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俩的对话,佟川没什么反应,只是微笑等待着。孙二虎可不一样,感觉就像一条黄狗遇见新的主人,完全忘记了早晨两个人在船上的不快,围着佟川转转个不停,嘴里的问题也是不断。
“听郡主说,潼关的肉饼远近文明,不过是不是早餐时才有?”
“听说关中习惯,过午不食的讲法和中原地区大不一样,怎么个说法?”
“你这到晚上的饥饿了,潼关难道就找不着一处吃食的地方?”
“你说,这个鲶鱼汤是不是就潼关有,还是这边的做法特别?怎么会这么出名?”
……
佟川想稍微解释一下,可他觉得应该整理一下思路,可稍作调整一下该怎么回答呢,这位孙大爷的问题接踵而至,所以索性也不回答了,最后只是看着孙二虎直乐,孙二虎呢却毫不未然,催着佟川一遍一遍地问:“怎么回事,您倒是给讲讲。”
我只好装着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痰嗽了一声:“佟将军烦劳带路。”
直到一行人上了路,孙二虎才察觉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不断地跟我找话说,好掩饰自己刚刚言语不很得体的尴尬。
“主公,您看着潼关士兵士气如何啊?”
“主公,这沛遗王爷的寝宫也是离着关口颇为的接近,这与您这将府也倒也有几分相似的,您说是吧?”
“主公,您说……”
我白了他一眼:“只有吃的能堵住你嘴?到人家家门口里面指手画脚的不怕失礼?不怕被人家当间谍拿起来?”
孙二虎赶忙捂嘴,不再言语。
说话间,公爷的府邸便就到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象征性地整理整理袍袖,起码在韩军看来尊重的意味一定是要做足的。
脚步踏上台阶的第一步,我不由自主地感觉的一丝冷意。说不清是哪个地方不合适,反正就是别扭得让人不舒服。
我抬头看看孙二虎,发觉他也皱了下眉头。
佟川看我俩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问我:“少帅,有什么不妥当吗?”
我盯着佟川看了好一会,确实从神情中没看出慌乱的成分来,心中稳了一些。按理说这么多年江湖走动察言观色的看得多了,即便是赵长歌那样绝世的高手如今在我面前让我盯着这么看上一会儿难保不露马脚。
想到这我轻笑了一声说道:“大梁国从我小时候开始,就没有过王爷,好不容易有了两位呢,一个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叔,一个更是亲爹,这礼数上面不是跟你俩瞎客气,真的不知道怎么才算妥当。”
佟川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说道:“唉,这倒也是无所谓,听说公爷和老帅当年也是故交,您就当自己家来行了,老公爷治军严格,平常呢虽说不苟言笑,不过对年轻一代的小辈,那是颇为照拂,你放心好了。”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嘴里应声地答应着,脚下的脚步放慢了几分:“佟将军,你挨过公爷的皮鞭没有?”
佟川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潼关城,谁敢说没挨过公爷的军法,哦,当然也有,可能就郡主吧。”
说话间,进厅堂,行晚辈大礼,问候过后,我抬头偷瞄沛遗公一眼,心中暗骂:佟川,你人小鬼大,你这个小兔崽子满嘴一句真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