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连下了两天了,唐浅以前很喜欢下雨天,夏天下雨感觉空气都变得干净,而且下雨天就不会有夏季的闷热,开着窗户就有凉爽的风吹进来。
可是现在的唐浅有些不喜欢下雨了,因为现在下雨她只能身上披着个毯子,屋子里的门紧闭,就窗户透了一个小缝。
唐浅看着依旧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赫连熠有些无语,每天她不是被尿憋醒,就是赫连熠搂得太紧,把她勒醒。
“赫连熠,你不热吗?”
“你觉得呢?”
唐浅顿时有些心虚目光闪躲的看向别处,没错,之前她在夏天也是手脚冰凉,只不过现在是浑身冰凉,唐浅也真是佩服赫连熠,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像冰块一样,赫连熠却还是将她的双脚夹在自己的小腿中间。
唐浅也不在拒绝,时不时的还伸出脚踹了两下,就当天然暖水袋了。
过了一会,两人起床用过早膳之后,赫连熠便去书房处理公务了,唐浅则披着毯子,在躺椅上抱着小白,手里拿着一本医术看了起来。
这时夏荷从外面拿了一个纸袋子进来,唐浅看着那眼熟的纸袋子,便知道夏荷拿的是什么,连忙眨着眼睛一副还是你懂我的样子。
于是唐浅就变成了一边吃着洋芋片,一边看着话本子,这生活倒是还挺自在的。
这时白芷刚从外面回来将獠牙的狗窝搬到避雨的地方,一边说着:“王妃,五皇子来了。”
唐浅一听赫连颢君来了顿时眼睛一亮,赶忙摆手让赫连颢君进来。
只见赫连颢君也拿了一个袋子进来,唐浅狗腿一般的笑道:“我一看就知道,是给我的。”
“除了你,谁有这么大面子让他给她送吃的。”
唐浅打开看着里面的羊腿,烤鱼,还有虾,虽然很惊喜,但是却皱着鼻子:“怎么没有螃蟹啊!”
赫连颢君说着就要将袋子抢回来,唐浅如同饿狼护食一般警惕的看着赫连颢君:“啧啧啧,你看看你,还不让人说了。”
赫连颢君只觉得差点没被唐浅气的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你看看你,大夏天现在都得盖着毯子,自己不知道?还螃蟹,吃完螃蟹夏天穿毛皮大氅啊!”
唐浅一手拿着羊腿吃着,一边点了点头:“我觉的你说的有道理。”
又咬了一口,知道赫连颢君可能找她有事,唐浅擦了擦手,将手中的羊腿放下,示意赫连颢君坐下,让白芷给赫连颢君上茶。
“你们都下去吧。”唐浅看着他们说道。
这时赫连颢君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荷包。”
唐浅狐疑的看了看那个荷包,拿起来问闻了闻,又将荷包里的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倒了出来:“蛇床子?”
赫连颢君点了点头。
“哪来的?”
“之前母妃的宫殿重修之后,皇后就赏赐给宫中各苑的香囊,说是驱蚊虫的。”
唐浅一下子陷入了沉思,现在只是知道这东西是皇后赏赐的,但是这件事情具体是不是皇后做的,还没有证据。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赫连颢君在唐浅耳边说着,唐浅听了点了点头:“我觉得可行,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没什么打算?”
赫连颢君摇了摇头:“我从生下来就没想过这件事情,我也不想,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
“但是万一有一日太子登基,你觉得太子能容下你的几率有多大?”
唐浅看着眼前的赫连颢君,皇上已经对她起了杀心,还有武国公上下几十口的性命,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可是你呢,你能接受的了吗?
赫连颢君伸手在她唐浅的面前摆了摆:“想什么呢?都愣神了?”
唐浅半开玩笑的说道:“我最近看了一个话本子,说是一个女子她有一个好朋友,但是她与她好朋友是宿敌,就是抄家灭口的那种,她必须报仇,你说她朋友会怎么办?”
赫连颢君笑着:“你最近怎么还看起这种东西了。”
“哎呀,没事干,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假如,我是说假如啊,你家杀了我全家,我要报仇你怎么办?”
“怎么办?随你怎么办呗!”
“什么叫随我怎么办啊!”
“我也能理解啊,我知道我母妃走了是什么感受,一家子那不得恨死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你母妃没了你还有你父皇啊!”唐浅不服气的反驳道,仿佛必须听到赫连颢君说和她绝交一般。
“我父皇?呵,你是说我母妃死了之后就迎娶别国公主的,还是说着十几年都没管过我的。”赫连颢君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嘲讽之色。
“那不是说你父皇喜欢你,所以才让你自由自在的生活嘛!”唐浅看见赫连颢君脸色一变,小声的嘟囔着。
“他的喜欢就是从不管我,任由我胡闹,从来不交给我任何事就等着太子登基然后将我处理掉,我与我母妃不过是他权衡皇后和太子的一步棋而已。”
听了赫连颢君的这句话,唐浅心中百味陈杂,不知道是应该难过她的处境还是侥幸他对皇上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唐浅笑着拍着赫连颢君的肩膀。
“哎呀不提了,怪我了,干嘛没事闲的问你这么不着调的东西,赶紧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难得像以前一样。”
唐浅一手拿着羊腿,一手拿着烤鱼吃的正开心,对面的赫连颢君看着对面的唐浅心中说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将宇轩送走的吗?”
其实早在唐宇轩去边境的时候,赫连颢君就心存疑惑,按照这丫头的性子是不应该让唐宇轩去那么远的地方的,更何况,唐宇轩是武状元,明明在京中发展会更好,却反而去了边境,降低了别人的注意力。
在赫连颢君的心中,唐浅与唐宇轩远比那个他名义上的父亲重要的多,皇家人多,孩子也多,但是唯独情少,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虽然赫连颢君将选择权交给了唐浅,但是心中却已经有了打算,无论这丫头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支持他,哪怕是对面是和他流着同样血的人。