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赫气极反笑,“我奉谁的命令为何要跟你说,还是说你想管靖王的事情。”
佟宝慧被这话堵得涨红了脸,她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轩辕赫如果是靖王的人,那他只需要说一声就好,她也不会再三要把人送到知府去。
现在一而再闹成这样,她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
“好了,佟姑娘也是一片好心,你别生气了。”司夜云挺喜欢佟宝慧,性子直爽,心里藏不住话,单纯善良有义气,要是被轩辕赫给堵住,以后做事畏首畏尾,就不好了。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佟宝慧虽然觉得丢脸,但大女子做事,敢做敢认,她大声道歉,坦坦荡荡。
轩辕赫:“……”
佟宝慧这么坦坦荡荡,他要是再计较下去,反倒是显得他斤斤计较,小气。
更何况,连个女子都能坦然承认错误,他还有什么好深究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了,”轩辕赫吐出一口浊气,想了想又多加一句,“但我还是得说,今日那女子的确是小偷。”
这个事情不说清楚,他心里憋屈。
想想他堂堂赫王,朝中百官想尽办法往他后院里塞各种美人,他都没有收下一个。
又怎么可能在街上轻薄女子。
传出去,那些大臣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爱好呢。 佟宝慧嘴角扯了扯,含糊道,“那,可能是我误会了。”
“什么叫可能是你误会,就是你误会了!”轩辕赫急了,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他呢。
“都说了是可能,我又没抓到那女人,怎么能确定她就是小偷,”佟宝慧反唇相讥,没有事实的事情,她又不能下定论。
“你!”轩辕赫指着佟宝慧,气的胸口不断起伏,半晌才甩手,“我不跟你个女人计较。”
他转头看向司夜云,“我先回府,改日出门一定要看黄历!”
司夜云忍俊不禁,这是被佟宝慧逼急了,连黄历都搬出来了,见他真的要走,司夜云叫喊住他,“等等,你先陪我去一趟祺王府。”
轩辕赫停住脚步,“去祺王府?你不怕他对你不利?”
要说三皇兄现在最恨谁,那肯定四哥排名第一,四嫂排名第二,四嫂主动进去,岂不是羊入……算了,这也不是一只柔弱可欺的羊,这是能杀猛虎的羊。
司夜云笑了笑,“我是奉太后之命去祺王府,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佟宝慧捧着茶盏,低头小口小口抿着,装作自己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完全对着这些事情不在意,什么太后,祺王,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今日出门,纯属做错了。
“那好吧,我陪你去一趟,不过你为什么不让四哥陪你去?”轩辕赫好奇,让四哥陪同,岂不是更好。
司夜云耸了耸肩,“临时出宫,没打算喊任何人,恰巧碰到你,那就刚好了。”
其实主要是,小绿在祺王府内放置了窃听器,但是什么重要信息都没有听到,她想再多放置几个,免得错过轩辕祺的计划。
这人不声不响,才是最阴毒的。
“佟小姐,近日街上不安稳,若无事,还是尽量少外出,”司夜云对佟宝慧友好一笑,这也算是见了两回面,给的礼物。
佟宝慧莫名怵司夜云,止不住点头,“好,我知道了。”
轩辕赫看的心里直嘀咕,凭什么对四嫂就乖得像鹌鹑,看到他就成天喊打喊杀。
这完全是区别对待。
“小姐,咱们现在就回府吗?”娟儿见房中没有了人,才小声询问小姐意见。
不过小姐一向随心所欲,连老爷的话都鲜少听,更别提一个陌生女子的话。
但这次,佟宝慧却长舒一口气,语气坚定,“对,回府!”
虽然不知道司夜云为什么会觉得街上危险,但她就是感觉,听司夜云的,准没错。
出了茶馆不久,娟儿忽然拉扯了下佟宝慧的衣角,小声道,“小姐,你看,又是那女子。”
她所指的方向,正是轩辕赫当街轻薄女子的方向,而现在,那女子正尾随一人,偷偷下手,快准狠割断前人的荷包,佟宝慧看的忍不住捂脸,完了,她是真的误会那人了!
……
祺王府。
管事看到赫王殿下一身素衣前来,有些好奇,但依旧按照礼数领路。
轩辕赫摆手道,“本王今日只是陪同,不必管本王。”
说着他就站在司夜云旁边,一副不要管他的样子。
管事看着司夜云,眸色深了深,腰更弯了一些,“见过姑娘。”
“我是奉太后之命前来看望祺王的。”司夜云当前一步走着,一进祺王府,就能感觉到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当做这些眼神都不存在,淡然走着。
直到进入正厅,看着一身素缟跪在灵堂前,形容枯槁,满面悲伤的人,司夜云打从心里觉得不相信这是真的,轩辕祺要真这么深情,还接触银铃干什么。
辛书竹之所以做出绑架银铃的事情,不就是因为看出轩辕祺的目的,主动反击的吗。
可轩辕祺真真切切悲伤,她哪怕心里再有疑问,也都只能压下,跪在轩辕祺身边,为辛书竹烧了纸钱,轩辕祺眼神不曾离开半分令牌,声音嘶哑,“你满意了?”
司夜云:“?”
干啥?这就想将责任推到她身上?
火舌一点点吞噬着纸钱,火势也越旺,跳动的火光让她脸色晦暗不明,“我有什么可满意的,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司夜云淡声道,“三皇嫂死了那些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但事情缘由是因为谁,三皇兄心里不清楚吗?”
轩辕祺手一顿,眉眼间越发阴郁,“如果不是你们的算计,她又怎么会这么糊涂。”
司夜云险些被气的仰倒。
这是杀人者怪被害人为何活着?
哪儿有这种强盗逻辑,偏偏轩辕祺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简直让她开了眼界。
“三皇兄不该留在盛京,应该去西宁,不日就能让西宁归顺于南岳了。”她不冷不热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