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绍珩眼睛里深深衔着她，紧抿的薄唇倏尔一松：“顾总很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做生意。”
他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浅浅尝了一口，才缓缓道：“如果你愿意担任我们公司筹备电影的制片人，我可以把录音文件提供给你，并且，我也会换掉莫书柔。”
顾之好因为他的提议而稍稍愣了几秒钟。这超出了她的意料。
定睛后，她道：“不好意思，我不揽私活。”
“这个项目可以和华特合拍，也不算私活吧？”
“戚总的意思是，想让华特来跟你们一起合作拍电影？”顾之好唇边带上几分嘲弄的笑，“您应该知道华特是家什么规格的公司，恕我直言，凭戚氏集团现在在影视板块的实力，还不足以能和华特谈合作。”
面对顾之好的不屑，戚绍珩很淡定，他慢悠悠摇晃着酒杯，嗅着香气：“如果我有这个能力，让华特跟我们合作，顾总就愿意来做这个主制片人了？”
眼前的男人气定神闲，似乎万事尽在他的掌握。
顾之好扯扯唇角：“等‘如果’成为了现实再说吧。”
戚绍珩啧啧嘴：“看样子顾总并没有那么有诚意地想要拿到录音。”
男人的音调轻佻了几分，顾之好懒得再和他打嘴仗，没接他的话。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打算回去。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亮，顾之好看到那个来电显示险些呛到。
戚绍珩递给她纸巾，目光往她的手机上瞥了一眼，可隐约只看见了一个爱心符号，她就已经拿起了手机起身去接电话。
透过窗户，戚绍珩可以看到站在餐厅外路灯下的她。
她握着手机，渐渐展露笑颜。
那样的笑容是他许久没有看到过得了。
哦，不对，前不久刚刚有一次，是在黄摄影师的工作室里。她看着绚烂的晚霞，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起来，却在转身看到他的瞬间凝固了笑意，变得冷漠无情。
也是那一天，她说她庆幸甩了他。
同样是那一天，他将她摔在了墙上，她受伤了。
戚绍珩回神，渐渐涣散的目光重新定在她的身上。她唇边的笑容一直没有掉下来过，温柔而多情……
想到方才瞥到的那个爱心符号，戚绍珩微微眯起了眸子。
一杯酒见底，顾之好才回来。
她一回来就收拾起自己的包，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顾总有什么急事么？是有什么人在等着你回去？”他云淡风轻，微微夹杂着些许的冷讽。
顾之好刻意忽视了他话里的探询：“戚总，你提出的条件，我可以明确回复你。目前来看这个条件几乎不可能，因为华特与戚氏合作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而我个人是不会跟戚氏合作，这不符合公司的规定。如果您还有别的合理条件，可以再跟我提，我会认真考虑。那么，我先告辞了。”
她走了，并且顺便买了单。
回酒店的路上，车子在一个漫长的红灯前停了下来。
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恰好亮了。
她拿起，是戚绍珩发来的一条短信。
“用身体来交换，怎么样？”
顾之好眸光霎时转冷，飞快地打了一个字——“滚。”
“别这么快拒绝，你不是说会认真考虑？”
打完这句话，戚绍珩按掉了屏幕。
餐厅里寂静无声。他包了场。
一盏暖黄的灯光下，戚绍珩坐了很久。
直到夜色越来越深，他终于动了动，打了一个电话给赵特助。
“动用一切关系查查顾之好在国外的资料，尤其是她身边的男人。”
他要知道，那个备注为爱心的男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