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面的栏杆又看了一眼远处城墙和北方一望无垠大片的麦田。
再次确认了白衣庵的师太们不会装成稻草人一边驱赶鸟雀,一边算计着我能干什么有什么用。
同时确认的是,我确实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来挖掘自己的价值。
不过转过头我觉得自己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买卖是有买有卖,待价而沽。这个东西确实是费脑子。可一个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不能完全的掉进这个陷阱啊。比如说,山上有山鸡,在城里能卖个大价钱,大价钱是多少?山里的猎户是没有本钱的,难道因为没有本钱就影响到猎户定价吗?那山上野鸡就不能打了吗?野鸡不能打,那野兔也不能打,狍子不能打,貉子也不能打,猎户就饿死了呗?
一样的道理,我不知道我对他们确切的价值在哪儿。不要紧啊,这个难道影响我们谈生意吗?三天之后开的条件没的商议,那我三天前跟你谈谈这个事儿可不可以换个变通方式肯定是可以的。
我的目的是找到棋音。
不是什么跟彩丝大婚,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找到白衣庵!找到棋音!这是现在唯一要做的事。
从坚信自己要做的方向之后,我几乎是在塔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观察着周围,房屋,商铺,行人,住户,杂物,香火,凡是视野所及的每一件东西我都深深的刻在脑子里,甚至不用说看见的东西,即便是曲江池的微风拂面,北面麦田里的虫鸣窸窣,兴善寺的香火氤氲,北边明德门的人声嘈杂,我把自己蜷曲起来变成一个大大的盒子,收拾着一切我能包容的东西。
一天。
我觉得我记住了好多东西。
二天。
是的,好像只差那么一点点。
第三天。
是的,是的,正确的答案就在眼前,我甚至都要抓住棋音的衣角一下子把她拖过到身边来,是的,你就在我身边,白衣庵和棋音就在我的身边,你在哪儿呢?你到底掩盖在什么东西的下面让人无法寻找。
到最后我闭上眼睛思索,好让自己的其他所有触觉都感知棋音的消息。
可就在这时候,塔边檐边的铜铃竟然被一个急速的物体激射的叮铃铃的一阵乱响,看似一个铜铃在广袤的空中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在自己激进忘我的状态里,这个声音如同一粒石子投进宁静的池塘,广阔涟漪激荡开来。
心绪不由自主的烦乱起来。
我不开心的睁开了眼睛。
马上传来的是平稳而又轻快的脚步声。和彩丝那天明显有些忧心忡忡的不同,这个脚步声听着就让人很是愉悦。想必应该是好消息。时间用的比彩丝那天短的多,在我翘首以盼的注视下,一个光头从七层楼梯的顶端冒了出来。
是个和尚。
慢慢的看清了容貌,是个年轻的和尚,长得很是白净,但细眉大耳又是非常的有佛像。看着人也像脚步一样让人舒服。
我心里说,我倒大慈恩寺来哪里是来找棋音的,简直就是认亲的,前面的监寺很像那个监寺,而这个年轻人怎么那么像广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