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着岳明睿扔了过去:“你还有理了是吧,我告诉你岳明睿,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一有一半,不一多半的责任。”
“我……”
唐浅伸手:“打住,我要休息了,你跪安吧!”
“你还真不怕死啊,什么话都敢说。”
“都已经这样了,还有我害怕的事情?”
唐浅提高了一个声调,脸也因为声音的提高有些红。
“行了,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着,转头便准备离开,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刚想开口,就看见唐浅的嘴角手掌,还有衣服前襟的一大滩血迹。
唐浅也并没有预料到岳明睿突然回头,看着岳明睿有些不知所措笑了笑,刚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却发不出声音,两眼一黑就倒向了一旁。
岳明睿大惊赶忙上前将扶起唐浅摇晃着:“唐浅,醒醒,唐浅。”
“来人,赶紧叫大夫。”
岳明睿赶忙朝着外面大声喊道。
大夫匆匆忙忙的被侍卫请了来,与其说是请来,不如说是被拎着领子,一路拎过来的。
“大夫怎么样?”
岳明睿慌忙问道。
那大夫给唐浅诊了诊脉,随后摇了摇头:“心气郁结,心血不足,气血两空,再加上这孕中本身就耗费元气,您还是要早做打算啊!”
“不会的,不会的她之前都没有吐血的,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了呢?”
之前将唐浅救回来的时候大夫说若是好生调养,悉心照料,也许能延些时日的,怎么那一碗一碗的药喝下去了却依旧没有所什么效果呢?
“依照这个情况,这位应该早就已经出现了吐血,头晕的症状了。”
“送大夫下去煎药吧!”岳明睿低声说道。
随后将平日里照顾唐浅的两个丫鬟叫了进来问道:“你们平时有没有注意到唐浅又吐血的情况?”
那两个丫鬟都摇了摇头,突然其中的一个丫鬟出声说道:“起初,以为那药太苦姑娘是不肯喝的总是偷偷倒掉,后来被我们发现了,姑娘便说除非让她自己洗衣服,否则她就一直不喝药。”
“所以唐浅的衣服都是她自己洗的?”
“是,我们平日里也就只管些院子里的卫生。”说着那两个丫鬟跪在地上。
“是奴婢们过错。”
岳明睿看着坐在床沿看着一声不吭的唐浅,明明每天都损他,怼他,看起来那么有生气的人,如今却躺在了床上。
只是岳明睿和众人不知道的是,唐浅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画半个时辰的妆来遮盖住自己的脸色,以前素不喜胭脂的唐浅,也会薄薄的涂上一层。
“行了,你们起来吧。”
那两个丫鬟似乎有些惊讶,似乎并没有想想到主子这么轻易的就饶恕了她们。
“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此时的屋子里就只有岳明睿和唐浅两个人,岳明睿看着唐浅低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难受也不说就自己一个人挺着?”
赫连颢君得到了消息也赶忙的来到了唐浅的屋子里,看着床上躺着的唐浅问着岳明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岳明睿将情况大致同赫连颢君说了说,怪不得,怪不得唐浅前一阵子总是同她说着一些以后的打算,只是他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在他印象中,唐浅向来是做事有着周密计划的人。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唐浅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因为山上里北狄京中很远,所以岳明睿特意将北狄京中的有名的大夫都接到了山上,不仅如此赫连熠知道唐浅的情况不好,每日哪里也不去就同慕绝尘守在山下。
他们瞒着唐浅,尽全力救唐浅的同时唐浅也在瞒着他们计划偷偷离开。
站在门口的天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朝着唐浅走来,看着岳明睿和赫连颢君,赫连颢君有些不明白天明的意思,但是还是将床上的唐浅抱了起来,天明便将被褥整个都掀了起来。
“你……你这是干嘛?”岳明睿出声问道。
对于岳明睿的问题天明并没有给予回答,直到在唐浅褥子下面发现了一个被掏空床板,那床板中间镶嵌了一个小盒子。
天明将盒子拿了出来,岳明睿将床铺好,赫连颢君将唐浅方放在了床上,天明打开了那个小匣子,发现里面放了好多个信封,只不过那些信封里并没有信。
信封有很多,有给赫连熠的,有岳明睿,还有赫连衡,慕绝尘,赫连颢天,岳瑾凝和北堂亦风的,天明,鸦杀,等等。
但是那么多的信封中,只有赫连颢君的厚度同旁人的不一样,赫连颢君赶忙将信封拆开,看见的就是满满的十页的信。
“颢君,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我不喜欢离别,更不喜欢生离死别,可是却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告诉你,所以我给你写了这封信,因为对你我总是有一种内疚感。”
“还记得那年在温香楼吗?那是我*见你,没错是*,我不是唐雨霏,我是唐浅,我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我的灵魂附在了唐雨霏的身上,虽然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是这的确是事实,但凡你对我不好一点我都不会这么内疚,包括哥哥,爹,还有舅舅,真的很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骗了你们。”
“真正的唐雨霏,或许已经去了我的时代,也许已经死了,而我就像是一个小偷,偷走了那原本应该属于唐雨霏的东西,真的很对不起,你要将这封信收好了,这可是我从小到大写过的最长的信,我总是说十四是我的第一个朋友,那个时候你总是不服气,明明无论是失忆之前还是失忆之后都是你先遇见的我。”
“其实我没有说谎,因为十四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唐雨霏,若是你不能原谅我,那就把我忘了吧,最后我希望你一生平安顺遂,不必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也忘了我这个人生中不愉快的插曲吧!
看完之后赫连颢君的眼睛已经模糊到看不清信上写了些什么了,信上满是泪痕应分不清哪些是赫连颢君的,哪些是唐浅的了。
岳明睿也站在了赫连颢君的身边,对于岳明睿来说他很清楚她是唐浅,毕竟他同唐雨霏根本就没有接触过。
但是赫连颢君不同,若是赫连颢君知道自己救得人是唐浅而根本不是从某种意义上的唐雨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