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吓我一跳,我还当你出来撒尿掉池塘里了呢,别看这池塘小,水可深得很……”
回去的路上,郭刚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原来他是听到了落水声,这才出来查看,结果只看到玄霄睡在沙发上,方原和荆问义却不见了人,于是着急忙慌寻了出来。
“呵,给你添麻烦了。”
“嗨,没事。对了,那个姓荆的朋友呢?”
“哦,他是研究天象的,估计在哪儿看月亮吧。”方原随口胡诌着。
可郭刚虽然憨厚,却也不是傻子。
见方原含糊其辞的样子,郭刚凑近了些,小声问:“方原,你跟我说实话。你带过来的那个玄老先生,到底是干嘛的呀?”
“他不是说了么,他是地质研究专家……”
“屁!我看他明明是个道士!”郭刚左右瞟了眼,又说:“方原,是不是我们这块儿风水出了问题啊?”
“嗯?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方原奇道。
郭刚叹了口气,解释说:“十八年前,那件事儿发生后,就有跟这玄老先生气质差不多的人来过,那时候我记得清楚,那人围着我家水井忙活了好一会儿。而且,还有县里的领导作陪……你说,我家这水井下头,是不是压了什么脏东西,那件事就是这井闹得呀?”
方原听罢不由失笑,“老哥啊,你这脑洞可真够大的。”
可话虽如此,郭刚的猜想也不全是错的。
而且看他这样,估计自己怎么解释,也还是会胡思乱想下去。
方原索性道:“算了,我也不瞒你。当年那件事,的确有些超自然的东西在里头, 不过跟你家这水井没关系。至于你看到的那人,其实是借你的家的井,布了个阵……”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我家把井填了,所以阵出现了问题?”郭刚恍然大悟。
不得不说那件事的影响还是挺大的,以至于郭刚听到这种玄学之说,居然十分轻易就接受了。
方原摇头说:“跟井被埋了关系不大,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不过你别到处说,省得让大家恐慌。”
“明白,我保证把嘴捂严实了!”郭刚大作保证。
只是想到两人初见时,郭刚那说书般的口条,方原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了……
回到屋中,又一阵安抚,方原才总算打发了郭刚。
不多时后,叼着烟的荆问义也回来了,看那轻松如常的样子,谁能想到他刚刚才解决了两条人命?
其实,方原对杀人这件事始终有些抵触。
可他更明白,如果留下那个石永的性命,只会带来潜在的隐患。
既如此,该心狠的时候,他就不能手软。
况且,实际也不是他动的手……
只是不知道荆问义最后是怎么处理两人尸体的,要是被村民们发现的话,免不了给郭刚家带来麻烦。
方原一番询问,荆问义却只是道:“放心,我保证挖地三尺,也别想有人能找到他们。”
对此,他明显有着十足的信心。
更证明类似这样的事情,他早就已经干过不知多少次了……
方原当即不再深问,没有了被人盯着的感觉,倒在沙发上不多久就安稳睡去。
次日,等方原起来时,竟已经是早上十点多。
众人见他睡得死,也没有叫他,只是给他留了一份早餐。
“怎么样了,挖好了吗?”
洗漱过后,方原随口对付了早饭,便来到后院查看。
原本的杂草上,已经堆了小山般的泥土。
而井下还有工人正在作业,探头往里看去,挖了大概有二十几米深。
有经验的老师傅道:“约莫再挖个一米就出水了,不过这的土又腥又臭,估计有水了也不能喝呀。”
方原问:“师傅,那你知道这的水为什么会有味道吗?”
“不晓得。”老师傅同样疑惑道:“按理说,这下头的是山泉水,周边也没工厂啥的,水质肯定没问题。一开始我还当下面埋了死猪啥的,挖了这么深也发现没有……”
看样子,这里的水突然变味儿,并非是受环境影响或自然形成。
方原与玄霄对视一眼,后者更是流露出担忧。
如果真的是人为,那其目的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出水了!”这时,井下的工人忽然一声大喊,上面的人立马将其拉了上来。
伴随着湶湶水声,井里那淡淡的腥臭味儿,顿时变得浓烈起来。
以至于到了后头,工人师傅们都待不下去,纷纷逃向了前院。
不多时,井旁就只剩下方原、玄霄和荆问义三人。
荆问义捂住口鼻用水桶打上了半桶水,在阳光下晃了几下后道:“这水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会臭成这样?”
“难道是下面还埋了什么东西,只是没能挖出来?”方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荆问义却摇头道:“不应该,就算是埋上十几具死尸,味道也不该这么重。”
我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哥,你看起来很有经验啊!
“那现在怎么办?”方原对玄霄问道。
然而玄霄也是满脸迷茫,想了半晌后道:“不如先放着吧,今天另外几人应该就会到,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到时候大家一起集思广益,总能有点头绪。”
“好吧。”方原无奈一叹,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就这么等了大半日,午饭也吃过了。
工人们结了工钱后,逃也似的开车离开了这里。
因为现在不光是后院,方圆几百米,几乎都能问到那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儿。
也好在是郭刚家附近都是山林,没有别的住户,不然这邻里关系是别想处了。
而郭刚虽然也被熏得够呛,但还是没什么怨言。
至于其母亲,依旧是那副一言不发的样子,在没事的时候便坐在院子里,双目无神地盯着不远处的池塘,仿佛根本闻不到那股味道。
就这样,时间到了下午。
玄霄接了个电话后便出去了,应该是去接应其他望气士。
方原则百无聊赖间又走到了后院。
看着已经蓄满大半口井的井水,一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