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妈妈和爸爸带我去参加舞会那天，碰妈妈额头的那个叔叔啊。”
记忆中的画面闪现，那次，戚绍珩明知一月和傅深在身后，故意强吻了她一下。
一月在身后目睹了这一幕，不过她以为，戚绍珩只是碰了碰她的额头。傅深跟她解释，碰额头是打招呼表示“你好”的意思。
“那他跟你们说话了吗？”顾之好有些紧张地急切问道。
一月摇摇头。
她又问：“妈妈，哥哥说那个叔叔不是他的爸爸，哥哥也和我一样，有两个爸爸吗？他还有另外一个给他生命的爸爸吗？”
“给他生命的爸爸”这个概念，是傅深告诉她的，她以为只有自己有两个爸爸，原来哥哥也有，这个认知让她很开心，让她觉得还有人跟她是一样的。
“哥哥只有一个爸爸，那个叔叔就是他的爸爸。”
“那他为什么说不是呢？”
“那是哥哥说的气话，因为他的爸爸让他伤心难过了，他一时生气才这么说的，就像你上次和哥哥吵架，说再也不要理哥哥了一样，你是真的不想理哥哥吗？只是一时生气说出来的话而已。”
一月懂了，可随即又问：“那为什么哥哥只有一个爸爸，妈妈也只有一个爸爸，我却有两个爸爸呢？”
顾之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月眨着纯真无辜的眼睛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这个……”
上次她想告诉一月真相的时候，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可是一月却睡着了。
而这一次，一月再次提问，渴盼地看着她，她却怎么也鼓不起那天般的劲了。
她要怎么告诉一月，那残忍的真相呢？
最终，顾之好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一月，这是天使和妈妈之间的秘密，妈妈答应过天使要保守这个秘密的，等到你成人那天才能告诉你。”
一月从她的怀里钻出来，有些兴奋：“是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那样吗？”
童话里，公主总要等到成人那天才能得知某个秘密或得到某个东西，才能被允许做某些事情。
顾之好笑应：“是啊，所以，你能不能乖乖等到十八岁呢？”
一月已经把自己代入到了童话世界里，欢欣地点点头：“我想快点长大，快点到十八岁！”
“那你就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哦。”
一月开心地钻进屋子里画画去了。顾之好准备去做完饭，一扭头，却看见戚遇西站在房间门口，有些踌躇地看着她。
“怎么啦？”顾之好笑问。
戚遇西赶紧摇摇头否认：“没什么……”
顾之好看出他有心事，叫他过来：“那来帮我洗菜？”
戚遇西乖乖过来挽起袖子帮顾之好洗起菜来，他以前没有做过家务，不太会洗，就拿着菜叶子放在水龙头底下冲。
顾之好笑着做了个示范：“瞧，这样洗。”
戚遇西渐渐上道了。
“西西，还记得吗，我说过你可以随时跟我倾诉跟我聊天，我很愿意倾听。”顾之好轻声道。
水流哗哗，戚遇西看着水珠落在翠绿的菜叶上，问出了自己心底的那个疑惑。
“顾阿姨，一月的亲生爸爸……是我爸爸吗？”
顾之好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