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音学得形象极了,不由得把我逗笑了,兴趣不由地提了几分:“对了对了,还没说完了,三师叔呢,她做什么呢?”
“三师叔法号静霞,姐妹三人之中,据说她的武艺最高。”棋音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愁容。
我关切地问道:“她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棋音摇摇头:“也倒说不上有什么问题,只是我觉得她和二师叔相反,过于关心江湖事务,而且据说这些年来她来者不拒,广收门徒,似乎心中所图非小,甚至我一直怀疑……”
棋音看看身后,把声音放小:“我觉得彩丝应该是三师叔的门下。”
我摇摇头:“不能吧,三娘这么多年已经归隐江湖,就算是白衣庵要求,如果不是你师父亲自出面,她怎么会接受别人的安排,你说呢?”
棋音看上去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要不说这里面千丝万缕的许多事情想不通,就算是知道三娘的想法也不才是你刚刚说的那些事情之后,我才粗略地理出来些思路,要不然别看我是正儿八经的师门传承,可对我来说,整个白衣庵就跟一个谜团差不多,真是朦朦胧胧的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听完这话,我赶忙安慰棋音:“今天也就是顺口说起,好些事情一定是命中注定一般,我们之前做的那些决定哪个是追寻出真相才做的呢,到最后不论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如此,不都是这么走过来了吗?咱们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
棋音凄然一笑:“四休,这么多年闯荡江湖有些事情我倒是想得开,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可是,只是一样,四休,你说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你对我,我们,我们两个的情谊,难道没有,就没有,一丝,哪怕一丝的……”
看着一向伶牙俐齿的棋音言辞闪烁,我哪里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再次拉起棋音的手,我轻轻地说道:“在丹霞寺里,从进门的来处来,到安排我们击掌三下,再到沿路的经文,你说哪个是佛法,又什么是人情呢?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词,便是着相,言语玄乎其玄是着相,程式法规是着相,刻板教条是着相,那时间万事万物不都着相了吗?那佛法教义到底教了我们什么呢?那如何做才能不着相呢?后来等你病好了我想通了,着相就是最大的不着,你认为对的便去做也就是了,你心中最深处总有一盏明灯指引着你的方向,至于其他的都是掩饰,这便是禅宗常说的:见性成佛。”
棋音摇摇脑袋:“四休没听懂棋音的问题。”
我摇摇头:“听懂了,特别懂,棋音问的是什么我答的也便是什么,一丝没想便是想了,想了也便是没想。今日里要是我告诉你,我一点没多想,棋音,你自己信吗?我自己是不信的,但既然说出来了,就算是想了又能如何呢?”
棋音冰雪聪明,立刻懂得了我的意思,笑靥如花地抽回手:“陶施主佛法高深,小女子不才,一句也没听明白呢。”
我刚想调笑棋音一番,就听着外面孙二虎有些尴尬地问道:“少爷,跟您商议个事,我们俩各自回船舱好不好,外面确实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