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转了圈的打了好一顿哑谜，其实本身意思说的很清楚。
牙行是白话，场面上都懂，白话说就是经纪，或者是牵线搭桥的。
而牙行又分领帖牙行即“官牙”和无帖牙行。一般来说，开设牙行之前，须由地方官查明是否“身家殷实”，再由同行一人担保，出具证明其为殷实良民的“甘结”，然后上报布政司，由布政司发给牙帖，才能开张营业。牙行领取牙帖时，须向官府缴纳帖费。这种由官府允许开设、并领有牙帖的牙行，称“领帖牙行”或“官牙”。领帖牙行每年要向官府按税则交纳牙税，牙税税率因地区而异，很多官家利用领帖牙行作为管理的工具。领帖牙行有官给印信凭簿，每月将客商、船户的住贯、姓名、路引、字号、货物、数目登簿，送官府查照，并且帮助官府检查商人纳税与否。有时还替官府采办货物，征收商税。这些人往往势力通天，不过刚刚掌柜的意思也说得明白，我的永兴堂早已将打通了来路，你们既然是官牙就应该明了。至于无贴的就更不在话下，怎么说，永兴堂这个买卖不是什么苍蝇臭虫都可以碰的地方，识相的赶紧滚远点。
本来，谈话到此就应该告一段落，什么时候闹的脸红耳赤的把有些话说的太过明了的时候，彼此面子上都不太好看。
可这个自称渔二的竟然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人牙子。
就是人贩子。
人人喊打。
断子绝孙。
即便是人牙子自己，也不敢跳出来主动承认自己是干这一行的，以免家人蒙羞，甚至当场就遭遇到不礼貌的对待。
所以当渔二说出自己是“人牙子”的时候，连见多了大场面的掌柜的，都愣在了当处，仿佛犹豫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对面的渔二开心的哈哈大笑：逗您玩的，掌柜的，这不您盘道，我就得接着嘛。可事实的情况还真是不好说，您说牙行吧，还真是牙行，做个中间人，给东家们壮壮门脸，给小弟兄赚点钱儿花花，哪一样也不是我的，就沾沾过手的油。不过说不是牙行吧，也不是，这过手的东西无形无样的，一时半会呢，还真说不清楚。说起来呢，还真的跟人头和手下有些关系，跟人贩子还有那么几分相像，我这胡说，给您赔罪，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只是这个事吧，您肯定是做不了永兴堂的主，这不跟您商议着让老人家出面嘛。
话刚说到着，刚刚锁的严实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屋子里出现了康老爹高大的身影。
屋里的两个人都站了起来。
掌柜的是有些惶恐，而渔二爷的脸色则是有些难看。别看着刚刚的侃侃而谈的，等真主露了面，可以看得出他确实是有些打怵。
康老爹没理来客，直接坐到主座上，自己给自己拿了个茶杯，一边烫洗着杯子，一边数落起掌柜来，一时间，一屋子的两个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