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是被一月预订了你的时间啊。”
她口吻亲昵温柔，甚至好像还有点酸酸的吃醋的意味。
戚绍珩沉着脸听着，恨不得听到顾之好电话里那人说了什么。
“一月怎么样？好点了吗？”
“真的啊，那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紧接着，她又很开心地提高了声音：“一月！想妈妈了吗？妈妈也很想一月啊。你乖乖听话，快快乐乐的，等妈妈的工作没有那么忙了就接你们过来好吗？”
戚绍珩心口猛地一酸。
眼前不自觉已经浮现出了她和她的丈夫孩子一家三口团聚的场景。
“好，那你把电话还回去吧，要早点睡觉哦。”
电话那边的人又换了，她声音温柔软绵，哪里还有平时半分的冷淡。
“辛苦你了，工作够忙的了还要照顾一月。”
“我？我今天倒霉透了。还不是因为那个神经病戚绍珩，他阴魂不散！我来参加公益活动都能遇到他！他故意带着莫书柔来气我，真是可笑，好像我真的会在乎似的。”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戚绍珩脸色铁青。好啊，说他是神经病是吧？
电话那边，傅深微微一笑：“之好，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已经可以坦坦荡荡的提起他了，提到他时也没有以前那种苦大仇深的样子。”
“谁苦大仇深了？哎，你不会是想说我还惦记着他吧？”
隔壁偷听的戚绍珩一怔，连呼吸都不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看起来能平常心面对了，没有刻意压抑着自己。”
“那当然，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我越是放下以前那些过往去面对他，越能看清楚现在的他，也越能感觉到我自己的内心。即便以前那些回忆是无法抹去的，但我是真的放下他了，你们都不必为我担心。”
一墙之隔，戚绍珩目光渐渐涣散。
心口的疼痛无以复加，他怔怔呆在那里，四肢无力，身体沉重。电话响了，可是好像连胳膊都抬不动一下。
隔壁的手机铃声惊动到了顾之好。
随即，她听到了戚绍珩的声音。
“书柔，怎么了？”
顾之好攥紧手机，心底一惊。她这时才意识到房间的隔音有多差，方才自己在房间里的动静和她打电话的声音戚绍珩一定全都听到了。
可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听到了又怎样，听到了才最好。
戚绍珩刻意提高了音量，并刻意温柔，果然听到隔壁突然打住，沉默了一会。
但很快，她就又开口了：“我知道啦，你就别啰嗦了，辛苦你陪一月了，我整理整理就睡，晚安。”
戚绍珩胸口微微起伏，电话那边莫书柔说什么也没听清楚。
莫书柔原本还因为戚绍珩叫了自己一声“书柔”而春心荡漾，结果对方直接挂了自己的电话，连一句话也没有回复。
莫书柔不知道是他手机没电了还是没信号了，亦或是就没有理由的给挂了。
她又一次打了过去，这一次戚绍珩直接没有接。
此时的他，手机丢在一边，一双盛满恨意与怒意的眼睛紧紧盯着墙壁。
像是要穿过墙壁，看到她此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