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绍珩很平静，没有一点在质问或责备他的口气。
“也是在不久之前。一开始只是怀疑，因为有一次赵瑾从我的办公室出来后发现你在门口，而那天你本应该是在会客室准备文件了。赵瑾问你为什么上来了，你说你忘了拿文件，但你从来都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至于怀疑的加深，则是在顾之好跟他达成联盟之后，给他分享了她那边的消息之后。
顾之好说，在他们结婚的消息被公开之前，那个人就已经得知了她找到自己要求结婚的事情。
而在领证被公开之前之前，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当时在现场的梁勤，还有家里的刘叔和戚遇西。
梁勤讷讷问：“那……是怎么确认的？”
“顾之好偷客户资料那次。”
梁勤立时便反应了过来。一些当时怀疑过却又被忽略的点在此刻明了清晰，像当头棒喝敲醒了她。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那么巧，您带了赵瑾去参加饭局，只留下了我和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次是你背后的那个人对顾之好的测试吧？”
梁勤在戚绍珩身边这么久，早就见识了他的头脑和手段，此刻也不惊讶于他的敏锐，坦然承认了：“的确。原本他是想借我是您秘书的身份让我偷公司的机密文件的，但是您做事滴水不漏，即便我和赵瑾都跟着您，但是到底先来后来亲疏有别，最机密的文件一直都只有赵瑾能接触到，甚至我都从来不曾知晓到底有多少机密文件的存在。所以，他就改变了战略，让我监视您的一举一动。
“其实那些客户资料，他手里早就有了原版，但是他让我故意留给破绽给顾小姐，让她拿到交任务，目的就是测试她的忠诚度，看她有没有篡改数据搞鬼。”
想起那一天，梁勤也是苦笑：“其实我还疑惑过，顾小姐那么大胆地直接拿出手机拍照，难道不在乎办公室的监控吗？但是我也没有多想，因为我是站想要让她拿到文件的立场上。后来还甚至傻傻的帮她去善后删了那天的监控。可谁知，她不在乎并不是因为莽撞，而是因为她的确不需要在乎！”
梁勤艰难地将头向戚绍珩那边偏转：“戚总，她早就倒戈向您那边了吧！本以为是对她的考验，没想到到头来却成了你们对我的考验！”
无需戚绍珩回答，梁勤已经有了答案。
他笑起来，笑得那样仓惶，眼中都逼上了泪水：“戚总，你好聪明，顾小姐也好聪明。她可真勇敢啊，可是如果能让我重来一边，恐怕我还是没有那个勇气选择告诉您真相，没有勇气选择站在您这一边。”
那年，他大学毕业，努力地实习，投简历，为的就是能进入他梦寐以求的戚氏。
得到offer得知能成为戚绍珩的秘书那天，他喜极而泣，忍痛多花了些买了些排骨犒劳自己。
那时，他满怀对未来的希望，对病床上的母亲许下诺言，他要好好工作，要成为像戚总那样厉害的人，要拿到高工资给母亲看病，让她不要为了经济负担放弃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