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好也重重关上门。
最后和她对抗的筹码都在这么瞬息之间灰飞烟灭了，谭征仿佛失了神般，挪动着步子往电梯走。
“别灰心，咱们还有机会。反正那个什么净身出户协议一定不能签，不签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到时候找个好点的律师，我们还是有分到钱的可能的。”
苏嘉莉好言相劝，希望谭征能振作起来。毕竟……现在的她就真的只能靠他了。
她怀孕的事很快就会瞒不住别人的眼睛，她只能休学。
“再说，网上那些事很快就会被遗忘的，咱们到时候重新开始，好不好？”
谭征像没有了力气般靠在了苏嘉莉身上，泪流不止。
他的人生，怎么好像就在一瞬之际，跌落到了谷底？
家里。
阮妮拉着顾之好严肃地坐下来，许妍旁听，那氛围像极了三堂会审。
顾之好缩缩脖子：“干嘛，严刑拷打啊？”
“老实交代，你跟戚绍珩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们两个关系可不一般，之前问你你都一直支支吾吾的，今天必须交代清楚了。”
顾之好伸手拿起杯子，抱在手里，弱弱道：“没有什么事。”
“没有事？没事那天他会跟你打招呼？没事他会在这个你和谭征闹离婚的节骨眼突然出现在这？他说他住在，但是你住这六年了，你见过他吗？怎么偏偏今天他来认领房子了？”
阮妮是个拷问的好手，每一句都问在点子上。只不过今天的她不像上回那么八卦，却透着股认真的劲。
“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是要离婚的女人，按理说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再好不过，如果还是像戚绍珩这样优秀的男人，那更是对那个狗渣男最好的报复。但是！”
阮妮抓住了顾之好的肩膀，认真严肃道：“你知道戚绍珩有个儿子吗？”
顾之好想起上回在急诊隔壁胳膊脱臼了的小男孩：“似乎叫戚遇西？”
阮妮眯起眸子：“连他儿子叫什么名字都知道，还说没事，你该不会都已经打算好当他后妈了吧？”
“瞎说什么，我是上回急性肠胃炎去医院，正好他儿子在我隔壁床。偶遇了那么一次。”
“这么巧？”
“不管你相不相信，就是这么巧。我第一回见他是在漪澜餐厅，我去拍谭征和苏嘉莉，差点被发现，幸好他突然出现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第二回是在海城出差的时候，正好在一个饭局上。第三回在医院，第四回在谭征他们医院，第五回在慈善晚宴……”
顾之好一一细数，阮妮的表情更耐人寻味起来：“巧遇这么多次，还叫巧？”
“……”
她沉默，阮妮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戚绍珩有个儿子，但是儿子的生母是谁至今仍然是个秘密，他从来不提。这个男人虽然优秀，但是太过复杂，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在少数，绯闻女友也是常常更换。”
阮妮长叹一声，口吻柔软了许多：“之好，我是害怕你又一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