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商务大厦的天台。
此刻,林逸脑海中浮现出,许多谍战片的画面。
那些总爱在天台上对峙的桥段。
比如:你们这些卧底真有意思,怎么老喜欢在天台见面?
最经典的那句,莫过于,“对不起,我是警察!”
“哈哈。”
林逸忽然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
欧文神情复杂,从西装内袋掏出一盒昂贵的短雪茄,递向林逸,“鹰酱国已经地震了。”
没错,真的地震了!
不是地壳震动,却比任何一场大地震,更令人窒息!
二十九个跺一跺脚,鹰酱国政经版图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在同一天,被一枚导弹彻底抹去。
你知道这二十九人,意味着什么吗?
他们掌控着鹰酱国,整整百分之二十五的核心领域。
涵盖武器研发、航天科技、交通运输、能源命脉、重型工业、农业生产……
他们的死亡,说地震都太轻描淡写了,鹰酱国的天正在崩塌!
“然后呢?”
林逸接过雪茄点燃,深吸了一口。
味道醇厚,微辣中带着一丝木质香气。
“……”
欧文沉默片刻,眼神晦暗,“有人暴怒,也有人暗喜。”
“查不到导弹来源吧?”
林逸笑着问,明知是多余的一句话。
站在他身边的,可是中情局局长。
若连这点小事都压不住,根本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死无对证。”
欧文苦笑,语气带着几分委屈,“还搭进去一名少将。”
可这委屈是真的吗?
不,
那是是诉苦,更是掩饰内心的惊惧。
他真正害怕的是林逸收不住手,如果继续杀下去,把整个骷髅会连根拔起。
鹰酱国整套体系,恐怕都会陷入瘫痪。
有那么夸张吗?
大人物死了,换新人顶上不就行了?
若这样想,未免太过天真。
战场上,为何总有斩首行动?
一旦群龙无首,权力真空,压制力消失,便是内乱四起、派系分裂、彼此倾轧。
真以为谁都能当首,其他龙会服气?
若此时外敌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当这二十九个人一同覆灭。
鹰酱国内部必将爆发,史无前例的剧烈震荡。
想要恢复稳定,短期内绝无可能。
“骷髅会完了。”
欧文神色复杂,目光落在林逸脚边,那颗血迹斑斑的人头上,“他们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曾经不可一世的骷髅会,早已在权力的余晖中步履蹒跚。
而这一次,包括会首在内的,二十九名核心高层尽数覆灭。
犹如狂风卷过枯叶,将它最后一丝痕迹从世间抹去。
沉入历史长河,再无回响。
“跟我有关系吗?”
林逸轻轻一弹烟灰,火星簌簌飘落,“人做每件事,都得承担后果。”
“他们插手了,就没资格喊冤。”
“只能说,咎由自取!”
这叫无妄之灾好吗?
欧文暗暗翻了个白眼。
骷髅会的覆灭,归根结底只是不小心招惹了,眼前这个男人。
“世警会,还有那两名华夏警察。”
林逸缓缓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声音低沉,“没难度吧?”
“这有什么难的。”
欧文几乎笑出声,“我最佩服的是,华夏居然真敢把你派出来参加世警会,他们脑子是真不怕烧坏了?”
林逸脸色瞬间变得像吞了只死苍蝇,难看得厉害。
原因并不复杂,华夏不想输。
更确切地说,面对任何外部势力的挑衅,都要以最锋利的方式反击回去。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把那两名被陷害的华夏警察带回来。
如今,各国精英组近乎团灭。
当年那两名华夏警察蒙受的冤屈,也终于昭雪。
背后更有中情局亲自出手佐证,拿下世警会冠军已是板上钉钉。
两人平安归国,也已成定局。
整件事近乎完美,只有一处瑕疵。
什么瑕疵?
林逸这个人记仇得很,他打算去杀一个人。
谁?
一名鹰酱国内部警方的内鬼。
此人不止害死了四名鹰酱警察,还曾试图置林逸于死地。
这样的人,能放过?
……
福尼亚州,总警局。
奥凯西·斯恩走出办公室,穿过大厅踏上台阶,坐进自己的黑色轿车,发动引擎准备回家。
作为福尼亚州警察总局长,奥凯西无疑是整个州警界的巅峰人物。
年过五十,地位稳固,家庭和睦。
在外人眼中,他永远温文尔雅,像是春风拂面。
但在亲近之人嘴里,他有个外号温柔的毒蛇。
不仅是个出色的警官,更是位深谙权术的政治家。
明年即将参选加州州长,民调支持率遥遥领先。
然而此刻,驾驶座上的他脸色铁青,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夜空。
身为骷髅会成员,前晚发生的一切,他一清二楚。
会首连同二十多名高层,在一场所谓恐怖袭击中集体身亡。
荒谬吗?
就像911重现?
还不止如此,震惊全国的杀人生存游戏,被彻底捣毁。
全国最大的暗网交易平台,也随之崩塌。
运营平台的嫌疑人,已经被逮捕。
而破案的关键,竟是华夏警方联合鹰酱中情局。
绕开FBI与本土警方,强行突破封锁线,侦破了这起涉案金额超六十亿美金的惊天大案。
听起来,是件大好事。
没错!
对公众而言,是胜利。
但对奥凯西来说,却是噩梦降临。
难以接受?
当然。
因为一个本该死透的华夏警察……复活了!
正是这名死人联手中情局,撕开了暗网黑幕。
也是他,亲手终结了杀人生存游戏。
当消息传到奥凯西耳中时,他脑中第一个念头是:不可能!
那人明明三年前,就该化作白骨!
第二个念头……糟了。
对方既然查到了游戏,就一定会顺藤摸瓜查到幕后。
为什么?
因为,福尼亚州总警局局长——就是内鬼!
三年又三年,还混成了总局长?
当然不是凭本事。
作为骷髅会的一员,奥凯西不过是执行上级命令。
杀人生存游戏,本质是骷髅会对候补会员的残酷考验,必须确保候选人安然无恙。
因此,当他从下属口中得知,林逸和洛丽塔的计划时。
起初并未在意……
一个假扮平民玩家的外来者,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可当那个华夏警察悄无声息地伪装身份,混入游戏核心后。
他知道……事情要糟。
于是他提前动手,想让林逸消失。
可现在,这人不仅没死,还回来了。
死人为什么会复活?
奥凯西想不通,也不想再费神。
他现在只想活命,必须联系其他骷髅会成员,寻求庇护。
否则……
轰!!
一辆重型商务车如猛兽般,从侧后方狠狠撞来,钢铁与玻璃爆裂声刺耳炸响。
紧随其后,数名黑衣人迅速下车,手持枪械。
冷酷地将枪口对准车内满脸鲜血,意识尚不清醒的奥凯西。
几分钟后,奥凯西被中情局特工粗暴拖出残破的车厢,重重按在地上。
林逸缓缓走下那辆商务车,皮鞋踩在碎裂的沥青上,脚步沉稳。
他来到奥凯西面前,俯身蹲下,冷冷凝视着这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我这人,向来记仇。”
林逸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入骨髓,“谁要我命,我就拿谁命换……”
“你说,你想怎么死?”
奥凯西双目失神,死死盯着眼前的林逸。
他已经认出来了。
那是那个本该死去的华夏警察。
他无法理解,为何此人能调动中情局的人马。
但他清楚一件事,自己是死定了!
……
福尼亚州,世警会闭幕式现场。
世警联合会副主席神色复杂地望着,面前两名华夏精英组选手。
他取出两枚金牌,庄重地为林逸与夏修明戴上。
随后,又递上两份世警联合会的荣誉证书,稳稳放进他们手中。
礼台下方掌声如雷,滚滚而来。
……
与此同时,某间隐秘的牢房深处。
奥凯西像一滩腐烂的泥浆,瘫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如同死尸般毫无生气。
黑暗中,唯有他偶尔转动的眼珠,证明他还残存着一丝生命。
他从没想过,身为骷髅会成员、一州警察总局长,竟会落得如同丧家之犬。
被囚于铁笼之内,苟延残喘。
他冷笑着,嘴角抽动,笑得扭曲而凄厉,眼角竟渗出了泪光。
忽然,走廊上传来沉闷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逼近牢门。
咔的一声,铁门上的小窗被拉开。
一道刺目的白光射入,伴随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爱着你的妻子和孩子吗?”
原本静止如死的奥凯西,全身猛然一颤,却依旧沉默。
“看来,你心里还是爱他们的。”
那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讽,像刀锋刮过耳膜。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伸了进来,轻轻一抛。
啪——
金属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奥凯西的身体骤然凝固,双眼瞪得几乎裂开。
他死死盯着几步之外的地面上,一片闪着寒光的金属薄片正静静躺着。
那薄片边缘锐利如刃,宛如刮胡刀片,冷冽得刺眼。
泪水,无声地从他干涸的眼角滚落。
他拼尽全力,颤抖着撑起身体,一点点挪过去,手指颤抖着将那金属片攥进掌心。
泪水顺着脸上纵横的沟壑不断滑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
当那一口浊气,终于吐出时。
他缓缓抬起手,用那金属薄片在手腕上,划开一道深痕。
接着,又在脖颈上拖过一道血线。
然后松开手,让薄片落地,静静躺回水泥地。
一边流泪,一边流血。
意识逐渐模糊,眼皮缓缓垂下。
呼吸,终至停止……
……
机场大厅。
林逸放下欧文送他的那只保密手机,唇角微微扬起,勾出一抹笑意。
他侧头瞥向身旁的夏修明,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此时,夏修明正与洛丽塔依依惜别。
这两人,将来会不会有故事?
当然不会。
不过,洛丽塔已正式拜师,成了夏修明在海外的第一位弟子。
若抛开国别立场不谈,林逸其实还挺欣赏这位鹰酱女警的性格。
直爽泼辣的姑娘,总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林逸收回目光,转向另一侧,两名面容憔悴的男子默默伫立。
他们是两年前被诬陷入狱的华夏警察,如今以精英组成员身份重返赛场。
就在半天前,鹰酱警方已正式恢复两人的清白名誉。
后续还将给予巨额赔偿……
有中情局出手,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身为鹰酱中情局真正的幕后掌控者,林逸却只是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耳边响起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不由咧嘴一笑。
终于可以回家了。
姐姐、孩子、亲人长辈们,该等急了吧?
要过年了!
……
京城,国安。
风,越刮越猛。
如无数把小刀般,在脸上来回切割。
寒风中,林逸坐在国安后院的长椅上,静静望着空中飘落的雪花。
九位国安组长,如标枪般肃立四周。
“要过年了。”
一位老者坐在林逸身旁,低声开口道,“准备好了吗?”
“老头,你身子骨还挺硬朗。”
林逸眯着眼,依旧望着漫天飞雪。
“我老了。”
季国泰轻轻摇头,“老朽二字,不是谦辞。”
“年迈体衰,思维迟钝,眼界窄了,终究会被时代甩下。”
“与其死死攥着接力棒不肯放手,不如交到年轻人手里,看他们跑得更快,跑得更远!”
“你们有没有想过……”
林逸收回视线,平静地看着季国泰,“我这个人本无大志,唯一的愿望就是做个普通小警察。”
“破破案子,快快乐乐过完这一生?”
“想过啊。”
季国泰笑着点头,“正因为我们想过,才选了你。”
“若找一个野心勃勃,追逐名利的人执掌国安,我们能放心?”
“这就是命运?”
林逸笑了笑,重新望向纷飞的雪,“我能反抗吗?不想被现实抽打得满脸是血。”
“好像不行。”
季国泰笑了,“每个男人心里都渴望成为,某条路上的独行者,这话可是你当年说的。”
“现在,难道你不想带着国安,走向一个崭新的天地?”
我这话……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林逸脸皮微微一热,莫名觉得膝盖一凉,仿佛中了一枪。
他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当初说这话的时候,说不定正开着车呢?
“想到即将接我的班,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季国泰调侃道,“不然怎么不吭声?”
不可能,我没有,你别抬举我……
林逸保持沉默。
“你以前可说过。”
季国泰笑道:“真男人,不该扭扭捏捏,犹豫不决。”
我特么……
林逸哭笑不得。
老头今天怎么回事,专捡我的话来回怼?
“老头你说……”
林逸叹了口气,“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偏偏不太想要。”
“我这人,是不是有点贱?”
“不是。”
季国泰收敛笑容,语气认真,“是你看得太透了!”
“反而是我们,在逼你拿走你并不想拿的东西。”
“原来我这么高风亮节?”
林逸笑了,站起身来,“走了,回家过年去。”
他没有回头看向季国泰,也没有再看那九位组长。
一步,一步,朝着远方走去。
季国泰与九位组长静静目送,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下次相见,他将化身骄阳,照亮整个国安!
……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三十年。
六月,太阳悬在头顶,炽烈如焰。
京城郊外,一座僻静院落藏于绿荫深处。
数十辆黑色轿车,整齐停在院外几十米处。
车门陆续打开,走下一位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们遥望着那扇古朴的木门,神色肃穆,却无一人迈步向前。
因为那里,是华夏最神圣的所在,亦是最令人敬畏的禁区。
无数大人物,梦寐以求踏足其中。
然而自五年前起,院中主人便闭门谢客。
断绝尘缘,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无人知晓其原因,更无人敢探其究竟。
或许,唯有院中那人,才真正明白一切。
比如……
正懒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林逸,此刻正站在洗手台前。
一如三十年前的习惯,他伸手拧开水龙头,将清凉的水泼在镜面上。
“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世上最帅的男人?”
他抄起毛巾,慢悠悠擦去镜上的水雾,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庞渐渐浮现。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白牙,手指直勾勾指向镜中自己,“果然是你!”
身为穿越者,最离谱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的容貌,彻底冻龄了!
其实,从二十二岁那年起,林逸就察觉到了异常。
此后三十多年,他不得不日日扮老,装作岁月流逝的模样。
可五年前,他终于掀了牌。
不装了,老子就这样,爱咋咋地。
没错!
我辈穿越者,行事就是这般堂堂正正……
“认识你这么多年,要脸的事,你一件都没干过!”
一道清丽婉转的女声,自卫生间外传来,带着几分嗔意,又裹着妩媚笑意。
哎哟,又被人撞见耍宝了……
林逸心头一囧,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扬起一抹得意笑容。
那双明亮的眼眸,朝门口望去。
门边伫立着一道倩影,白衣飘然,身姿曼妙如柳扶风,恍若瑶池仙子临凡。
她眼波澄澈似秋潭映月,笑起来时弯成两轮新月。
眸光流转间,既纯美如初雪,又妖冶如夜火,容颜精致得不似人间所有。
林逸微微怔了一瞬,冻龄已是逆天而行。
可若说更离奇,莫过于逆生长。
三十年过去,苏冰倩非但未老,反而愈发年轻。
单看外表,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已年过半百。
为何拒外人于门外?
只因夫妻二人,三十年容颜不改。
若被人看见,岂能不起疑心?
……
两人缓步踱出院厅,来到庭院中央,眼前是一棵桃树。
枝干虬劲,花开满树。
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宛如云霞落枝头。
苏冰倩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巧银刀,轻轻递向林逸。
林逸接过,指尖轻抚树皮。
片刻后,稳稳落下刻痕。
陈志军!
又一位故人,悄然离去了。
时光如长河奔涌,你永远不知它流向何方,也不知它何时提速,卷走一个又一个人影。
放下刻刀,目光掠过树干上密密麻麻的名字。
林逸神情平静,不见悲戚。
他相信,世间有奇迹。
就像他自己一样,也许那些离去的朋友,已在彼岸重逢,继续欢笑人生。
死亡并非终点,遗忘才是。
为免记忆蒙尘,每当一位挚友离开人间,他们便将名字刻于此树。
树不倒,人不忘!
“想孩子们了。”
苏冰倩依偎进林逸怀中,嗓音娇嗔如少女,“都是一群没良心的小家伙。”
“早跟你说了,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
林逸低语,俯身轻吻她发间。
“就像你一样么……”
她仰起脸,眸光流转,“会一直守护这片土地?”
“嗯。”
林逸笑着点头,“这里是我们的家。”
“我们老了。”
苏冰倩将脸贴在他胸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身体再年轻,心也终究走过岁月。”
“谁说的?”
林逸不服气地挑眉,“只要我当自己十八,我就永远十八,耶稣来了我也当他胡扯。”
“哈哈哈!”
苏冰倩笑出声来,眼波盈盈似秋水,眼角微翘,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
有他在身旁,怕是连心都难老吧?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林逸揽紧她的纤腰,凝望眼前纷飞的桃花。
“你猜。”
她嘴角含笑,眼眸弯成小月牙。
“那时候我心里就想,”
林逸咧嘴一笑,“完了,满脑子都是这个臭御姐,巴不得立刻抱着她睡一觉……”
他絮絮叨叨地讲着过往,细数与苏冰倩相守的点滴岁月。
三十年光阴,竟如昨日重现,历历在目。
苏冰倩静静听着,浅笑盈盈,与他并肩而立,共赏那一树春华。
直到……林逸轻叹,“名也好,利也罢,终是过眼云烟。”
“真正能留下的,从来不多。”
唯有握过权势巅峰的人,才配说出这句话。
他从未主动追逐,却始终拥有。
“不去见见他们吗?”
苏冰倩痴望着身边的男人,低声呢喃,“他们都老了啊!”
“不了。”
林逸嗓音微哑,“见得越多,别离时越痛!”
“我怕,撑不住!”
老妈、岳母、赵宏远、罗猛、游龙、谢蓝……
目光落在桃树上,那些名字如碑文般镌刻其上,一个个身影在脑海中浮现。
还有那些仍在人间,未曾离去的旧识。
他们散落四方,各自奔波。
听闻他们的消息,皆化作心头一丝牵挂。
不见,是为了更好守护那份牵挂。
愿他们,各自安好。
一阵夏风拂过。
夫妻二人静立树下,凝望着满树桃花。
一朵朵花瓣随风起舞,轻盈飘落,如一场无声的告别。
若事与愿违,请相信是命运另有安排。
而那夏日的遗憾,终将会被秋风温柔抚平。
我们的故事落幕了,但新的篇章注定会开启。
风是自由的,愿你也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