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咱们现在要做什么吗?”文妙跟在淑贵妃的身后小声询问道,她怕动静太大会毁了生辰宴。
淑贵妃眉眼依旧淡然,仿若这件事对她没有任何影响,淡声道,“将宫内所有人再调查一番,这几日万不可见陌生人也不允许外人来云霞宫。”
“另,再将辉儿的寝宫全部排查一遍,万不可有一丝遗漏。”
文妙认真记下淑贵妃的话,沉默了下问道,“那沐嫔,奴婢要派人盯着吗?”
如果沐嫔不故意诬陷,淑贵妃应当是不会有事。
淑贵妃睫毛微垂,眼底划过一抹冷光,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沐嫔恐怕不是最危险的人。”
宫里谁都知道沐嫔恨她。
如果她出事,大家第一反应便是沐嫔所为,正是因为这种刻板印象,才更容易让黄雀在后。
文妙轻啊了一声,瞳孔微微一缩,心里沉了沉,“奴婢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个时候该防备的不是沐嫔,而是皇宫里的任何人。
淑贵妃轻叹了一声气,眉眼里化不开的忧愁,风雨欲来,谁都不安全,幸好她让靖儿将辉儿带出去。
否则辉儿说不定会在这个时候被人盯上。
靖王府的丫鬟堂而皇之将郑妃绑走的事情,没有丝毫隐瞒,早已传遍了整个皇宫。
一群夫人小姐都为之感到惊讶。
尤其是知道绑人的丫鬟,就是早晨奉太后之命,为淑贵妃送生辰礼的丫鬟,她们心中更是惊讶不已。
“那个丫鬟是靖王府的人,莫不是奉了淑贵妃的命令行事?”有人猜测道。
无缘无故,一个丫鬟怎么可能会去绑郑妃。
除非是有人指使的。
至于奉太后的命令?
这个绝对不可能,太后早已不管事情,除非后宫彻底大乱,否则太后根本不可能出来。
“可淑贵妃为何要在今日下令绑走郑妃?”有人不明白,要知道今日可是淑贵妃生辰宴,在今日出事,打的是淑贵妃脸面。
淑贵妃应当不会自己扫兴吧?
钟可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小声询问婆母,“娘,你知道发生了何事吗?”
应夫人看了她一眼,低声反问,“你看到郑家小姐了吗?”
钟可淑抬头看了过去,压根没看到郑圆圆,她摇头,“郑小姐不在这里。”
奇怪,淑贵妃不是邀请了所有人来这边看戏吗?
郑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应夫人想了片刻道,“她恐怕在郑妃那里。”
这倒也正常,郑圆圆是郑妃娘家侄女,跟郑妃一同也是意料之中。
但是郑妃被绑走,郑圆圆却没有跟去,也没有回来,就令人感到奇怪。
“方才为娘听到佟家母女的话了,”应夫人见钟可淑依旧不明白,出声解释道,“佟小姐也被下了同样的药,只是她当时下药早,离开的也快,才没有被人知晓。”
如果只是黄玲一个人腹痛,那可能是吃坏了东西。
但若是两个人都出现了同样症状,便是被人下毒。
在这宫中有能力做这种事情的,极有可能是宫里妃子。
钟可淑只需要稍微一想,就能想到被绑走的郑妃,她压抑着快要溢出喉咙的惊讶小声道,“可就算是郑妃所做,淑贵妃也不可能鲁莽到做这种事情吧。”
绑架宫妃可是重罪,尤其还将人绑到了陛下面前。
这简直罪上加罪。
除非淑贵妃疯了,否则怎么可能自掘坟墓做这种事情。
应夫人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问题,沉默片刻道,“静观其变便好,这毕竟是后宫事情,轮不到我们打探。”
钟可淑认可的点了点头,这件事已经涉及到郑妃跟淑贵妃,的确不是她们所能关注的。
“辰儿这几日一直在衙门回不来,你莫要担心,”应夫人忽地出声说道,这几日,因着黄家事情逼近,应彦辰也已经七日不曾回来,钟可淑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眼下的青黑还是表现出她的担忧。
钟可淑想到这事,心就不由揪紧了几分,眉眼里有着丝丝担心,“娘,他跟我说黄家事情不必担心,可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我怕他出事。”
应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不必担心,靖王会帮他们,不会有事的。”
更何况这事,整个盛京都知道,几乎半个盛京的衙差都会聚焦在这件事上。
若这样都能出事,那也只能是天命了。
钟可淑轻轻叹了一声,虽然她也知道,可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你若还放心不下,就去寻黄月说说话,”应夫人眸底含着几分笑意,方才黄月在淑贵妃面前的表现,她很满意。
她果然没看错黄月,日后嫁入尹家,对尹家也会有帮助。
更何况,尹骏也因为黄月的事情被靖王看中,即便现在还未科举考试,就已经得到靖王青睐,日后前途无量。
两家本就是亲戚,现在关系亲密些,对日后也有好处。
钟可淑一向听从娘的话,左右也放心不下,就去找了黄月说说话。
……
司夜云心有余悸的回到慈宁宫,等宫门合上,她才长舒一口气。
“怎么了?”太后在院子晒着太阳,顺便盯着两个孩子,抬眸间就看见司夜云一脸后怕的回来,不免出声问道。
司夜云嘶了一声,短短二十几米的距离,急到用了轻功,飞到太后面前,噼里啪啦一顿说,“皇祖母,飞鹰统领方才在郑妃的玉华宫下找到了一条通往冷宫的暗道,暗道里还有一个刚服毒自尽的玉华宫小太监,最重要的是,那暗道是西宁细作的暗道。”
太后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顿时蹙起眼底有着一抹惊异道,“郑妃知道此事吗?”
司夜云摇头,“父皇说,郑家不会跟西宁有关系,但是通道的确在玉华宫下,我也不知道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剩下的事情她可不想知道,拔腿就跑了。
反正她还在宫中,想知道父皇如何处置,等之后问皇祖母的消息便好。
“西宁之心不死。”太后声音沙哑,浑浊的眸底有着浓浓厌恶。
相比较北芪,她更厌恶阴险毒辣的西宁。
现在他们一再把手伸到皇宫之中,陛下定会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