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算你没这么想。”他温温的声音响起。
什么叫算？她本来就没那么想！他爱和谁走得近关她什么事？
“她也不是来和我聊天的，而是来示威的。”
顾之好看向他，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她挖走了我们公司手机业务研发团队的核心员工，负责新机型的主管。”
“挖走了你的人还堂而皇之地来向你示威，她是跟你谈了条件，想让你妥协什么吧？”顾之好一针见血。
“不错。她说我离婚了，就把人还回来。”
顾之好却是笑了：“那你怎么说？”
“我说没有契约精神的员工我们不要了。但如果我们的核心技术泄露，他，以及达丰，都会被我告上法庭，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跟他们打官司，看看她了报复我，究竟准备付出多大的代价。”
话说到这里，戚绍珩有些渴了，端起她递过来的杯子，闻了一下就蹙眉：“西柚汁？”
“嗯，你不是说要和我一样的？”她无辜地挑眉。
戚绍珩哑然失笑。
今晚的她，还真的是很不一样。
自从重逢以来，她总是清冷，能不看他便不看他，即便看着他时，也那种陌生而轻飘飘的眼神。
后来又多了些恼怒、怨恨，但唯独没有现在这样。
就像爪子尖利的小动物，对熟悉近亲的人才会放下戒备，狡黠地伸出收起指甲的小肉垫拍人一下，一溜烟地跑了，等抓住时又露出一副无辜可爱的模样，惹人喜爱。
他摇晃着杯子里的西柚汁，幽幽道：“嗯，自己找的苦，得自己吃是不是？”
顾之好扬唇看着他，向他举杯。
瞧见他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眉眼立刻都拧在了一起，顾之好强忍着笑。
可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是藏不住的，她紧紧抿住唇，也爬上了眼角。
戚绍珩侧目垂眸看着她忍着笑意的模样，不由地也笑了，随即将那杯子里的西柚汁一股脑地喝下去。
“你还真的都喝了？”顾之好惊讶。
“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他酸得直皱眉，还要撑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还真是喜欢自讨苦吃啊。”顾之好一边吐槽一边抓了一块马卡龙给他。
他原本要接住马卡龙的手却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
周遭的音乐与喧嚣声里，他静静看着她的眼睛，浅笑着：“但我甘之如饴。”
顾之好径直将那马卡龙塞进了他的嘴里：“那你就好好吃吧。”
她拍拍手里的碎渣，往别处去了。
原本是要去找许妍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
顾之好看到来电显示，心蓦地一沉，步履匆匆地向侧门走去，走到空无一人的庭院中，才找了个角落低声接起了电话。
“第二期的第一瓶药快吃完了吧？”对方每次都是计算好了时机联系她，“帮我拿到戚氏新机型的研发资料，你就能拿到第二瓶药。”
顾之好冷笑：“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吧？那是绝密资料，那么多家公司都盯着呢，别人都拿不到，我怎么拿得到？”
“可你和别人不一样。”那人笑着，“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顾之好咬牙：“戚氏新机型的绝密研发资料，你只用一瓶药来跟我换？”
“好吧，看在这次任务比较艰巨的份上，要是你成功了我会把第二期剩下的所有药都寄给你。但是你记住，必须在他们的发布会之前拿到，否则，就视为任务失败。”
“我知道了……”
顾之好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有一支手机，静悄悄地录下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