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水仙早就知道唐浅要来,就一直等着,等到外面传来了三声敲门声,隔了一会又传来了两声敲门声,水仙才出来开门。
“怎么样?”
唐浅走进院子里低声询问着李子恒的状况。
水仙摇了摇头。
原本以为上次赵月说的一番话,能让李子恒振作起来,但是没经历过的人自然是不会懂的那种心情。
唐浅同赫连熠同时出现在李子恒的房间里,此时的李子恒就坐在床上,也不说话,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地方。
在看见唐浅之后,李子恒那没有焦距的双眼中才有了一丝动容。
唐浅也不矫情直接坐到屋子里的凳子上,赫连熠让陆吾和白泽守在外面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
唐浅坐下,像是同李子恒说着话,又好像自己自言自语一样说着。
“当年武国公府,一瞬间几十口都无影无踪,说是因为武国公离世就遣了府里的下人,可是我个找了十几年,一个活口都没找到,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那天我表哥外出,回来就被告诉说武国公过世,但是自己的祖父过世为什么都没有人通知他,我外祖父身边的管家告诉我,当天武国公府血流成河,甚至都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干的?”
唐浅此时表面上笑着,那眼睛里却闪着光亮:“告诉我表哥的人是宫里的公公,我外祖父过世的时候消息不是从武国公传出来的,而是从皇宫出来的,你就不好奇吗?”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李府突然之间满门抄斩,或者你就不想知道原因?”
“我知道。”
一声沙哑的声音从李子恒的嘴里传了出来。
此时已经深夜,为了避免惹人怀疑硕大的屋子里只有矮矮的一截蜡烛,屋子里昏暗的很,但是赫连熠的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第一时间将目光放在了李子恒身上。
“太子之前找过我父亲,他想让我父亲做他在皇上身边的眼线,我父亲拒绝了他,我李府就因此惨遭灭门。”
李子恒说的时候嘴角带着十分讥讽的笑容,她父亲拒绝了太子的要求目的就是为了效忠皇上,可是灭了他们李府满门的也是皇上。
这算不算皇上和他的儿子将他们李府上百口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间。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带着禁军去李府的人是谁吗?”
赫连熠那墨黑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的深邃,看着李子恒问道。
“是蒋旭。”
“蒋旭?”
“就是你想的那个,蒋国舅远方的侄子,也就是现在接管刑部的蒋大人。”
此时的唐浅没有出声,太子之所以那么着急处理掉李府就是怀疑李子恒已经宫宫南瑾一条心了,但是唐浅总觉得,那日李子恒出现在宫南瑾的府邸时整个事情的导火索。
现在一提到太子,李子恒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为自己家人报仇。
一想起堂兄,堂嫂,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他们怎么忍心连妇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养伤,让伤害过我们的人为此付出代价,如果你自暴自弃,那你们李府的人真的就枉死了。”
不是道是不是因为境遇相同,李子恒竟然听进去了。
“话已至此,你好好想想吧,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赫连熠放下话之后就拉着唐浅离开了,对于李大人的为人赫连熠还是很佩服的,虽然有些愚忠,但是也只有君臣一条心,才能杜绝外患。
可是李大人错就错在了君心上。
回到怀王府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快亮了,赫连熠也并不担心,吩咐着白泽:“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和王妃去山上看日出了。”
毕竟也是折腾了一宿,唐浅也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回到屋子里倒头就睡了。
等到唐浅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外面的白芷听见了声响走了进来。
“赫连熠呢?”
“王爷和您刚回来不一会宫里就传来消息让王爷进宫,那时候王妃已经睡着了,王爷也就没再打扰您。”
唐浅示意白芷将赵月叫进来。
唐浅这次回来,贴身服侍的任务就交给了白芷,赵月和赵威则负责打探消息。
赵月走了进来,唐浅问着:“王爷进宫了,知道是什么是吗?”
这个赵月还真知道。
“赵威刚才打听出来,说是皇上已经要将九公主和十二公主一起嫁给蒙古的小王子。”
唐浅正端着茶杯,虽然之前已经听说了,但是还是一口喷了出来。
这赫连泽的决心得是有多么坚决啊!
“你是说,皇上想让赫连韵雪和赫连韵菡一起嫁个巴图巴雅尔,姐妹共侍一夫?”
“我滴个姥姥,又不是汉成帝还姐妹共侍一夫。”
唐浅有些头痛的扶了扶额头,这共侍一夫就够愁人的了,这赫连韵菡怎么就是联姻都得和赫连韵雪扯上关系呢。
“听说王公大臣因为这事都要翻天了,所以才让王爷进宫的。”
唐浅虽然也很膈应赫连泽的处事方法,一个蒙古不拉拢不得罪也就可以了,这一下子嫁过去两个公主,他是真不怕蒙古知道他害怕啊!
此时上的朝堂上,已经炸锅了,以徐大人为首的大臣坚决反对两位公主嫁到蒙古。
而也有对此事表示赞同的,一时间,朝堂之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一时之间也争辩不出个什么。
“皇弟,你觉得呢?”
“臣弟也觉得此事略有不妥,稍有不慎就会助长蒙古的气焰。”
皇上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样不妥啊,但是一个是现任大汗一个是下任大汗,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时朝堂上有人提议只嫁一个赫连韵雪过去,赫连韵雪是嫡出的公主,就算不是小王子求娶之人,但为嫡公主也算是给足了蒙古的颜面。
可是皇上一想起那小王子固执的样子,便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但是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争辩了一个上午也没有分出个雌雄,下了朝,徐大人找到赫连熠想想办法。
“徐大人可知道一句话?”
“王爷请说。”
“水至清则无鱼。”
有的事情看的清楚也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较真,换句话说,一旦皇上真的认定了这件事,他们说再多也是徒劳的,反而还会落一莫名其妙的罪名。
“徐大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本王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