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绍珩脸色难看得可怕。
赵瑾眼神示意梁勤出去，两人把空间留给了戚绍珩和徐律师两个人单独谈话。
“死因？”
“突发心梗，送去抢救没救过来。”
“她以前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徐律师推了推眼镜：“这个……我不太清楚。”
戚绍珩凝眸静默了一会，终是道：“徐律师，你回去忙别的吧。”
徐律师离开之后，戚绍珩将赵瑾叫了进来。
“查一查莫书柔的既往病史。”
“您是怀疑她的死有蹊跷？”
戚绍珩背对着赵瑾，面前是玻璃窗外的锦城。
眼睛看到的，是城市繁华，车流不息，而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不能见光的事件在发生着？
“昨天她说考虑考虑今天给徐律师答复，结果今天人就死了，这难道不可疑么？”
赵瑾道：“如果她的死真的不是意外，那么一定就是那个闵先生做的了，他想阻止莫书柔告诉您当初的真相。”
阴沉的眸子倏尔抬起，戚绍珩薄唇微勾，缓缓露出一抹笑意。
“他阻止又能如何？”
即便莫书柔已死，但现在所有的矛头反而都因为他心急的掩盖而都全部对准了他。曾经毫无头绪，可现在只需要朝着一个方向深查猛挖。
“赵特助，把手头的工作先交接给梁秘书，查出全世界闵姓的财团和势力，我要全部的资料。”
“是。”
——
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顾之好呆坐着，大脑一片空白。
死了？好端端一个人，前些天还张牙舞爪地要她去死，突然间就死了？
顾之好觉得一切都很荒谬。
虽然她恨苏嘉莉，但是听到苏嘉莉的死讯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快意，甚至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沉重。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苏嘉莉的时候，苏嘉莉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因为风吹日晒营养不良而黑黑瘦瘦，见人时腼腆羞怯，在和她会谈的那半个小时里她始终低着头，偶尔会抬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项链和脸上的妆容。
是什么让当初那个少女变成了后来的模样？
就在顾之好伤感迷茫时，手机连续震了几下，是陆羽尘发来了微信。
顾之好点开发现是几张照片。
当初她跟随崔姐去山区做公益的时候在陆羽尘就职的学校里资助了一个叫盛春寒的女孩。
陆羽尘发来了她的近况。
有她在医院就诊住院时还在看书写作业的照片，有她和爷爷穿上了新衣服笑容灿烂的照片，也有她举着奖状和满分的试卷的照片。
最后，是女孩的一封手写信。
在信的末尾，她说，“谢谢顾阿姨对我的帮助，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今后成为一个也能去帮助别人的人。”
尽管顾之好收到过一些帮助过的孩子给她写的信，可是看到这里，她还是热泪盈眶。
幸好，幸好她没有因为一个苏嘉莉而去放弃盛春寒。
当时是她帮助了盛春寒，可现在，是盛春寒治愈了此刻的她。
“顾阿姨。”
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
顾之好揉了揉眼睛，回头看去，戚遇西站在病房门口，有些拘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