了方原脸上的担忧。
毕竟他们现在可还被人盯着,要是不把那些老鼠揪出来,难免郭刚一家受到牵连。
“呵呵,都是缘分吧。”方原苦笑过后,又对还在忙活的郭刚招呼道:“大叔,赶紧歇着吧,我们这么多人跑过来已经够麻烦你了。”
听说方原一行人还没有吃午饭,郭刚二话不说,立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在厨房忙活了近一个小时,才端着最后一锅鱼汤走出来。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麻烦不麻烦?来者都是客,况且咱们也算得上是朋友,你说对吧?”
众人都已入座,也不再矫情,分分动筷。
郭刚的儿子在镇上读书,家里就只剩一个老母亲。
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她也只是埋头吃饭,有时候杨乐或余燕跟她说话,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对此,郭刚无奈解释道:“十几年前我妈被吓着了,打那之后就这样,你们别介意。”
十几年前?
那应该就是海城之难了。
方原和玄霄对视一眼,心情也沉重了几分。
哪怕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海城之难的影响依旧在继续,恐怕只有等亲身经历的这几代人全部去世,这场灾难才算是彻底的了结……
席间,郭刚问道:“对了方原,你们刚刚说到我这来是有什么事儿?”
“哦,这个……”方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什么欺天大阵之类的东西,且不说郭刚会不会信,贸然跟普通人提起,总归不是件好事。
这个时候玄霄放下筷子,说:“郭兄弟,你们家是不是有个水井啊?”
“水井? 哦~有的有的。不过您问这个干嘛?”
“哦。”玄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笑道:“其实我是一位地质研究学家,接受了海城有关部门的委托,特地来乡下取样。喏,这个是我的学生松一鸣。”
地质学家?
有穿道袍的地质学家吗?
见到玄霄说起谎来如此自然,方原也不得不对他有所改观。
这老道士,在闯出名气之前,绝对在天桥底下营过业!
“哦~原来是这样啊。”玄霄这拙劣的谎言,郭刚想也没想就信了。
吃过饭后,郭刚当即带着众人来到了后院,指着杂草丛中的一个井台道:“喏,就是这了。”
玄霄上前拨开杂草一看,顿时皱眉道:“这井……怎么被填了?”
后面的方原闻言,顿时明白过来。
这口井应该就是欺天大阵其中的一个阵眼!
他赶忙上前查看,果然如玄霄所言,整口井都被黄土填上了,而且看样子已经填了有些日子。
郭刚对此解释道:“我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听我妈说,这井里头不知道为什么,抽上来的水老有股腥臭味。加上村里已经通了自来水,索性就把这井给填了……”
腥臭味?
一般农村里的水井出现腥味儿,都是因为靠近耕田或工厂,导致水质被污染。
可郭刚的家附近并没有耕田,背靠着山林,按道理应该不存在污染一说。
玄霄短暂思考后问:“这井水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冒出腥臭味的?”
郭刚想了想,又进屋问了他母亲,这才回来答道:“约莫是四个月前!”
四个月前,正是欺天大阵出现问题的时间节点。
“不出意料就是这了。”玄霄深吸了一口气,对方原问:“你怎么看?”
方原皱眉沉思了一会,踱步说:“如果只是地下水污染,应该不至于对阵法造成影响。还是在水井被填之前,阵法就已经出现缺陷。说明这里极有可能被人动过手脚……”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玄霄点头道:“眼下还是要把井先挖开,弄清楚问题所在,再尝试修复。”
两人意见一致,当即也不再多说。
方原把郭刚拉到一旁,说想将她家的井重新掘开。
郭刚闻言也不多问,只以为是这里的地质出现了问题,当即跑到镇上去找专门挖井的人了。
这么一来一回,等郭刚带人回来,时间已经是傍晚。
今天想要解决这事儿,估计是来不及了。
不过玄霄还是许以重金,让工人们连夜挖井,争取在明早之前将井挖开。
可是晚上,一众人就先居住在郭刚家里。
只是这里房间有限,众人也只能将就凑合了。
“乐乐,你陪着余艳姐早点睡,晚上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就叫我。”
郭刚家里只有一间客房,让给了余燕和杨乐。
不过好在他儿子没在家中,空出来一间给松一鸣住了。
郭刚本还想让方原三人中一个跟他睡,也让方原拒绝了。
晚上,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后院工人们的忙碌声,一时也没有睡意。
“我已经联系了另外几个人,不过为了防止意外,还是让他们先去探查其他的阵眼了。”
打了好几个电话的玄霄放下手机,看了看屋外,压低声音笑道:“阵眼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今天晚上倒是可以先把另一桩麻烦给解决了……”
方原和荆问义都来了精神,后者摩拳擦掌道:“行,交给我吧!不过你们得想个办法把老鼠给引出来。”
方原捏着下巴笑道:“放心,虽然只打过两次交道,不过那位可不像是有耐心的主。待会儿我们来一招引蛇出洞,不怕他不上钩!”
三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宣判了某个人的死刑。
就这样到了后半夜。
后院的工人们还在忙碌,披着外套的方原却推门走到了不远处的池塘边,夜风刮过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真冷啊,这么大个房子,居然只有一个卫生间……”
方原一边抱怨着,一边解着腰带,站在池塘边,迷迷糊糊的开始放水。
而就在他撒完尿准备回去时,原本微弱的凉风,却忽然变得猛烈起来!
打着哈欠的方原,眼前还有些模糊,依稀中,仿佛看到了什么物体正迅速接近他的面门。
“小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