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一过,天气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暖了,天机子已经回到了蝴蝶谷,唐浅还想留他,但是天机子说着,他再不回去,他的宝贝就没人照顾了。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蝴蝶谷的东西确实也得有人照看。
天机子临走还不忘了说一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有蝴蝶谷在,你们也有个归宿。”
这话看似宽慰唐浅,但是无疑是给唐浅敲了一计警钟,天机子能只会天意并不假,只是有些东西一旦说出来就是业障,这也就是为什么修行之人总是会将天机不可泄露挂在嘴边。
这日,唐浅走到赫连熠的书房,看着赫连熠一脸愁容,手中拿着书信。
“怎么了?”
赫连熠回过神将桌子上的另一封信递给唐浅,上面写着北堂瑾凝亲启。
那信封上的字迹唐浅认得是岳瑾凝的字。
心中大概写到,她一切很好,北堂亦风对外说她患病不见客,就连宫宴也都不用去参加,还说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说等到唐浅有空一定要来看看她和孩子。
既然这两封信是一起来的,那另一封一定是北堂亦风写给赫连熠的。
看着这情形唐浅大致也能猜得出,北堂亦风是将这件事情瞒着岳瑾凝的。
从岳瑾凝来的书信上看,唐浅隔着书信都能感觉的到岳瑾凝的喜悦。
唐浅问着:“可是亦风那边出了什么事?
“上次战败之后,北堂亦云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可是最近北堂亦云却想北狄皇帝举荐了一个道士。”
“道士?”
赫连熠点了点头,思索着说道:“北狄皇帝特别相信道学,心中说道北堂亦云举荐的道士已经获取了北狄皇帝的信任。
唐浅双手环胸同样思索着,如果情况真的如同北堂亦风所说那,现在北狄的局面可是对北堂亦风很不利的。
如果北狄皇帝真的那么相信那个道士,倘若那道士真的说了什么北堂亦云是天命所归,那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唐浅突然想起那个会催眠的女人,假如皇上真的相信那道士,那如若在趁机催眠了北狄皇帝,那整个北狄岂不都是北堂亦云的掌中之物了。
可是他们现在除了等,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此时北狄皇宫里北狄边境皇帝一边喂着自己殿中的鹦鹉,一边问着那道士:“道长对于这立储之事有何高见。”
那道士说道:“皇上正值壮年,社稷稳固,天象并无暗事。”
皇上出声说道:“哈哈,也是,朕也觉得自己身体尚佳,还能再生几个皇子。”
那道士一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献宝似得递给了北狄皇帝。
“哦,这时何物?”
“这时在下新炼制的药,能让皇上如龙似虎。”
“既然这样,朕可要好好的试一试。”
“好了,你退下吧!”
那道士退了出去。
“出来吧!”
北狄皇帝朝着内室喊了一声:“行了,别装死了,赶紧出来。”
姚道长从内室走了出来,意味深长的打趣着:“你不是已经有了国师干嘛还总叫我。”
“那我也封你为大国师怎么样,压他一头。”
此时威风凛凛的北狄皇帝竟然如同孩子一般,看着姚道长说道。
皇帝不怀好意的将手中的盒子扔到姚道长的手中:“这是你同行给你的宝贝,珍惜着点吃!”
“我呸,老道用他炼的这下三滥的丹药!”
如果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两个老头在斗嘴,此时的皇帝脸上却没有一丝怒意。
“既然不想用他干嘛非得留下他啊!”
现在这老家伙每天的最大的任务不是批折子,也不是上朝,而是怎么对付这老道士。
其实说人家老,人家倒是比他还年轻些,可是一想起他借着道家的名义,在这不怀好意,姚永昌就一脸鄙视。
“如果不留下他又怎么知道,是有人借着老五的名义放在我身边的,还是老五已经等不及要当皇帝了。”
“你后悔将他接回来吗?”
姚永昌问着,皇帝拢了拢自己下巴的胡须:“当初接他回来是想着他是皇室的血脉,可是这孩子睚眦必报,倘若真的留他在外面,只怕我这脑袋早就不在脑袋上待着了。”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还不如将他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着皇上这个位置压着,他也会收敛一些。”
姚永昌点了点头,当初北堂亦云的母亲是趁着皇上喝醉了爬上了龙床,皇后自然是留不得他们母子,更何况当时北狄江山不稳,皇后更是得罪不得。
只是如果没有皇上的庇佑,那北堂亦云当真以为他能活得下来,只是他非但不感恩戴德,更是暗中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他偏心,北堂亦云性格就不适合做皇帝,皇帝先是百姓的君王,北堂亦云根本不懂得体恤百姓,他心中只有仇恨,更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只是说到底,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和自己也是有些许关系的。
……
大周京城此时更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太子大婚,这可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太子是未来的储君,那太子娶妃更是天大的事情。
太子走在最前面,一对人马便朝着柳府走去。
太子后面是一同去接亲的赫连颢宇,与赫连颢绝。
赫连颢宇也已经娶了两个侧妃,赫连颢绝却总找着借口躲避着,再加上他原本就不受宠不得皇上喜爱,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太子坐在前面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悦,倒是一旁的赫连颢宇喜气洋洋的,仿佛是真的为太子高兴一般。
“八弟,你今日倒是心情不错。”
“皇兄大喜,臣弟怎会不高兴。”
显然赫连颢宇的话显然取悦了太子,这些兄弟中他认为只有赫连颢宇最识时务,比那个什么赫连颢君,赫连颢天那两个狗杂种强多了。
只是这柳家小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却也是个没嫁出去的老姑娘了,再加上之前京城中有关于她喜欢赫连熠的传言就是让太子更加膈应了。
碍于皇后的威严,他也只好乖乖就范。
“你不喜欢她,到时候好吃好喝的待着她也就是了,关键是这丫头在山上学艺学了那么多年,兵法朝中的局势,那手腕可是比你厉害多了。”
大周国风很开放,也有过女子做官的先例,但那也是极少数。
皇后当年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劝说皇上送她去山上,就是让她能为太子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